茶半壶

爱鸣佐的咸鱼。想看MA。

【鸣佐】溯洄五 梦醒之初(四~八)全篇完结

小提示:原著内容方面含有原作设定。不多。

一发狠这周写完了。感谢包涵233。

因为完结了,所以如果能看的小伙伴愿意留下只言片语,我就非常开心了。哪怕是对情节上的疑惑或者是探讨。都可以。吱一声也可以。

谢谢一直打卡的小伙伴陪着写完,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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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牙仰着脑袋看天花板上的吊灯,日向宁次踱了几步,从裤兜中掏出手机来,屏幕一亮,他顿了顿。小南望见他的动作,善意提醒:“这里是屏蔽信号的。”

木叶丸:“……”他欲上前说话,却被宁次一拦。木叶丸手心握了握,左右一看,除却几个心腹,他们身边没有可以用的人了。大多的伙计在来这之前被宁次留在别的地方,另外分派了任务。如今不能联系对方,只希望他们能发现不妥,知道情节的轻重。

斑这里,除了小南一个人,二楼还有一个,宁次知道这件事。别人却不知道。眼下不知道鸣人和斑交谈的怎样。宁次对性命安全没有太多忧虑。毕竟这里的主人有求于人,如果动了杀机,也不必留他们下来。他突然笑了笑,拍拍木叶丸的肩膀:“木叶丸,你记不记得,来这之前,我和你说我们要来干什么?”

……帮鸣人擦屁股?

木叶丸脑中闪过那个滑稽的念头,触及对方的眼神,忽然清醒了过来。“你说,要给我爷爷报仇。”他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征询宁次意见,“现在,这里,对吗?”

日向摸了摸他的头:“你以前问我你爷爷的事,我说不知道,并不是在骗你。现在这里有更多的知情人,既然你鸣人大哥还要有一会儿才能下楼来,不如我们就让他们解解惑。想必小南小姐,不会吝啬赐教吧?”

说到故人,小南仔仔细细将木叶丸打量了一遍,确实从他的眉目中,找到了些猿飞教授的影子。她望进青年的眼底,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仇恨,但那双眸子还没有被欲望覆盖,依然十分清澈。只有内心还留着单纯的人,才能将这两种情绪杂糅在一起。看来日向家的教育还可以,顾及了故人情面,说好好教导,就真的好好教导了。没有将人变成仇恨的工具。

毕竟仇恨是最好用的利器。

她垂下头,一缕头发就荡到了眼前。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只那么一下,就顺头的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他们坐下:“好。我可以告诉给你你想知道的。只是这报仇两个字,要找我们,是找错了人。”

牙在一旁当吃瓜群众,当年的事他没有过多参与。后来知道猿飞老先生辞世,是他的手下告诉他的。当年一干人等,全都没能活下来,他其实有些意外。倒没听说他还有个孙子。原来一直在日向家。牙打量了下西装笔挺的青年,若有所思。他趁那边在说话,突然凑到志乃旁边:“诶,他这孙子这么大了,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你肯定是知道的吧。”

志乃抬了抬墨镜:“他有孙子还是孙女,有几个,在哪里,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养他吗?”

呃,这……

牙一时语塞。

八卦而已。

怎么说他也和猿飞打过交道,对故人的事有些挂怀,再正常不过。

志乃嘴角挑了挑,往后靠在柔软的沙发中:“既然你好奇,眼下就有个最好的机会。好好听着就是。她既然开了口,肯定不会就这样糊弄你们。”

“木叶丸?叫这个名字?你也不必挂怀,你爷爷只是……寿数到了。”

猿飞这件事,其实不是被有意隐瞒下来,只是当年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难得活下来的,还全部都忘记了。能知道实情的,这些年一直在韬光养晦,非外人所能接触。既然如今斑授意她不必保留,小南也毫无顾忌。

这话说来有点长,她挑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心中暗想,不知道先生和九爷谈的如何。

 

与此同时,鸣人捋着袖子,双手相握,与斑隔桌而坐。“你的意思,我得先帮你做一件事。你才会告诉我佐助的下落。”

他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早些年被骗多了以后,我就很不喜欢被人要挟。也不喜欢做亏本生意。”

鸣人伸出两根手指:“要么,你先告诉我佐助在哪。要么,咱们生意告吹,我就当没有见过你。你做你的事,我找我的人。”月光从外面斜射进来,坐在亮堂中的鸣人神色坦荡,即便他看不清对面人的神色。

他话头刚起,一股威压扑天盖地朝他压过来!

那么一刹那,鸣人的汗毛因为危机意识全都竖了起来。

但他只是停顿了一下,继而若无其事将话讲完。安静的夜里,他叩了叩椅手,给了对方三秒的时间。三秒无果,鸣人站起身来,颔了下首,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你想的很好。”斑抬起眼,用话头止住了他。他身形不动,眼神随着鸣人而移动。

瞧见鸣人果然因为他的话停下了动作,斑嘴角勾了勾。慢条斯理道:“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你帮我做的这件事,和你的目的有很大的关联。”

“你不是在帮我,是在帮你自己。”老先生有力的声音在屋内回响,带着诱人入套的吸引力。“至于你知道的,不知道的,如今我都可以告诉你。这个世界上,除了佐助之外,最能帮你解惑的人,就是我。”

“哈,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纵使鸣人知道这位老先生手段不小,却也哑然失笑。就是志乃自诩掌握了天下人的秘事,他问起对方的时候,也只说自己是个平凡人,总有不知道的事情。如今眼前这位摸不清年纪的老人家,却带着这傲然的自信。

斑当然自信。没人比他能更傲气。眼前的小崽子一脸怀疑,他反而觉得有趣。他往后靠了靠,哼笑了一声:“凭什么?凭你和小兔崽子都得叫我老祖宗。”

鸣人:“……”

斑却也不再继续吊他胃口。他是个经历过时间洗礼的人,他知道在孤独中等待是什么滋味。他既然决意要与鸣人这小兔崽子面对面,就下定决心要将一切全数相告。时间不容他卖关子,他也没有兴致再等上十年。

当斑站起来的时候,清辉洒满了他的脸。他的眼神坚毅而沧桑,明明嘴角的皱纹已经下垂。眼神中却透露出某种火热的光亮。直淬人心的锐利。鸣人几乎在一瞬间判定。他一定是一个大人物。不知是英雄,还是枭雄。

面前的老先生如同数日前视频中所见一样,自桌上拿起一张照片,往前俯身,举到鸣人面前。鸣人心口砰砰跳起来。浑身仿佛被魔法定住,口干舌躁。眼神只能盯着那发带飘扬的青年。他欲伸手接过照片,却只在喉咙里咕噜了一声。

只听斑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孩子随我的姓。”

鸣人:“……”

“宇智波佐助。”

“你不是把那本《木叶奇事》翻过很多遍了么?”斑勾起笑,“你自己写的,是不是还有点意思。里面虽然没有提及宇智波一族。但我还是要感谢你,没有将历史歪曲。你将他作为挚友,字里行间时常提起,这份心怀,我很佩服。”

“……”

这番话信息量太大,大到让人无法解析。

鸣人打听过佐助很多事,追寻过他们去过的地方的历史。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似乎二十多年都白活了,连话也听不懂。他懵懵望着斑,一时心乱如麻,怔怔不能言语。

斑并不多废话,也不管他的话是不是会被人当成老年痴呆亦或是神经有病。他觉得自己解释的已经尽可能简短平淡,恍然不觉他说的这些话有多么惊世骇俗。

鸣人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却竟然没有怀疑斑有没有拿故事去哄他。

他自己也很惊讶他就这么相信了这无稽之谈。

恍惚间他想起曾经问佐助:“这书中所记荒诞无奇,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写这书的人,也是费了好大的脑筋。”

佐助是怎么回的?他说:“既然都叫奇事,你又何必当真。”

他那时还问:“都说英雄要配红颜。这里面,我也没见几个红颜。知己朋友倒是见着一两个。怪哉。”

佐助被他缠得无法,只得说:“你怎么知道不是对方爱之深切,故而连提起都舍不得。只能隐隐晦晦,含糊不清地带过两句。”

 

啊……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原来,他那时说的话全都是真的。原来他以为的嬉笑之言,是句句有着深意的。可惜他那时,开心快活地很,并没有当真。

