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得偿所愿 下【中篇完】
第十一章 开诚布公
自从佐助说出那句话起，本来就寂静的氛围，更显安静，几乎有些诡异起来。
鸣人咬咬牙，突然冷静下来，沉声说道：“我想和佐助单独谈谈。麻烦让个地行吗？”
水月嘀嘀咕咕：“这不才单独谈完么？”
香磷没好气道：“佐助还没说同不同意。”
黑轻笑一声：“我无所谓。”
重吾看着佐助。
佐助淡淡的说道：“照他说的吧。”
悉悉索索一阵骚动，很快，四个人撤得干干净净。
佐助挑眉：“你现在可以说了。”
鸣人深呼一口气：“之前我说的话，并没有骗你。只要你照我说的，我们就不用惹上那些麻烦事儿了。那些人不用再眼巴巴想要地图，各村也不会视你如洪水猛兽。我知道你之前和水月他们几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的很好，那又何必趟这趟浑水！”
佐助道：“你希望各村放过我？”
鸣人道：“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做无谓的冲突。他们对你有成见，但我会尽力去化解。”
佐助闻言，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哈哈笑道：“就凭你火影的身份？你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明白！你想不想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和我的冲突才会彻底停止？”
他看着鸣人，一个字一个字道：“除非我死！”
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是恨，是傲，是不屑，是薄凉……
宿命的无奈……
一直以来，鸣人虽然知晓佐助的境地，却始终以为，总能化解村子对他的芥蒂。然而直到此刻，鸣人才终于深深刻刻的了解他的心情。
五味陈杂！心痛至极！
佐助冷道：“鸣人。我选择的路和你选择的路，从来都不在一条线上。我的事情你不用管。早在我离开木叶的时候我们就再无情分可言。更别说如今我和木叶之间刻骨的恨至死难忘。你也不必担心我再报复木叶，我没兴趣。所以你走吧。我想帮谁和你没关系。最后落得是死是活也和你没关系。”
喑哑的声音传来，似乎压抑着极大的情绪，一时让佐助辨不清明。
“没关系？！你居然说没关系！”
一句一句哪个字没刺到鸣人的心上。
鸣人蓦然扑身向前，不妨间竟是低头吻去。
“你干什么！”佐助大惊失色，一脚重踢过去，对方却使了劲儿不放手，反而把他抓的越来越紧！
今晚第二次遭遇这一事件，佐助说不恼怒那是不可能的。何况这次，并不能用意外来解释这么简单。
“漩涡鸣人！你是真的找死，放手，唔！”愤怒的佐助躲避着唇舌的纠缠，终于又逮着空一肘击上对方檀中。
一声短促的闷哼，这一击显然奏效。鸣人松了手，咳了两声。
佐助趁机拔出草雉剑，寒光闪过不偏不倚架在对方脖子上，恨恨的擦了擦嘴角。
“你发什么疯！”
鸣人不躲也不闪，低声笑了两声，又忍不住咳嗽，道：“怎么？你不杀我？”
“你！”佐助只觉对方此刻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怒道，“你想和我较劲，什么时候打一场都不是问题。亲一个男人，你疯了不成，你要是想激怒我，我告诉你，你成功了！”
“疯了？”鸣人哈哈大笑起来，眼角泛红，看的佐助竟然心中一惊，一窒，又是一痛，可惜那异样的情感转瞬即逝。
只听鸣人说道：“我是疯了。喜欢你喜欢的快疯了！”
鸣人一直以为，随着时间的磨砺，他心中奔腾涌动的热情，总能被酝酿的醇厚而深邃，再深刻，也是平静无波。他也一直相信自己已经做到了。可到了如今他才惊觉，他心中的情感只消一点风浪，就能涌动着翻腾着，仿佛是洪水一般冲撞着心墙，急于找到一个突破口！
他对佐助又是心疼，又是爱怜，却又恨极他的冷漠。