 

鸣人喉间咯咯两声,轻声说道:“你说,那书上写的都是真的。佐助他……”他仿佛很艰难才能说出下面的话来,“那他是……岂不是……”

 

斑负着双手,傲然独立,嘴角挑起一抹笑来,仿佛很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如果不是意外,你也该这样。如此,他在这人世间也就不必那么寂寞了。”

如果这话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只怕就是胡言乱语,但是这些年间,鸣人遇过的怪力乱神也不少。他手中就有三件不能用当世眼光去揣度的宝物。当他对上斑的视线的时候,心中感到了一股深深的震撼。对于斑的话,他现在,深信不疑。

鸣人收拾起心情,深深鞠了个躬:“斑先生,我恳请你,把事情原委告诉我。我心中有很多的疑惑,请求先生解答。”

“哦。”这样的话,斑还要拿个乔。“那我请你做的事……”

鸣人回答地毫不犹豫:“只要我能做到。”

斑眼神往下一垂,他极有气势,此刻倒散了些威严,轻笑一声:“你放心。那本来也是你的职责。不会教你为难。”说着他敛起神色,缓缓道来,“很多事你不记得了。我只挑重要的讲。江湖传言,得到三大宝物的人有翻天覆地之力,可以改变过去未来。这话……”

鸣人接嘴道:“不实?”

“不假。”斑眼沉如水,说,“但这三样东西一开始,只是一把钥匙。你看过木叶奇事,自然知道里面的忍者时代。如今的人们只把这个时代粗略提过,而对那时的人们有多大神通,却一笑而过。略去当年人神共存,为了人类更好的发展,神在离开之前,把他的一些力量留给了子民,方便他们生活。忍者就是继承了其中一部分力量的人。”

“我们木叶,就是其中一支。”

 

(五)

 

这个城市,是个新的木叶。佐助从沉睡中醒来,就遇上了因为山土滑坡饱受痛苦的村民。他救助了这里,村民奉他为神。颤颤巍巍请他为此地取名。他望着满山红叶,沉吟了一会,说道:“就叫木叶吧。”叶生于木,木扎根于土。和人一样,有了归宿,就能安稳了吧。

木叶飞舞的地方,就会有火在燃烧。

如今火不再燃烧。木叶依旧在飞舞。

 

鸣人与佐助,如同千百忍者中普通的一员,出生在那个时代一个普通的忍者村。饶是佐助后来当了叛忍,在别人口中,他也依然是从木叶出去的忍者。那是他的家,历代宇智波立足的地方,不可改变的事实。四战之后,他与鸣人一战成名。两人威名遍布整个忍界甚至是普通的国度。自从与鸣人同归之后,忍者界开创双影制度。在他二人相携相助下,倒也和谐。

一开始,忍者自然得到普通首领的重用。大名对他们尊敬有加。但人心贪婪,很快,普通的人们就开始忌惮这些有着特殊力量的人。他们可以移山填海,以一当十。如果他们想要夺取政权,根本没有普通人的立足之地。围剿不知不觉之中……开始了。

那时博人和佐良娜已经顺利通过了中忍考试,开始出一些有难度的任务。依他两人的实力,足以担当重任。在这方面,佐助反而要比鸣人心软一些,考虑到两个孩子年纪还小,没有太多经验,对于博人请出特级任务的请求,他一直是驳回的。搞得少年嘟着嘴一脸闷闷。

鸣人撞见儿子的抱怨后,大手一挥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他人前权力用的很爽快,转头就对着佐助讪笑:“我俩那时候S级叛忍都干了几个了……好好好,不说不说。”他眼风也快,见佐助明显对此面色不豫,立马换个切入点,“男孩子得丢出去滚两圈才能变成男人啊。现在又没有五战六战,你自己教的徒弟你还怕他收拾不了。那回来就罚他跟小李练体术去。”

佐助瞟他一眼,开口道:“佐良娜……”

鸣人想也不想:“小良娜不行!”

“你儿子就行,我女儿就不行。”佐助似笑非笑。

鸣人头痛:“话不是这样讲。女孩子温柔些的好。”他支支唔唔解释半天,最后坦白交待,“那臭小子说要干一票大的好让小良娜刮目相看。你也知道嘛……博人那小子,啊。是吧。作为长辈,你要会助攻啊。”

鸣人一脸“你懂得”的表情。

相当之……

猥琐。

佐助哧之以鼻。继而就被鸣人拉着去吃面。

特么的火影大人这些年除了追佐助这件事绝对不能忘记之外,拉面也是心头不能割舍的旧爱啊。搞不好还要排在他宇智波佐助前面。毕竟吃饱了才能有力气追人!

两国交恶,锡之国的忍者叛乱,大名请人千里跋涉,来到木叶,指明请求鸣人亲自前去处理这件事,待遇丰厚。忍者的生活就是完成任务。这倒没什么异议。只是如今鸣人是一村之长,不能轻易离开。加之博人吵着要出任务,鸣人和佐助略一商量,把孩子丢了出去。

自从晓覆灭,基本很少再出现有媲美晓的组织和叛忍。使者说那几个叛忍虽然厉害,却远达不到S级的水准。之所以请鸣人亲自出马,只是因为大名向来谨慎,又仰慕年轻火影的风采。两个大人估摸了一下,认为博人应该能处理这件事。

使者有些犹豫:“并不是在质疑火影大人,只是这少年……会不会太年轻了些。”

鸣人哈哈笑着拍他的肩膀:“放心放心。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山头都打飞了好几个。”

使者:“……”

虽然没能请动火影,但请动了火影的公子,应该也算是一个收获。

博人兴冲冲收拾了行囊,带上几个同伴,跟着使者去锡之国。

他从佐助那里习了通灵术,初时还与鸣人时常通信。后来渐渐信息全无。鸣人稍微有些奇怪,只当成是少年心性,因为问过博人一切安好,就忙于处理公事,没有放在心上。

那是个十分平常的下午,他左手边的公文有半个人那么高。右手边还剩下一小摞。做完这些今天说不定可以回家去吃晚饭。一阵不寻常的感觉侵袭了他。鸣人笔下一顿,一个忍者砰地撞开了门:“火影大人,锡之国出事了!”

鸣人倏地站起来。那名忍者眼前一花,鸣人已经到了跟前。“怎么回事?”

报信的忍者快速说道:“锡之国隐瞒事实,博人他们到了才发现,不是叛忍作乱。忍村与大名之间起了冲突。村子的实力不是博人他们几个能抵挡的。大名拿博人作挡箭牌,转移了锡之国忍者的仇恨。刚收到情报,我们的忍者有伤亡,博人失去了联络。”

鸣人脑中嗡地一炸。伤亡和博人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让他扶了下桌角。

“佐……”

“佐助大人听到消息就走了。他离开之前嘱咐我一定要让您冷静下来。听从鹿丸大人的意见。”通信忍者眼尖,心中佩服佐助的提前安排。

佐助心思缜密,既然提前带了人前去救援。应该已经紧急制定了一套方案。鸣人定定神:“你让情报组把完整的情报整理给我。通知樱和暗部分别派一队人跟我走。联络组人员随时保持联系。后备警务力量开启警戒模式。加强村外巡逻。我不在的时间所有事宜由鹿丸全权处理。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让鹿丸来见……不,我去找他。”

火影离村可不是大事。他居然不管过多少年依然不按常理出牌。

那忍者慌忙想要说“可是”。已经有人帮他说了。风风火火赶来的鹿丸一把拦住鸣人:“你去哪?”

“鹿丸。”鸣人脸上惊喜之色一闪而过。这样就省去了找人的麻烦。可以直接将命令布署下去了。他按住对方肩膀。“刚才说的话你一定也听见了。我就不多说了。雏田那我来不及去说,如果她找你,你让她放心就是。”

鹿丸简直要呕血:“你走了村子怎么办!”

鸣人一脸轻松道:“有你们啊。村子离开我,依然在运转。鹿丸,人总有意外。我在的时候,肯定尽全力保护大家。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希望村子依然能临危不乱。你明白的。”

鹿丸沉着一张脸,我明白个鬼!

鸣人拍拍他:“给你添麻烦了。”

“……真是。”话到这种沉痛的地步,还能怎么办。鹿丸只能无奈挥手,“滚滚滚。反正有人会替我教训你的。自己小心点。我让暗部多派两队人。你先走吧,佐井会把情报送到你手上的。佐助应该已经到了火之国边界。”

鸣人哈哈大笑:“他才不会教训我。”转而把笑声含在了喉咙里,“我是个父亲啊鹿丸。”

鹿丸当然明白。他望着友人的背影在风中远去。转而沉着的安排起后续事宜。孩子母亲那里……啊真是头痛,这种报信的工作,交给谁比较合适呢。布署好警力的鹿丸看到了身后站着的佐良娜。她怎么在这?鹿丸一愣,脑中思索起种种情形。

不料在他想着对方会说什么话时,女孩子清亮一笑:“他们会没事的对不对?”她的相貌遗传了宇智波一族的清丽。平时显得孤傲,这么笑起来,倒显得温柔了许多。

小樱需要调动医忍。动静瞒不过女儿。小姑娘机灵,虽不知道原委,却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博人和她说等他回来,要证明自己比她厉害。她还等着。

鹿丸这会儿,已经转过无数个念头,最终没有欺骗她。他郑重的向她承诺:“啊。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可以帮你爸爸和叔叔保护村里的人吗?”

宇智波佐良娜微微一笑:“小意思。”

“好。”

鹿丸摸了摸她的头。

江山代有才人出。少年正意气风发。

 

锡之国对忍者容忍到了一定地步,他可以让忍者成为权力的工具,却不能容忍它凌架于自己之上。鸣佐二人一战成名后,深深震撼了权力阶层。锡之国用计挑拨了锡忍。故意制造出忍者与大名的矛盾,又把火之国的忍者骗过来帮助自己,缔结出锡忍与木叶之间的矛盾。

忍者之中也有野心家,你帮我制造矛盾,我给你新的权力,替代原来的影。两边阴谋家一拍即合。而博人带了寥寥几个人,又年轻,根本无法对抗已经在洗脑下视他们为仇敌的锡国忍者。他被扣押了起来,以便制衡鸣人。

这次意外以鸣人和佐助大战锡之国为终结,以将大名与忍者之间的矛盾置于明面为开端。鸣人和佐助带着博人回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忍村都收到了情报。他们效忠的国家要削减他们的规模。减少他们的人数。

加上有心人士的挑拨。这种不满的情绪逐渐蔓延开来。我爱罗致信给鸣人:他们村中已经出流言,有忍者妄图带动别人,颠覆现有的政权。让忍者统一世界。这股势力他已经着人肃清。但还是有人被影响。不止是砂之国,别的国家也是一样。

他问鸣人对此有什么想法。

忍界大战,我爱罗不是没有经历过。有人想统一忍界,也不是没有。但他没有想到过,现在会出现政治阶层对忍界进行制衡的局面。忍术对上权力,忍者对上平民。保护者对上被保护者,这是一种选择。其实当年白的事情,已经是个端倪。

鸣人看着信沉思。

鹿丸望他。鸣人在锡之国一战中受了不轻的伤。他现在还记得两人一身挂彩,把少年扛在肩膀上,如同战神一样,在夕阳中缓缓走来。自那以后,鸣人记性时好时坏。樱说可能是查克拉受损引发的一种后遗症。

至于当时过程如何,鸣佐二人闭口不提,旁人也无从知晓。鸣人自己倒觉得没什么,除了记性差点,对他的战斗力没有影响。他思索着我爱罗发来的信件,回忆起在锡之国的情况,心中想到,看来各国的大名对如何应付忍者一事达成了一致。但是应该没有一个国家不需要仰仗忍者的力量,除非他们联盟,不然不会有人冒险任由对方除去自己国家的忍者。

他清了清喉咙,想要与鹿丸商量。抬起头就撞见军师盯着他沉思的神色,不禁一愣。

“鹿丸?”

鹿丸一下惊醒,掩饰般咳了一声:“佐助这两天不在?”

虽然奇怪他为什么突然提到佐助,鸣人还是老实回答:“他带博人和小良娜去做短途修行。”他想了想,笑着说,“这种时候,能散散心也好。我也想去。”

鹿丸心不在焉哦了一声。

鸣人打量了一下鹿丸的神色,可能想到了什么。平和地说:“鹿丸。我和你说过。人都有意外。但我会尽力保护大家不受伤害。你放心。”

鹿丸并没回答,上前两步,拿过他手中的信件,就着其中的内容与鸣人商量起如今的对策起来。虽然矛盾浮现在明面上,但现在大名还不会轻举妄动。只要各个忍村也能联合。大家暂时还能相安无事一段时间。

“他们主要怕我们会威胁到他们的地位。”鹿丸说,“但我们也需要保护自己,不可能任由忍村落在他们手中揉捏。”

鸣人觉得不可思议:“上百年来不都是这样相安无事的吗?”

鹿丸摇摇头:“人是会变的。有的国家虽然没有忍者,但他们的实力不输给忍者。就算是普通人,他们的能力也在进步。他们一直在思索如何不借助忍者的力量走的更远。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我们的存在刺激了他们的发展。”

鸣人心中沉重:“如果有一天事情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那一定是最糟糕的情况。”

“到了那时候,我们会向他们开战吗?”鸣人想起那些普通人。那些是被他们保护的人。如果有一天举起手中的长刀向他们砍过来……

当忍者对上普通的军队,不大可能会输。可是真要如此拼个你死我活。受益最大的不是权力者么。而血流成河的却是普通破碎的家庭。鸣人实在不愿意让大家再陷入战争之中。

鹿丸说道:“到了那时候,我们不得不战。”

“……”

鸣人叹了口气,扔下手中文书:“我去找佐助说会话。”

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鹿丸叫住了他:“鸣人。”

鸣人回过身来。

他的军师兼友人挠了挠头:“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意外。我们会在你前面的。”云淡风轻的木叶智囊可能和老婆也没说过这么感性的话,心中大呼麻烦,略有尴尬。但他还是竭力让自己自然一些。

 

这是个温柔的黄昏。天气依它自己的心情变幻。纵使在困境中,它也任性地美丽。

 

“木叶飞舞的地方,就有火在燃烧。火影是大家心中的英雄。你得在最后,知道吗?”

南贺川边,两个成年人坐在木桥上,荡着两条腿。鸣人揽过佐助的肩膀,说:“他是这样说的。我很感动。但是……我不想看到有第二个宁次。如果连他们都保护不好,就算我留到了最后,有什么意义呢。”

佐助望着波光粼粼的河水,说:“他肯定是希望你能去保护更多的人。忍者,总会有牺牲的时候。我们这样的人,你还指望安乐百年吗?早该做好失去的准备了。”

“我可是打破陈规的男人。反正他们不许这样想。你也不许。”

鸣人重重叹了口气。但他一向是个乐观的人,转眼不再提起这沉重的话题。笑嘻嘻用揽着对方肩膀的那只手捏了捏佐助的脸颊:“训练怎么样?”

“挺好的。博人经此一役,成长了不少。只是,同伴在眼前失去的痛苦,恐怕对他伤害很大。你有空,还是多陪陪他。”说着佐助撇过脸,“手拿开。”

鸣人趁对方生气前又捏了两把,这才松手:“刚才不是你说忍者早该做好失去的准备嘛。虽然这样说很残酷。我们想给孩子们的和平时代,恐怕有点危险。”

“哦?”

鸣人将我爱罗的信件内容全数告诉佐助。“眼下木叶还好。别的忍村,或多或少有人心怀二心,想要挑起恐慌。如果一味镇压,只怕适得其反,让忍者对大名更加不满。”

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背叛者。

佐助冷笑了一声:“那就杀出一条生路来!”