一口一个没关系。硬生生的扯离他们的情分。听得鸣人心如刀绞！
一时疯魔，竟将这隐瞒的情感如数宣泄出来。全然不顾佐助的震惊！
他上前逼近了一步，佐助竟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鸣人望着他，神情坚决，眼里却满是温柔，他说：“我花了很多年喜欢你。花了一个晚上想明白自己喜欢你。又花了此后的日日夜夜，隐藏自己喜欢你。你不想回木叶，我知道你好好的，我也开心。我总是担心别人对你不利，总是想你会不会受伤……我想尽所有办法，只想让你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可你为什么一定要，一定要罔顾我的心意！”
最后一句话咬牙切齿，说的痛，说的恨！
佐助见过嫉恶如仇的鸣人，见过热情洋溢的鸣人，见过失落憔悴的鸣人……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见到的鸣人，竟是这般模样。只一眼，佐助就能看到鸣人眼中炙热的深情，求而不得的伤痛，毫不保留的温柔。
原来蔚蓝而清澈的海水下面，竟是深邃如此，暗潮酗涌！
他心惊！
佐助心惊，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心居然乱了，因为鸣人的话，每一个字，每一个字，使他的心翻天覆地，即便他再极力掩饰也回不到当初的平静！
他是茫然的。
宇智波佐助活到如今，心里有爱，亦有恨。却唯独不懂什么叫喜欢……
他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从眼前这个纠纠缠缠多年也许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口中，听到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沉默。
鸣人把佐助脸上变幻的复杂神情尽收眼底。
没有暴跳如雷，那就是好的。鸣人低声道：“你想杀我么？你今天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跟着那个人走的！”
初时的震惊消退。面上的茫然不见。佐助面上又恢复了平静，可他闪烁的眼神却泄露了心底波动的情绪。他沉默着抽回草雉剑。许久道：“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
“是。”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
“你找我那么久。对我那么好，是因为喜欢我？”
“我希望你好！”
佐助皱起眉，道：“你喜欢男人？你以前明明喜欢小樱！”
鸣人倒是没想到男女问题，认真想了想坦诚道：“反正我喜欢你，不管男女！”
佐助的眉皱的更紧，试图开解对方：“感情是多变的，你说喜欢我，也不过是你一时的错觉。你说的喜欢，又能持续多久！”
鸣人说：“至少我以前喜欢，现在喜欢，明天也喜欢。”
“你觉得我会接受你，原谅你，还是一剑杀了你！”
就算知道这个答案，鸣人心中还是免不了一痛，咬牙道：“那是你的选择。”
佐助慢慢松开眉，点点头道：“我懂了。”
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复又低低重复了一遍，“我懂了……”
鸣人心中抱有一丝希望，闻言一喜：“那你？”
抬眼撞进一片艳丽的鲜红。让人明知是毒，亦是心醉神迷甘之如饴……
鸣人心神巨震，只听得最后两个字：
“月读……”
第十二章 峰回路转
眼前是无尽黑暗。
脑中一片昏沉。
鸣人只觉得身心俱疲，仿佛是多年以来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已经崩碎瓦解一般。隐约有种失落夹杂着轻松的感觉。
迷蒙睁开眼的时候天已大亮，鸣人躺在地上瞅着眼前一块巴掌大的蓝天呆呆的发愣，脑中混混沌沌不甚灵光，安静片刻猛然间一个激灵从地方蹦起来。