鸣人哈哈大笑。意气风发。

 

(六)

 

战争来的猝不及妨。

 

鸣人想象中的暂时性平衡没有发生。他忽略了忍者内部的矛盾。对政治者来说,并不指望将忍者全数歼灭,他更希望削弱他们大部分实力,从而更好拿为己用。那么,挑起他们的内战,是最渔翁得利的做法。

总有那么几个国家和忍者拎不清现实,敌人耍耍手段,他们就甘愿当成枪使。

大家都知道木叶的鸣人和佐助最难办。一场以针对木叶为目的的战争诞生了。

在一个夜晚,如同三十年前的圆月之夜一样,警钟长鸣。惊醒了木叶,惊醒了忍界。只是这次没有妖狐,只有普通人们之间的厮杀。除却火之国之外的国家集结了军队和一批叛忍。朝木叶投下了一记响炮。

鸣人和佐助亲身上阵,鹿丸调动迅速,加上之前布在周围的忍术,抵挡了敌人的攻击。木叶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在关键时刻都可以作为保护木叶的屏障。

这是一场拉锯战。

大名对于忍者的心结只深不减。见识到鸣人和佐助横扫千军的战斗力后,更是存了一定要制住这两人的想法。两边各有损伤。佐助与我爱罗以鹰为媒介交换了情报。对方马上派了一批精英忍者前来支援。不过佐助告诫对方,对方不只是针对木叶,现阶段各忍村要保护自己,免得人手在外,村内叫人钻了空子。

鸣人问道:“他怎么说?”

佐助摇摇头:“他说同伴一条心。木叶倒下了,风忍还会远么。”

鸣人咧嘴笑了笑:“我爱罗是明白人。可是我只怕他把村中力量派出后,反而要遭殃啊。”

他问:“如果我们不叫外援,我们能支持多久?”

佐助道:“凭我和你的力量,足以在一段时间内保木叶平安无事。”

鸣人又道:“那么在这段期间,我会努力游说各国忍村和大名。忍界与他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担心的事情,如果不是他们逼太紧,根本不会发生。”

佐助垂眸不语。

鸣人碰碰他:“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没有生路,就杀出生路。”

此刻他和佐助两人站在颜山之上,山顶风猛,将两人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们眼前是广袤的天空,脚下是决心保护的村落家园。佐助单手负在身后,艳红的眸中满是桀骜张扬,冷笑一声:“天要灭我,我就覆天!”

 

水流声淅沥,很快在杯中注了七分满。

斑给自己和鸣人分别倒了一杯茶。

 

鸣人撑着下巴,坐在沙发上,望着摆在面前的茶杯发怔。他面前的人,平静地叙述着一段谁也不知道的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传奇。

“后来他们输了。”鸣人轻声道。所以这段历史,就被抹去了。

斑牵牵嘴角:“宇智波不服输。你从前也是倔性子。这场仗,持续得久。可能那些大名也没想到你们这么难缠。不过,后来出了个最关键的意外。”

“医疗忍者治疗伤者的时候发现,他们的查克拉呈消耗式减少。再生的十分缓慢。不仅如此,新生的婴儿体内的查克拉明显一代不如一代。”

鸣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结:“什么意思?”

斑语气平淡,带了丝不知是不屑还是不以为然的情绪:“意思是说,如果忍者的存在,是上天为了人类发展而诞生。如果有一天,忍者的存在不利于人类的发展。如果这场战争,是天命顺应规律而发起……”

鸣人一拍桌子怒道:“放屁!”什么天命能如此把人命当儿戏!忍者又不是工具!想要的时候造一个,不想要的就这样收回!

他这个态度倒愉悦了斑。对方明显情绪好了许多,声音中带着愉快:“你骂有什么用。你不还是死了么。”

听到斑这样说,鸣人忍不住问:“后来呢?”

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

斑闭了闭眼。后来啊……

后来鹿丸一语成箴,走在了鸣人的前头。

那是在战争发生的一个多月后。我爱罗分派出忍者后,果不其然风忍间也发生了内乱。但他坚持没有召回支援的忍者,自己忙着镇乱。各国各村内乱渐起,仿佛说好的一样。手鞠心系弟弟,鹿丸护送妻子回砂之国,回村之时不小心中了敌人的埋伏。

噩耗传来时,鸣人还有些茫然。他熬红的双眼盯着送信的人:“你再说一遍?”

同样震惊的还有牙。他啊地一声大叫,一掀帘子冲了出去。井野忙不迭地去拉他。然而丁次比牙冲的还要快。气得她一边哭一边追。

这场战役虽然耗时长,但鸣人多次和别的忍村沟通,只要再多一些的时间,大家齐心协力,就能使局面好转。这么多次忍界大战都过来了,不过是小小的战乱而已。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时、这里,损失一名挚友。佐助不着痕迹撑住鸣人的背脊。

再后来医疗忍者发现了查克拉的问题。鸣人一时陷入了困境。他们能战斗这么久,全依赖忍者的身份,一旦失去查克拉,他们就和普通人无异,根本无法抵挡敌人的进攻。

查克拉的流失,佐助也能明显感觉到。但他一向是不服输的性格。他手中备了禁术,必要时能使自身查克拉暴涨。

蛤蟆仙人告诉鸣人,查克拉流失的问题,暂时是解决不了的。唯今之际,只能用仙术把大家用结界隔绝起来,送到圣地,先保存实力。

“鸣人。当年你们的诞生是天道的旨意。有些事,就算我是仙人,我也改不了。”

“那当仙人有什么用?”

蛤蟆仙人不说话,它能从预兆中感知这次忍界的劫难,但能拯救忍界的,依然是眼前的孩子。对它来说,鸣人一直是孩子。“鸣人,现在有个办法可以保护大家。”

宇智波带土的神威,辉夜姬的空间转换能力是鸣人见识过的。如今带土已死,辉夜姬也被封印起来。可是鸣人活着,佐助还有轮回眼。现如今能使大批人全部转移到妙木山圣地,只有他二人能办到。

 

“当年迫于无奈。你和佐助作出了将众人转移的决定。要说那个神已经离开的时代,你和佐助恐怕是最接近神的存在吧。毕竟是六道的子孙。可是光凭你的仙术和佐助的瞳力是不够的。蛤蟆仙人给的办法是借助八咫镜的阴阳之力,将增倍后的查克拉灌注到神剑之中,以勾玉为媒介打开圣地的空间之门。忍者暂时安全了。人们根本无法找到圣地的踪迹。”

鸣人喃喃道:“书中没提……”

“既然不能为外人道。你当然不会记在其中。”

这些过往经历轮回,几世为人,根本留不下一点记忆。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鸣人却还是像经过许多煎熬一样,只觉得手脚都没了力气。“你现在想开启这道门?”

他的内心又重新燃起希望:“难道那些人还生活在其中吗?”

斑沉沉笑了笑:“别傻了。你不是见过他们了么。戈壁滩下那古老的村落就是那片遗迹。世界上哪里会有独立于现实的虚拟空间。时间一久,神物失去了力量。妙木山就像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就算有人经过,也不会发现它。那三样东西,镇守在仙地。如今仙地变成遗迹,佐助负责看守它,不教有心人士……比如我,得到这三件宝物。”

自来也是连秽土转生都无法转生的人。但是他的灵魂与妙木山紧密相联。他能在重活一世中发现端倪,从而去探求真相,都是个人的机缘。而鸣人,离世之前的仙术,耗尽了他的查克拉,转世之后想不起从前的事实属正常。

如果不是鸣人和佐助的缘份牵扯至深……

斑想到自己,他能重新转世,是因为小崽子最后的心愿是宇智波一族能换种方式,平安降生,百年无忧吧。所以大家都重新活了一遭。

只有佐助自己,默默守着父母长兄……独立于人世之外。

 

夜已过中宵,露水凝结在青青草叶上。这个夜晚无人入眠。

 

小南将当年的事一一道来,当时不知道是谁触动了地底下的机关,戈壁滩下……现在应该称为原妙木山,发生了天崩地裂的变化。因为三件宝物神通闪现的缘故,再一次发挥了空间变幻的能力。将此地一分为三,一处沉入了海底,一处深嵌于山谷悬崖。但因为镇守宝物神力相通,持有其中一件宝物的人也能到达另一个地方。

这也是为什么鸣人行走在其中,会有种不论走在哪一处,都像是在另一处行走的熟悉感。

猿飞亲历异变,心中震惊非常,从此和自来也等人沉迷于探究之中,不可自拔。后来他在海底洞窟无意间猜测到了部分真相。候得鸣人与佐助在木叶山的神像之中,为了保护他两人,舍弃了自己的生命。