“佐助！ ！ ！”
“嗖”一声，一支苦无擦耳而过，硬生生削下几根金发。鸣人怒从心起，跃到树上一个转身便要开骂：“哪个不长眼睛浑球搞背后……”
讲着讲着，声音越来越弱，眼睛却越瞪越大。又惊又疑，讷讷道：“佐，佐助？”
佐助就站在下面，随意的靠坐在地上。一只手里一上一下的抛着苦无。看他一眼，眉一挑道：“骂啊？怎么不骂了？”
一种失而复得的惊喜冲击的鸣人一阵眩晕。他兴冲冲的跳下来。嘴里跟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爆个不停。
“哎哎？不是，我以为是别人。你，你没走？你怎么没走呢？哦我当然不是希望你走。怎么就你一个人？我说……”
草雉剑是一把很漂亮的剑，也是很锋利的剑，看它剑刃寒光凛冽就知道，作为一柄神器，它是多么的名不虚传。所以，被这么一把剑指着鼻尖的感觉，显然不够好！
鸣人脑门上滴下一滴汗来，小心翼翼的退后两步，拨开剑刃，嘿笑道：“别，刀剑无眼。你别老拿这东西对着我！”
佐助顺势收回剑。站起身道：“既然你醒了，那就出发吧。”
“出发？”鸣人心中又警觉起来，“去哪里？”
“回木叶。”
“……”沉默片刻，鸣人道，“你说笑呢吧？”
佐助冷眼看过来，说：“我送你回木叶。”
“送我回木叶？”
以鸣人的脑筋，不跟他讲个清清楚楚的似乎是无法理解的。佐助心想，怎么就没一点长进？于是按下不耐烦，道：“对。”
“对？”
佐助平静的又一次拔出了草雉剑，说道：“你能好好说话了吗？”
鸣人立刻答得很利索：“能。”
一通缠问后，鸣人摸着下巴总结：“所以说，你送我回木叶，水月他们跟老黑去混淆视听。那你是把那张地图的内容告诉了老黑了？”
“嗯。”
鸣人长舒一口气：“我昨晚被你吓死了。还以为你要跟着去搅和。”
他们这时候，已经走出了树林，超着近路走。小路上野草疯长，足有半膝高。佐助走在前面，随手拨开野草迈过枯枝，道：“我有说我要去吗？”
“你没说吗？”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了。”
鸣人悲愤起来：“那你还月读我？”这么一想，心中一动。“咦，我没做什么被人分尸的噩梦啊？”
佐助似笑非笑，睨了一眼：“你想试试？”
“不用了。”鸣人紧赶两步，道，“你说你不去就不去了呗，干嘛搞得苦大仇深，害我一激动咳咳那啥……”
鸣人消声了，显然是想到了之前自己那番骇世惊俗的言论，老脸一红。掩饰尴尬的故意清了清嗓子：“咳恩。”
不过佐助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了昨晚的事情，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自顾自的走着。
这是一个坡。看样子佐助对路挺熟，虽然磕磕绊绊障碍挺多，他们走的依然很迅速。很快，就到了头。
甫一站到坡顶，鸣人就感觉迎面扑来一阵凉风。顿时天高地阔视野明朗。
耳畔的风很清爽。四周一片茫茫，只有仔细看去时，能看到远处隐隐绰绰的小镇村庄，因为远，就仿佛隐在了天际。仿佛处在高处，一个人处在寂静之中看着喧哗。那是一种别样的感受，却不令人寂寞，鸣人想，也许是因为身边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他偷偷斜眼看佐助，对方的脸上是千年如一日的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鸣人憋不住心底抓挠的小心思，道：“哎，我说。”
佐助转脸看他。
鸣人心想，老子昨晚儿上就把脸丢尽了，死猪不怕开水烫，还怕个什么劲。昨晚过后，再让他粉饰以前的太平，那是不可能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不起拒绝就是。
他期期艾艾的说：“你，你怎么想的？”
“想什么？”鸣人刚要回答，佐助跟着说，“想你喜欢我？”