后来鸣人失忆,佐助不知所踪。因此木叶丸就不知道他辞世的真相了。追寻这么多年,原来真相是这样。木叶丸心中复杂。既难过,又轻松。起码他并不是抱恨离开。

当年鸣人用生命保护了村子。数百年后,他的三代爷爷又保护了他一次。

命运总是如此巧合。

 

“人都会死。我会,你会,佐助也会。但他选择了活下去……”

 

查克拉的流逝没有给鸣人他们留下缓冲的余地。转移之术刻不容缓。结印实施之前,需要有大量查克拉的扶持,春野樱可以帮助他们。木叶的忍者察觉到体内的查克拉变化后,人心惶惶,鸣人费了心思把人安抚下来。日向雏田问鸣人:“你会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会晚点。等你们安全了。我要赶去帮我爱罗。”鸣人带着歉意说,“村子里的事情,辛苦你和小樱了。本来鹿丸如果在……”

他话到这里,噎地说不下去。转过头悄悄眨了下眼。

雏田对鸣人向来言听计从,她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失望。到了这个最后生死存亡的关头,得到了初恋的她,恍然惊觉当年的心动,似乎在这柴米油盐的生活中,只剩下结婚时那一瞬间的甜蜜。而那种甜蜜,也已经遥远的像是别人的生活了。

“鸣人君。”

她欲言又止。

“等你回来,我们谈谈吧。”

鸣人望着她,点了点头。

结印最后那一刻,空间被撕裂开,蛤蟆仙人动起仙术。驻扎在木叶之外的敌人睡梦之中觉得一阵地动山摇,山河黯淡无光。辉煌一时的忍者,一夜之间从人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飓风形成的漩涡中,鸣人和佐助屹立不动,确保亲人、友人、村民全部转移。

当最后一丝光亮消失。这个漆黑的、安静的世界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鸣人呼了一口气,有些怅然。

“小樱是你送走的吗?”

“我不会勉强她。”

佐助没有说,春野樱输送查克拉的时候,笑着和他说:“七班好久没有在一起了。”

“还是这样的时刻最轻松。”

“果然最后还是只有你们能站在彼此身边啊。”

“佐助啊……”

佐助嗯了一声。

却没有了后文。

春野樱低下头,想着当年和自己丈夫相遇的那个瞬间,真是少女都憧憬的场景呢。当年纲手老师目送自来也老师离开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寂静之中,鸣人突然哈哈两声大笑,非常顺手地又将佐助脖子一勾,揽了过来,顺手捏了两下他的脸:“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啦!怎么样,要不要大干一场!”

佐助斜眼望着他,手一抬。鸣人心想,哇又要被拎开了。没想到两根手指握入温热的掌心之中。“你不要又输给我。吊车尾的。”

 

大名的军队经过地动山摇之后纷纷进入了戒备模式,一个个四处张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喊道:“快去看看那群叛忍在搞什么鬼!”

然后人群中忽然爆起了惊呼,火把掉了一地,乱成了一锅粥。

“啊啊啊那是什么!”

“快告诉大人!”

“射箭,射箭!”

紫色的须佐和完全体的九尾俯啸而来,经过改良的盾牌根本无法抵挡须佐。一支紫色的箭横穿了营地。九尾一巴掌扇飞了底下惊慌失措的人群。这是曾经受他们保护的人们。他们为此付出过多少忍者的性命。可是他们这么弱……这么弱……

这注定是惨烈的一晚。

砂之国的大名刚收到火之国的消息,还来不及逃避。一个火球就砰地自天砸下来,轰一声炸裂。敌人溃不成军。我爱罗收到佐助的消息,趁此机会安排风忍撤退。

妖狐降世,经过须佐武装的九尾,完全体状态下站着两个犹如战神一般的男人。这神一般的力量,视民众为蝼蚁,一大半的人心中已经开始崩溃,在懊恼为什么听从了大名的命令,要与这非人类作对。明明在这之前,大家都相安无事!

风卷残云般的战乱过去之后,等大军重整旗鼓打算迎战,却发现毁了两个大营的忍者已经消失不见。不知何时,各国中的忍村也不知被他们认为的妖术隐藏到了哪里。

时间的洪流中,忍者的存在悄悄地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无人到过的沙漠荒地中。怪石嶙峋。石头上背对背靠坐着两个成年男人。太阳毒辣辣照在他们身上,从日头渐起,到日落黄昏,再到漫天星辰。一天过去了。一天又开始了。两个人就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天上盘旋着的秃鹫虎视眈眈,只等机会,妄想饱餐一顿。

突然一个男人抬起了头,艳红的双眸,一道凌厉的眼神直射秃鹫。那只秃鹫居然哀鸣一声,落荒而逃。背后悉悉索索响了两声,他的手被人包裹起来。男人眼眸一垂。耳后传来沙哑的笑声:“不愧是佐助啊。凭眼刀,就能杀敌于无形。呵呵。”

在查克拉快速流失的情况下,两人大杀四方,从木叶一路杀到风忍,震慑的目的达到后,随便找了个地方休息。醒来才发现,是一片无人区。

也好,不会有人来打扰。

鸣人长舒一口气,脑袋搁在佐助后脑勺上。

天空蓝的透亮,连丝云也没有。太阳还没到正中,风中带着凉意。如果没有查克拉流失的情况,他还能战个七天七夜。是上天不眷顾他们吗?忍术的出现,不是神怜悯世人,帮助他们更好的生活么。现在又为什么要收回去呢。

“真不甘心啊。”

鸣人喃喃着。但他现在手里握着佐助的手,就仿佛握住了全世界,心中十分安定。他是那种,就算是在绝境中也能呵呵笑着,朝着太阳行走的人。

“我们会死吗?”

佐助侧过头,轻斥道:“说什么胡话。”他用仅有的手反握住挚友,“博人还等着你回去。傻瓜。”

“我啊,自己倒没什么。只是,我死了以后,村子怎么办。他们不知道在妙木山生活的好不好。蛤蟆仙人会照顾他们吧。还有佐助你……呵呵,可以的话,还是死在你后面好了。”

“剩下你一个人,总觉得很不放心呢。”

佐助淡淡道:“怎么,怕我杀了他们啊。”

“哈哈,说啥真话。”鸣人虽然全身无力,心情却十分愉悦,这里除了环境恶劣点,竟然是三十多年来从没有过的平静。他笑了会,便有些累了。微笑着叹气,“舍不得你罢了。”

比起再让你一个人孤独的生活,还不如老子抱着你死算了。甭管活的死的,总之是两个人在一起,到死也不会叫你孤单了。

他一向是个絮絮叨叨的人,话头一开,就止不住:“佐助啊,你还有啥梦想没实现不。”

“有啊。”佐助面无表情,“我想休息一下,再去杀个痛快。”

鸣人不满意了,推了对方一把:“你的梦想里,怎么除了杀这个就是杀那个。没点我啊。”

这会,他两人歇够了,相互扶持着行走在沙漠之中。日头西下,把他俩身影拉得老长。

佐助被他推的一个趔趄。很不开心。刚想回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不说了。只说:“给你个机会,死前还有什么话,说完我就杀了你。”

这下梦想里有你了吧。

鸣人嘿嘿一笑:“偏不说。就不死。”

两个大男人,打闹地十分幼稚,比小朋友还不如。

 

但是最后鸣人还是给了佐助那个机会听他的遗言。

这之后又过了十多年。没了查克拉,鸣人和佐助回不去妙木山,只能随便找了个地方隐居起来。偶然梦中与故人相见,说些贴心话,醒来满脸泪水,也不知道是蛤蟆仙人施的仙法让他一偿心愿,还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念了。这样两人独居的日子,除了周围静了点,有时会想念家人。平时抓抓鸟,钓钓鱼,平凡人的生活,虽然平淡,倒也有趣。

鸣人人至中年,年轻时的伤病就爆发出来。偶尔会说些佐助听不懂的话。有些糊涂。

他问佐助:“我已经老了,你的容貌却和过去没有变化。你……”

他心中其实已经知道答案,就自觉没有再问。只是伸手揽住佐助的肩膀,慢声说:“可能一个人会比较辛苦。但是如果可以……我希望佐助还是能好好生活下去。再过几十年,等他们都不认识你了。你搬去和大家住一起吧。我不想你寂寞。”

鸣人有诸多的舍不得和不放心。揽着对方不放手,手握得死紧。一时哽住。

“那时,你不是问我,还有什么遗憾么……”

我这一生,有个最大的心愿,等明白的时候却没有办法说出口了。生了皱纹的鸣人揩揩眼角,故作大气地笑:“没有办法看你白头啊。”

他的画面定格在佐助年轻俊秀的面容上。眼前的人明明已经中年,却一如既往容姿端丽。啊,佐助果然,长得很好看啊。那飞扬的飘带,成了蓝天中最美的场景。他面上还带着笑,瞳孔却已经黯淡了下来。

等到飞鹰翔过天际,佐助才慢慢呼出一口气。将鸣人的眼睛合上。把人抱在怀里,久久没有作声。他没有流泪,轻声说:“你的心愿,我帮你实现。”

你想木叶安稳,我帮你守着。

你想我活着……

我就好好活着。

 

走到阳台散心的雏田发现她看中的地盘已经多了一个不速之客,那个背影让她心口乱跳起来。鸣人仰坐在地上,靠着墙角,好像在发呆。

她想了想,轻手轻脚走过去,刚想叫鸣人,却惊讶道:“你,你哭了?”