鸣人一口气噎在喉咙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就算你不别扭是一件好事儿，也不用这么爽快吧。他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大概是看出了鸣人的尴尬，佐助勾了勾唇角，说道：“你希望我喜欢你吗？”
“……希望，那是自然希望的。恩……关键是你怎么看。”鸣人此刻的心情，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心里翻腾了，你这是接受呢还是拒绝呢，把选择题抛给我算个什么事儿啊！
佐助很快就转回了头，道：“我无法回答你。”
鸣人心一沉，安慰自己道，总比拒绝绝交来的好，这么着，没准儿还有点希望。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大大咧咧道：“没事啦。反正，你不讨厌我就行了。”
佐助很认真的说道：“讨厌的。”
“啥？”鸣人可怜的心受了一次重击，僵硬在那里。却见对方收起一闪而过的笑意径自走了。顿时心一松，哭笑不得表情扭曲的呼号起来，“你你，你这也太缺德了一点，我说，佐助，你等等！”
他追上佐助，问：“你让水月他们跟着老黑，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如果你指的是随时有忍者袭击的话，放心吧，他们懂得怎么保护自己。而且，只是为了营造一种我在的氛围。等老，咳，那黑衣人到了那里，他们就会回来的。”
“你跟他说好了？”
这个他，指的是黑衣人。佐助淡淡的‘恩’了一声。
鸣人思索道：“他这是想干什么呢？”
“……”
他复而又歪头去看佐助，直到对方实在忍受不了那专注热切的视线，问道：“又干什么？”
鸣人摇摇头，说道：“真没想到，有一天你居然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和我讲话。”
佐助沉默片刻，突然问道：“我性子狠。恨木叶。杀人不手软。这样你……”
他没说完，鸣人却知道他的后半句话是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开来，用力的勾了一下佐助。
那画面，就跟他们12岁时一样。只不过到如今，已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
谁能回的到过去……
没人能……
佐助是，鸣人也是！
只不过一个把自己埋葬在过去。一个希望和他一起迎接未来！
佐助说，你身处光明，向往希望。而我已然行走在黑暗，不愿回头。
鸣人却没告诉过他，他所期盼的光明，是希望能为他照亮前方。他所向往的希望，是能拥抱住他，抚平他的伤。
佐助总说他们只会越行越远，鸣人只想告诉他，他从未和他背道而行。只要他能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他始终在等他。可佐助太决绝，从来只看前方。
等他回头早是奢望，所以鸣人只希望自己能超越他，站在他的前面，而不是后方。
你追我赶。只要一个人慢一点，一个人快一点，走在一起，又有何难。
越是接近有人烟的地方，鸣人就越紧张。
“你说，我们要不要变个模样？这么大摇大摆的会不会太招摇？”
佐助说：“会吗？”
鸣人道：“谁不认识你？！”
佐助打量了一下他。
鸣人又趾高气扬道：“谁不认识我！”
佐助嫌弃的看他，满脸写着四个大字：
没脸没皮。
鸣人倒是乐呵的很。丝毫不以为意。
后来两人还是打算不招摇过市了。鸣人用了变身术，先去买了些东西。随后两人稍稍装扮了一下。
鸣人用头巾把头发包了起来，佐助换了身衣服，把草雉剑用布裹起来。草雉剑是神器，保不齐哪个有眼力见的认剑不认人也知道他是谁了。
可这脸怎么办呢？佐助死活不乐意在脸上抹点什么。用他的话说，你那三条猫须要是没被人认出来，我担什么心。鸣人再说，他一火，硬邦邦丢下句‘剩下的路你自己走’转身居然就要走了。