恍然回头的鸣人啊了一声,浑然不觉。听到雏田的惊呼,伸手一抹,沾了满手的水迹。

“露水吧。”

他说。

 

(七)

 

等第二天太阳升起,鸣人已经朝气蓬勃做完了一组早操。站在庭院中朝他们打招呼。

“早。”

昨晚那个对着月亮发呆,沾了一脸露水的男人,深深印在雏田心里。可是她现在再看鸣人,只觉得对方离她比之前更加的遥远了。身后递来一件衣服。她回头一看,一个狂野的男人局促地打了个招呼:“那什么,你外套落沙发上了。早上还是有点凉。”

雏田微笑了一下,伸手接过:“谢谢。”

 

斑的想法很简单,他这一世活了一半的时候遇到了佐助。对方也有个毛病,记性时好时坏。记性好的时候,还能和他这个老祖宗搭会话。脑袋不好使的时候,就不记得他是谁了。斑自从知道了以前的事实,他就觉得十分不甘心。

他纵横沙场,一心想创造更好的世界。之后被鸣人嘴遁就算了。可他娘的后世子孙最后居然落了个如此境地。什么天意,他是不信的。如今科技发展,他恍忽间,似乎也能摸到天道规律的秘密,但这又如何。他老祖宗是个护短的人。

所有那时忍者受的苦,失去的东西,是时候讨回来了。

 

“三件宝物天生带有灵性。当时用尽所有灵力后,在长久的岁月中,慢慢恢复了些力量。”斑带着鸣人走在前面,给他解释,“只是三年五载,三件东西一起发神力的时间并不一样,要等他们重合起时间,也不容易。”

鸣人记起佐助记下的三个地方的数字,或许那是它们每隔一段时间就涌现灵力的时间?

“木叶山中的神像,是通往古殿的入口。逢月圆,得玉化形。就是你身上那块。它认你气息。佐助接近你,也是想通过借助你的力量,进入古殿。”

鸣人不解道:“但村民不也是能看见么。”

斑打了他一下脑瓜子:“看见能进去么,我又没说看不见。笨。”

委委屈屈的鸣人摸着头,不敢吱声。在老祖宗面前,他还是怂了。

他问过斑,既然什么都知道,那能不能告诉他,当年他和佐助进入那虚无之境后,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追着佐助进去,再后来醒过来就是医院了。中间的事是片空白。斑只呵呵两声,说,你见了他,自己问他不就知道了。鸣人一想,也对哦!

很快就能见到佐助的喜悦充盈着他的身心。

斑算过日子,距离三点重合又逢月圆的日子就在这几日。一行人熟门熟路,驱车进了木叶山。他们没有再走之前那条小路。斑显然对这十分了解。他带着鸣人等人,绕了一大圈。从另一侧上山。鸣人完全不记得地点在哪,任由斑带路。

雏田没有跟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回听了哥哥的话,留在了家中。志乃也没来。他说他既然帮鸣人找到了斑,任务就算完成了。剩下的事,不是他需要知道的。

牙跟在后面轻声问宁次:“那老家伙不是骗我们吧?”

宁次摇摇头:“自己当心吧。”

 

鸣人问道:“卡卡西知道这些事么。”

斑说道:“我闲着没事告诉他干什么。你那时总和佐助呆一起,他不放心,托蝴蝶调查了一下佐助。后来才知道佐助与当年和自来也他们一起下地的人长一模一样。”

“他也没告诉我。”

斑嗤笑一声:“你们木叶的人,都一个样。不过……也许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鸣人斜着眼:“老祖宗你好像很看不起木叶啊。”

斑很理所当然:“我就是看不起。”

“说的好像你不是木叶的人一样。哎哟。”

嘟嚷的人又被打了个记脑瓜子。

 

他们在这安营扎寨。这次没有再不斩,没有卡卡西,没有水月。自从佐助不见后,鹰与鸣人就像从未打过交道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素不相识。

 

月圆的日子到的很快。夜幕降临时,山中弥漫起了雾。宁次他们从梦中惊醒,走出帐篷,发现远处山林中,一座巨大的建筑拔地而生。这个画面实在震撼人心,叫现场的人声都发不出来。他们默默背上装备,手牵着手,向着那处地标前进。

鸣人已经告诫过他们这山雾有迷幻的作用,大家只可埋头前进,不可回头应声。这时,走着的鸣人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梦,他虽然还是想不起以前的事,却本能认为,一定是因为某种力量,让他重现了当年的回忆。一想到佐助与他认识了这么多年,他就觉得满足。但如果能更早一些相遇,他也许不会错过对方这么多次。想到佐助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的岁月,鸣人低着头不说话。他现在已经知道一个人在岁月中辗转反侧的孤苦了……

当年他的心愿,着实,有些……

如果换作现在呢?

但不管怎样,肯定是活着比较好,活着就还有希望。

 

当他们来到那处建筑,神殿模样散去,已经变成了神像。斑突然发力。鸣人被他拉了一个猝不及妨,两人声都没出一下,径直撞进了那座神像。木叶丸本能的拉了下鸣人的衣角,跟了进去。等牙他们回过神来,急急赶上,已经进不去了。原来,这里残留的查克拉只认鸣人与佐助。当鸣人或佐助进入之后,神像就会逐渐消失。斑不是佐助,却与佐助出自同源。他一定知道这点。只等着最后关头把鸣人拉了进去。

但没想到木叶丸也一头撞了进来。

又一次经过扭曲的空间,度过那阵窒息感后。吃了一惊的鸣人很快平静下来。

他睁开眼,眼前是一座空荡荡的大殿。高宽不可计数,十分广阔。除了砂石自带的莹光照亮的区域,别的地方都隐在黑暗中。木叶丸靠近鸣人一些,发现两边都是石柱。直延伸到很前面。再仔细一看,上面居然刻的都是栩栩如生的人面像。

“这就是当年再不斩和佐助呆过的地方。”

鸣人往前走着,踢到了一样东西。他捡起来一看,竟然是那口刀。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这刀还在这里,说明这里后来就没有人来过。他把玩了会,把刀丢给了木叶丸。

“可以当礼物带给水月。”

言语间,噌地一下两旁突然蹿起了火焰,烧成了一条火龙。吓了木叶丸一跳。亮起的火焰将这大殿照得通明了些。三人一路行到最前端的神像面前。鸣人从眼前那长发旖旎端庄美丽的女子石像上移开视线,注意到她右侧的石像。上面的人细眉如羽,神色淡淡,双眸下垂,似乎在睥睨着你。他满腹心神俱在此,看得目不转睛,直到脑袋被人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木叶丸心中暗道,鸣人大哥和这位老先生在一起,不傻也得打傻了。

斑示意鸣人把三件东西一一放入石像前的壁龛。对着形状嵌进去。

鸣人一脸无辜道:“可是我镜子放在牙家了。”

斑望着他冷笑一声,转眼看向木叶丸,径直从他口袋中一掏。

木叶丸:“……”

鸣人:“……”

斑是怎么知道他放在牙那的镜子是假的,宁次塞给木叶丸的才是真的。

他们两个人在那捣鼓,木叶丸的视线被神像左侧的石像吸引了注意力。这个人……

他走到跟前,细细查看。

这个人浓眉大眼,嘴角带着笑意,朝气蓬发的模样,看着怎么那么像……鸣人大哥?

他看得入神,恍然间只觉那带笑的面容活转过来。眼前景色一变,忽然地动山摇,眼前火光四射,脚下的石板断裂。天上的星辰坠落,落入底下翻滚的岩浆中。木叶丸忽遭此变,啊地大叫,怆怆然望去,却惊讶地发现不远处断开的石板悬崖上,挂着两个人。

他定睛一望,惊觉那正是鸣人,另一人容貌俊秀,不知是谁。

鸣人被那人拉着,两人堪堪吊在半空,情形危急。

木叶丸心中大急,可地动还在继续,他站都站不稳,只能大声呼喊他们。那抓住鸣人的人似乎有所察觉,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听见鸣人大声说了句什么,随后左手扬起匕首,朝自己右臂猛划下去。

“啊!”木叶丸倒抽了口冷气,一时紧张地话都喊不出来。

那匕首深入皮肉,如果不是上面那人拉了一下,只怕那个力度下右臂就要断了。

上面那个人面容狰狞,一下发狠,狠狠将人往上一抛。两向受力,鸣人往上飞去。而那人手中的石块断裂,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往下摔落。底下就是翻滚的岩浆。

木叶丸看到鸣人牙眦俱裂,撕心裂肺叫了一声:“佐助!!!”

脸上忽然挨了一下,木叶丸倏忽回过神来。石像上的人垂眸望着他。他惊魂未定,啊一声,看着拍醒他的鸣人,说:“佐助……”

鸣人挑眉:“佐助?”

他带着满脸莫名,拍拍小子的脑袋。“你刚才发什么愣呢。”

“没。没什么。”

木叶丸心虚地别过脸,对上老祖宗饱含深意的一眼。清了清喉咙:“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啊。”

“快了。”鸣人笑道,“老祖宗说,既然佐助是从这里开始不见的。就在这找找线索。”

木叶丸心中大呼,可是说不定他已经死了呢!说不定,他看到的画面就是当年鸣人和佐助在这里经历的一切。他望着鸣人的背景,话到口却总也吐不出来。

他不能想象如果鸣人兜兜转转这些年,突然知道想找的人,当初就已经再也不可能找到了。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那三件宝物依次镶嵌在壁龛中,这里却毫无动静。鸣人看了眼斑。斑的眸子沉沉浮浮。忽然天上扑簌簌落了些灰下来。木叶丸下意识抬头,发觉那漫天星辰有些挪动。外头正好是圆月当空。大殿中,一道月光自上而下洒在那三件宝物上。

八卦镜反射出光辉,不偏不倚,落在中间的石像上。石像顿时莹莹发出光芒,两道光线从她的眼中射出,照在离她最近的两尊石像上。

光线一道传一道……

将大道两侧的石像全都串联了起来。

三人屏息看着这一幕。

天上的星辰变幻着图案。中间的女神像发出咔咔的声音,她面上的石屑开始剥落,露出一片光洁如玉的脸颊。木叶丸大吃一惊,他往周围看去,两侧的石像均出现了剥落的现象。

难道,难道这些石像都要活过来了?

琼曲玉爆出一团光芒,倏忽幻至三颗,腾空飞起,牢牢嵌在石像额上。它迅速变化,仿佛一只眼睛。旋转出耀眼的光芒。那把匕首渐次拉长,初具神剑当初锋芒……

鸣人恍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把抓住斑的手:“它们活过来,会怎样?”

“会怎样?”

斑一把割破自己手心,将血滴在剑身上。剑身闪了两闪,自动浮到空中,落在他手中。他挽了个剑花,冲鸣人笑道:“大概就是唯我是从吧。”

“你放心,这天下,又将要回到我们手中了!”

斑的眼眸中爆发出奇异的光彩,他哈哈大笑,年老的身躯挺得笔直,剑指苍穹,气势逼人!剑气冲天,横扫四方,连着天上的星辰仿佛都在摇摇欲坠!

忽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带着刺耳的电流声,正好劈在八咫镜上。轰一声炸响,壁龛裂开,偏离月光的照射点。镜面在雷电冲击下龟裂出了纹路。

无法凝聚月光的镜面一下失去了光芒。

女神像眼中失去了光彩。

光芒渐收。

异动渐止。

宫殿的摇晃渐止平静。

“谁!”

手中剑神光消散,斑的大笑戛然而止,他一剑劈向旁处,吓得鸣人一躲。怒道:“什么人坏我好事!”

鸣人险险避过那一剑。心中总有一种感觉,激动地他整个人都在战栗。他大声道:“佐助!是不是佐助!”

佐助?

斑眯起双眼。他不是死了吗?木叶丸暗暗从怀中掏出手枪,拉开了保险。

火光无法照耀到的黑暗中,闪起了几丝噼啪的声响。一个人逐渐走了出来。

先是脚,然后是腿。腰,身,脸。

一样样慢慢露在人前。

他眉毛如羽,神色淡淡,容貌俊秀。手上闪着电光。他是佐助,不但是佐助,更是宇智波佐助。那个横扫八方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忍者。

鸣人惊喜道:“佐助?原来这些年你一直在这里?”

斑收起剑花,负手道:“哦,我的孩子。你没死。”

忘却过去的鸣人听不明白斑在说些什么。他朝佐助奔过去,却被对方轻喝住了:“等下过来。”佐助喝住他,对斑点点头,“斑。”

斑神色莫测,喝道:“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我们那个世界了。”佐助说道,“我在人世间活了许多年,看了很多事。他们现在的科技发展很迅速。就算我开着须佐,恐怕也敌不过他们一颗炮弹。”

“哼,长他人志气。他们只是普通人,怎么能比得上神的力量。”斑沉声道,“你不要干扰我。难道你不帮我,还要为害你们不得不藏起来生活的人说话!”

佐助朝他走过来,望了眼他手中失去力量的剑,摇头道:“镜子已经毁坏了。这里不可能再被启动。当年的人如今有了新的生活。你何必执着于过去。忍术的没落是时代变迁的产物。无法复原。单单三件宝物就足以引人争抢。何况忍术现世。斑,就算你将这些人全部复活,让他们成为你的傀儡。离开这个独立的空间,这股力量也全无用处。”

他抬起手,看着手中的千鸟,倏地散了查克拉。

“我也一样。离开这里,我就只是一个普通人。”

斑连连摇头,怒其不争:“想不到我的子孙竟然唱衰到如此地步。既然你能在这里用忍术,那么我……”他说话间,察觉许久没有过的查克拉逐渐在体内充盈起来。暗中蓄力,身形暴涨,犹如一道电光袭向佐助。

八咫镜分阴阳两镜,刚才那是阳镜。阴镜一定在佐助身上。阳镜掌管入口,阴镜掌管出口。两镜互补,就算刚才的阳镜龟裂,阴镜也能弥补它的裂痕。

佐助正面迎战,自怀中掏出一物,抛向鸣人。大声道:“将壁龛复位,摆上阴镜。月亮还没西下。把出口打开!”

斑待要出手去夺,却被佐助一记千鸟逼退,闪躲了一下。这个时间够鸣人接到阴镜。他暂时管不了斑与佐助,只与木叶丸合力将壁龛推至原位。将阴镜嵌入,拾起阳镜塞到怀里。

那头两人战至酣处,到处是电闪雷鸣,炸声轰轰,这里毕竟不是真的苍穹。天顶受到震动,星光闪动,灰扑扑往下落。鸣人心惊,只怕此处要塌。

可是即便月光还在,这里却毫无动静。鸣人想起那把剑。情急之中,学斑的动作,手心往上一划,还真有用。剑身重放光芒。机关启动,地面忽然轰轰分裂开来,就像木叶丸之前见到的景象一样。木叶丸一愣,突然惊觉佐助与那情景中一样,也是一身白衣服。他失声道:“难道那不是过去,而是未来吗!”

佐助与斑酣斗间,见此处异样,说道:“阳镜已毁,独独阴镜启动,只怕要将我们葬身在此处。神物有灵,可以自行修复。人命却只有一条。你真愿葬身于此吗?”