鸣人立马缴械投降。得得得，你乐意怎么的就怎么的。说起来咱们俩又不是犯人，搞得被通缉了一样！
犯人？佐助冷笑一声，抬脚就走。
鸣人连忙拉住他，真诚的反悔，我错了……
之后为了弥补鸣人的失言之过。进镇的一切打点，由鸣人负责。
他相当肉疼的看着他的小青蛙一点一点的瘪下去。眼看着消瘦的不成蛙形，心疼的捧着它道，你老大我为博……人一笑啊，回头找鹿丸给你肚子里添点儿，啊。
佐助怎么可能听不到他的嘀嘀咕咕，轻哼一声，随手又买了两个番茄！
两人似乎可以忽略了这一趟的最终目的，只是单纯的边走边看。鸣人不提，佐助不说。
鸣人边欢欣雀跃的追上佐助，和他并肩慢慢走着。边盘算着刚才又花了几个钢镚儿出去。
心里念叨着感慨。
这日子过的真是……
痛并快乐着……
第十三章 蓦然回首
要走到木叶，真不是什么难的事儿。也不是什么遥远的路途。
哪怕是这两人一路走走停停下来，居然也快到了。
哪怕鸣人拖拖拉拉一路又是歇息又是借宿。一条路总是要走到头的。
隐约着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木叶的大门。鸣人心中一阵恍惚，问道：“我们走了几天了？”
佐助说道：“快七天了。”
鸣人‘哦’了一声，喃喃道：“七天了……竟有七天。”又念叨道，“不过七天……”
这一番语无伦次，颠三倒四。佐助尽数听在了耳里。
鸣人越走越慢，忽而抬头道：“要不我不回去了。”
佐助不说话，那眼神却似利箭一般直射而来。慢慢说道：“我不知道你竟成了这么个没担当的。想必你的朋友听了会失望了。”
知道他暗指鹿丸宁次等劳心相助等人，鸣人苦笑道：“你当我没说过。”他又道，“如今这事儿还没传个信出来。我也不知道那头到底怎么样。你一个人在外面恐怕还是不得安生，不如先跟我回去……或者你先在村边住下，怎么样？”
佐助摇头，道：“不必。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你回去吧。”
佐助难得声音这么软，鸣人脑中一个晕沉，竟提步就要走。心里却极其不愿的。心想，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见面。隐约有些奇异的感觉一闪而过，总觉得忽略了什么一样。
他难道就这么回去了？
不对呀。鸣人神思慢慢清明起来。他怎么能三言两语就被劝回去了呢。
鸣人越想越觉得奇怪，拧着眉道：“怪了佐助。我怎么觉着……”
佐助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已有几分明了。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道，居然能在这种境地还想找回一丝清明。想来时候也差不多了。
他抢在鸣人面前道：“你喜欢这段日子吗？”
两人这一路走来，打打闹闹，从未有过的开心。鸣人只希望这条路永远别到头才好，闻言望着他，认真而又热切，道：“当然喜欢，梦寐以求。”
佐助听了，竟微微一笑，不带冷意，不带嘲讽。似乎听到这样的回答，心情也是愉悦的。
鸣人一时看愣了神，也只跟着笑。
佐助道：“那便偿了。”
什么那便偿了？
鸣人听得莫名其妙，刚想开口追问，却赫然眼前一阵扭曲，晕的他七荤八素。
猛然睁眼，鸣人坐起身大口喘气。忽觉不对！
他耐住头晕四下望去。心顿时一沉。
竟是之前休憩的地方。立时就有些混沌。怎么回事？不是和佐助回了木叶了吗？
再一看，除了佐助和黑衣人不在，水月等人居然就在旁边看着他。
“你们不是？”鸣人心中一阵惊惧，勉力按捺下心神，道，“他人呢？”
水月怪腔怪调的开口：“哟，醒的挺早。”
鸣人不理他，问重吾：“佐助他人呢？”
重吾沉默许久，鸣人几乎在这沉默中窒息。方听他说道：“走了。”
走了……
去哪里了？去干什么？
这还不明朗？
那之前的那一切，不过是月读里的一场梦？！或者现在才是虚幻的，再醒过来，也许就能看到佐助在压榨他的小青蛙……
鸣人心中分明知道答案，却不自觉的想要寻求别的答案。
———你想我喜欢你吗？