斑手下动作不停:“我与你出自同源。你就是我,我却不是你。你想守一世太平,我只想天下人都不负我!”

佐助一掌将他逼开,口中道:“我不是你!却由你而来!我想的不是你想的吗!你忘记你与柱间当初为了什么创建村子!不是为了和平吗!放不开曾经拥有的东西,所以情愿失去的更多吗?斑,我孤独的活着不是为了报仇,而是想守你们一世安康!”

这里显然就要崩塌。鸣人一把夺过木叶丸手中的枪,瞅准点对着斑嗖嗖放了几枪,枪枪准点,饶是斑神通过人,也是血肉之躯,不得不闪避开来。

“看到没有。一支枪就可以对付你。”

佐助丢下一句话,找准机会,一把带住斑的手臂。就算在这里能重新使用忍术,毕竟是数百年不碰的东西,查克拉也寥寥无几。他这才能制住对方。一把将斑甩给木叶丸。佐助冲向鸣人,两人手掌相对。日月相合,如同百年前一样,时空之门被撕裂开。罡风之中两人衣衫猎猎,身形稳如泰山。两两相望。

鸣人温柔地望着他:“抱歉,忘了你那么久。”

佐助笑了笑。

然后脚下大地裂开,滚烫的岩浆在底下翻滚。四人一下腾空就要落下。木叶丸重力一失时,脑中瞬时闪现那时情景。但这时鸣人与佐助两人并没有挂在悬崖边。在那瞬间,佐助一使力,将他三人一并推出空间裂缝。他与鸣人手掌一分,缝隙就要关闭。

风声呼啸,碎石翻卷在他脸上割出无数伤痕。木叶丸受到两股力往外倒去,拉紧斑的衣服,回头大喊了一句:“大哥!!!”

他只望见鸣人闻声瞧了他一眼,义无反顾地反身扑向了滚烫的岩底……

缝隙合闭。一切烟消云散。仿佛前生旧梦。

 

不知何时太阳出来了,温柔地洒下了光辉。林中鸟雀啾鸣,岁月静好。

 

木叶丸牢牢抓着手中老人的衣服,坐在地上。远处,牙他们听到动静后飞奔而来,呼喊着他的名字。木叶丸记起最后那一眼,忽然间觉得那张脸像极那石像。

浓眉大眼,嘴角带笑……温柔地很。

他忽地流下泪来。

 

 

 

  • 完结

 

远在他乡的水月某天收到了一个快递。

他打开一看,面色从震惊变成若有所思。

香磷揪着他的耳朵,犹如一只母老虎,凶神恶煞:“哪个小情人给你寄东西!”

说着视线往下看,却愣住了。

一口被擦的噌噌亮的大刀……

她喃喃道:“难道说……”

水月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难道说……”

香磷激动道:“你也想到了?”

水月点点头,百思不得其解:“是啊。这管制刀具他们是怎么寄的。这不是危险品么。”

“……”

然后他遭到了夫人的暴打。

此话不提。

 

那件事之后,木叶丸伤心至及,一下就成熟了不少。回去两耳不闻窗外事,就潜心学习怎么做生意。宁次见他心情不好,也没有和他多聊,专心教导他人际关系上的事宜。

木叶丸触景生情,不再去鸣人呆过的城市。偶尔生意经过,也是办完事就走,刻意避开。

某一回,他在酒店附近遇到了一个扎着两条粗辫子的姑娘。他恍忽间记得,那姑娘叫萌黄。萌黄买了一堆东西,旁若无人地打着电话,边走边吃。

木叶丸一时兴起,跟着她走了大半个钟头。

最后一落脚,才恍然发现自己来到了鸣人书店。

那四个大字还烫着金,人却不在了。木叶丸心中感伤至及。唏嘘了一阵,正打算离开。书店中走出个人来,笑嘻嘻接过萌黄手中的袋子。他犹如雷劈,一下子就被定在了原地。

那店门前两个人咕嘟咕嘟讲着话。

“啊老板,买菜的钱你要给我的呀。不然我要找老板娘告状的。”

“好好好。你漂亮,说什么都对。”

“谁是老板娘。”

须臾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声音又干净又好听,就像是古井里的水。咚地一声,落到了心坎里。

萌黄吐吐舌头:“不是,您是大老板。”

鸣人连连点头:“对对,我们都是伙计。”

那人笑开来,柔和了眉眼。他一抬头,看到了木叶丸。鸣人顺着他的视线,也望了过来,一时惊喜地很:“哎呀大老板,你总算有空过来啦。宁次说你忙着做生意,一直在天上飞啊。”

木叶丸:“……”

 

有了对象的人,屋子里的干净程度不是单身狗能想象的。

 

两杯暖咖啡下肚。木叶丸木着脸叙述:“所以你们都活着。直接回了这里。”

鸣人大大地点头:“对啊。我怕你们担心,马上就打电话告诉宁次啦。怎么他没和你说?”

木叶丸:“呵呵。”

在宁次家蹭吃蹭喝蹭妹子的牙一口水喷出来:“那小子不会还不知道鸣人没死吧。”

宁次一脸高冷地看着拐他妹子的人:“我是想说,他一脸我很难过你不要打扰我的表情。让他安心学习也好。喂,你有没有吃够了。吃我家的饭,要给钱的你知道吗?”

牙吞了口蛋糕,摸了摸下巴:“这样吧,以后卖你情报不收钱。”

……好像……也挺划算?

 

木叶丸把一口老血往肚子里吞:“我那时候看到佐助大哥把你扔上去自己掉下去了……”

说到这里鸣人就不满,又开始日常怼男人了:“你特么知道掉下去不会死还老是吓我。”

佐助“呵呵”了两声:“许你自己去死。我就不能在你面前死两次?”

“……好嘛我不对。”

怎么说这个把别人留在世上一个人过了这么久的岁月的事是他干的,这个锅鸣人得背啊。这得多孤独多心酸。鸣人想想就心疼,一颗心软得不像样。你对你对,你说啥都对。

佐助你说啥都好。你说啥都对。除了别动不动怼我,咱一切好商量。

木叶丸只觉得一碗狗粮无法下咽。哼了一声,直接告辞了。

但是他越走,心里越轻快。嘴角越上扬。

然后找他的秘书发现老板在大街上疯了一样的奔跑……

秘书:“……”

 

至于那三件宝物下落在哪,佐助和鸣人的身份,鸣人没提,木叶丸也没问。人生在世,总有那么一些秘密是秘密,不需人知晓。鸣人有时在梦中记起过往片段,醒来就抱着佐助不撒手。佐助问他怎么了,他说没啥,然后直接把人压倒一骨碌吃了。

 

他记起他上上上辈子说不出口的遗憾。当年还不懂什么是爱的时候,就已经把一个人刻到了心中。等到懂了,却再也不能呼之于口。最终这个秘密只能随着他埋到黄沙中……

“佐助啊。”

“干啥笨蛋。”

“这辈子我保证不丢下你一个人。”

“哦,笨蛋。”

“你能不能别老带个后缀。”

“可以啊笨蛋。”

“……”

鸣人决定,还是先在床上打一架再说吧。

 

一生太长,一辈子太短,慢慢过吧……

 

河边芦苇青苍苍,秋深露水结成霜。意中人在何处,就在那水一方。逆着流水去找他,道路险阻又长。顺着流水去找他,仿佛在那水中央……

 ——溯洄

 

 

END

 (改了几个字)

终于写完了。这周写了两万多字。共计近二十一万字。恭喜自己完结。

时间跨度太长,可能很多小伙伴没有再看了~

总之,我也是把“不留坑”贯彻到最后了233,值得表扬!

嗯,对啦,这个故事我有打算做成本子,之后可能是把故事再理顺一下,加点甜甜的番外。

可能是忍者时代的番外,有了个大概的故事情节,如果写应该也在一万字左右吧。还或许加点现代的狗粮。以前的文,会收录一个《寒江雪》。别的文小伙伴可以提下意见。

当然前提是如果你们对本子有兴趣的话233.想看下人数嘛,好做计划。

嘛,本子还没着落,先这样想着吧。

感谢一直打卡的小伙伴。

都到最后的END了,不要大意的留个言嘛。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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