———希望，那是自然希望的。恩……关键是你怎么看。
———我无法回答你。
他心里痛的要命。又恨的几乎咬碎了牙。回想起来，梦里的佐助也不过往日的模样，都说月读里的一切都可以由施术者操控，那他怎么就不给他来一个得偿所愿？！
佐助佐助，你当真是够狠心！
也许是鸣人此刻的模样太过于悲戚。
香磷倒是看不下去了，嚷道：“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几个被抛下来看着你还没觉得委屈呢。你受打击个什么劲儿。佐助不过是去半点儿事儿，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悲痛个屁啊！有种的难过还不如追上去呢，横竖你也不过睡了几个小时！”
虽然他们可能已经到了，这句话，香磷只放在了肚子里。
鸣人到底是鸣人。暂且将乱七八糟的情绪放在一边。努力挤出一条思路出来：“他往哪儿走了？”
“我们又没看地图。”水月眼看着鸣人眼神一黯，心底直哼痛快，狡黠的笑道，“不过咱有重吾啊，重吾朋友遍天下，是吧？”
重吾淡淡勾了一个笑，伸手一指：“西南。”
水月心情大好的站起来：“总算你这家伙醒了，不用耽误咱们时间。走吧。去找佐助算账去！”
鸣人怔了一下，搔搔头发笑起来：“啊。”
他看着水月等人，真诚的说道，“现在我明白，佐助为什么会选择你们。”
他之前一时从梦里回到现实，情绪难以自制，此刻倒是恢复了冷静。也教水月心中赞叹，只觉得这个金毛小子比起之前战场上相见，更加成熟不少。隐隐有大家风范。当然，这话想想也就是了，打死了他都说不出口。
这么一着，这两方人，居然到了现在才算真正的认可了对方。
鸣人心思一清明，把整件事儿合着一琢磨，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整桩事儿看似一切都合理，但又总有些让人觉得怪异的地方。
从头开始说起。
第一，那黑衣人要是想要盗取地图，直来就是。何必弯弯绕绕这么大一圈子先搅得各村鸡犬不宁。
第二，时隔不久。那莫名其妙出现了的老头讲的东西，仔细想想，好像都是废话。
第三，如果被盗的东西那么重要，那个消息原本该被封锁。可这消息却大大方方的流传在了各个地方。应该是黑衣人散布出来的。可这个消息一散出来，对他只有麻烦没有好处。
第四，之前他问起黑衣人，到底想做什么的时候，那个人说，‘我也不干什么，可就是没人信’，却拿鼬去诱哄佐助。而且，从他那里得来的信息，和老头子那里听来的，又有不一样的地方。两方的话一合起来，总让人觉得暗藏玄机。
第五，自然是佐助，为什么月读了他，又令他做了这么一个……梦。
那么现在来归结一下。
如鹿丸所说，黑衣人的举动很像是故意惹人注意。先跳开那个东西不讲。他散布流言，诱哄佐助。不说谁获益，单说佐助，肯定是陷于一大堆麻烦。大家眼里盯着的肯定是他。说到底，如果老头子等人说的话是真的，他拿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处。偏只有佐助拿着才能看得到地图找得到东西。
鸣人边跟着重吾的方向，边皱着眉头思考。如果老头子没说全话，假设黑衣人说的都是真的。他要佐助去解开那个卷轴做什么？要是他本人也没打算用它复活故人，难不成是瞄准了佐助？如果佐助没忍住，用了那个卷轴。不说他本人是不是有那个别样心思，各个村子怎么可能还会放过他，肯定是欲除之而后快！
鸣人心里暗自心惊。这么一推断，矛头所指居然全是佐助！他硬生生的处在了风间浪口！
他又突然想到佐助之前那句话。
——你想不想知道什么时候各村和我的冲突才会彻底停止？
——除非我死！
咦？
鸣人又一个激灵。
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起码不比佐助聪明。如果他都能想得到的事情，佐助怎么可能想不到。用那种邪门歪道复活人，和秽土转生有什么本质的不同，绝非鼬所喜。佐助和鼬前嫌尽释，如今也并不是偏执的很。那他明知前方就是寒光剑锋，还要朝前走干什么？
他越想越不对。总觉得有什么想法呼之欲出，却心下隐隐的期盼不是。本来也不是善于思考的人，脑中又开始混乱起来。可眼下见不到人，什么都是白搭，只盼望自己再快一点，佐助再慢一点。
第十四章 往生之道
佐助用月读弄晕了鸣人以后，和黑又单独交谈了一次，而后稍稍吩咐了水月几句，就和黑离开了。
至于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水月从佐助的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这次，却连重吾都无法知道。想来之前的小动作，是佐助一直容忍着。
水月跟佐助虽然是一个小队，也算真心相待，却始终不会干涉对方的决定。这一点，两人心知肚明。他再不忿，也只能等鸣人醒了再赶上去。
佐助从黑手中接过的地图还真是要用写轮眼才能看出门道来。莫不是他要一直用写轮眼？这可有点亏。佐助心里暗道，鸣人啊鸣人，你口口声声称我是兄弟，却对兄弟存了那等念头，我不杀了你泄愤，居然还得赔上一双眼睛。
可忆起鸣人往日所言，他心下又是一叹，我道你疯了，没成想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也罢也罢，此事一了，也算还你一腔情谊。你我真的再不相干！
这边，鸣人提起查克拉尽力追赶。心思已然从分析事情上转到了那个梦。
梦里佐助问他，那段日子可算开心？若是开心，那便偿了。
鸣人那时不知是什么意思。现在倒有些想明白了。偿？偿什么。既然你以身代梦，真真切切的给了我一场虚幻。到头来竟也说不出喜欢二字。你竟以为黄粱一梦随了我的心意，我便能唏嘘一句‘既然如此也就算了’然后潇洒的拍拍屁股就这么走了？
佐助啊佐助，我该说你什么好……鸣人真忍不住想仰天长啸一声，心里有些酸楚有些甜意，以你的性子做到这种田地，也算是有心有意。既然你非对我无情，就别怪我不放手了！
耳畔的风在呼呼作响，周遭的景色急剧的后退。几人穿纵在林间。
带路的重吾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水月问道。
鸣人加快速度和他并肩，看向重吾。
“有人！”
香磷问：“哪里？”
重吾道：“我们这个方向。”
水月大怒：“金毛？是不是你带的人！”
鸣人吃了一惊，顾不上理会水月，连问重吾：“都有些谁？”随后又问香磷，“你能感知的到查克拉吗？”
要不是现在不方便，香磷真想抽他脑瓜子一下，怒斥道：“你试试现在闻得到拉面香吗？！”
言下之意她的感知也是有范围的。鸣人当然懂。一时情急罢了！
重吾道：“别吵。”他放慢了速度，伸手，一只鸟停在他手上。半晌他手一抬，脸色更是难看：“各个村子都有。”神色不善的又看了鸣人一眼，“包括木叶。”
“什么？”鸣人大叫，“怎么可能！”
水月口气更加恶劣，骂道：“怎么不可能。摆明了有人盯梢，盯得还是你。枉我以为你这小子是什么好货。原来一样不是什么东西。”
“你他妈才不是东西！”鸣人终于忍不住回骂。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别人随口的针对，更何况鸣人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忍气吞声的人。骂过之后又问重吾：“他们在我们前面还是后面。”
重吾说道：“后面。”
难道真是自己引过来的，这群人拼破了头也要挤过去看热闹不成！鸣人心里乱糟糟越发什么都想不清楚。本来就脑子里昏沉沉，现在还搞这一出，真是好事没看见，坏事挤着来！
就在他极度混乱的时候，水月一句话倒是让他茅塞顿开。
“想什么都是白搭。只要拦在他们前面，他们有屁用。金毛你和重吾先走，老子去会会这群吃饱了撑的混账东西！”
也好，赶在他们之前解决，不要落人口舌！鸣人啐了一口双手结印：“影分身之术！”
这是以前鸣人追佐助时用过的手段。没想到此刻又用到了。意外的好用！
“水月，你们只要拖住人就好！”
水月停下来反身而立，一把抽出大刀，舔了舔嘴角，满脸兴奋目光凶狠：“老子有多久没跟这群阳奉阴违的家伙交过手了，真他妈太期待了！”
鸣人很快就和他们拉开了距离，隐约的能听到水月的大嗓子：
“奇葩，你要是搞不定，我就拔光你的金毛！”
事与愿违。就在鸣人尽力追赶的时候，佐助两人已然到了那个地方。
“到了。”
“到了？”
黑四处看了看，这里是一座山，只是一座山，而且是光秃秃的山，别说洞了，连条缝也没有。他问道：“怎么在这里？”
“根据地图来走，终点就是这里。”
“恩～～”黑摸着下巴，“我还以为要走很久，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到了。还这么的，普通。”
佐助走上前，摸着山壁，说道，“变态的人干变态的事！”
黑想了想，说：“也是。”
佐助又说：“所以找这种东西的人也是变态。”
“……”黑幽幽道，“我是为你好。”
佐助哼了一声。在山壁上左按按右摸摸，果然给他摸到个特别的地方，心里一喜，用力一按————
………按不动？
“要不你开写轮眼看看？”
佐助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猛然双手结印：“雷遁·千鸟锐枪！ ！”
黑眼睁睁的看着本质上是雷电的千鸟枪迅疾刺进山壁，然后跟切豆腐的一样的在那周围划成四四方方一块。电光噼里啪啦闪眼了一阵后消失了。
佐助面无表情的收回手，道：“好了！”
他话音尚未落全，那块山岩壁就因承受不住那股巨大的冲击而崩裂开来，哗啦掉下一大片，岩石崩裂后，露出了后面的一个洞。
黑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空心的，所以颜色不一样，能承担的力道也不一样。”他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佐助稍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外面透进来的光使得这个洞穴显现出了本貌，说来也简单，空间不大，走进去不过十来米就走到了头。除了最前面有一个石台，石台四周竖了四根柱子，其余地方空空荡荡，什么摆设也没有。佐助抬头看头顶，一片漆黑，看不见什么。
“喂。你要找的东西确定在这里？”佐助喊道，“鸣人不是说，这个卷轴早就被毁掉了吗？”
“是毁掉了，毁掉的不过是文字意义上的东西。”黑的声音在另一边传来，飘忽不定。洞里光线太昏暗，佐助看不清他在另一头做什么。
“地图不是全部。卷轴不是唯一。一切，只有到了这个地方，才有意义。”
佐助一晃神间，黑居然就已经来到了身后，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浑身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佐助迅速按上草雉剑欲挥上去。谁知道黑的速度更快，一把把草雉剑打回剑鞘，同时压制住他的手道：“我说过我不喜欢打架，你紧张什么！”
佐助冷声道：“要是有人拿剑架在你脖子上然后跟你说我只是开玩笑的，你是什么反应！”
黑举起手道：“我就是碰了你一下，至于吗？”
“鬼鬼祟祟。”
黑也不理他，继续说：“我之前隔了很久才找你。是因为我去找了一件东西。”
“什么？”
黑轻笑一声，神秘兮兮道：“钥匙。”佐助蹙起眉，只听黑又道，“打开通往往生之路的钥匙！”
“真有这种东西？”
黑点点头：“为什么不能有。”
“往生什么的，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黑摇摇头，道：“有什么可笑。秽土转生能把去世之人的灵魂召唤回来，你为什么不觉得可笑？各种血继限界的存在，你怎么不觉得可笑？”
“那是术！”
“什么是术！”黑看着佐助皱起的眉，笑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理解之中，也不是所有你不理解的事情都是不存在的。你何必太过于深究。”
佐助哑口无言，转过头说道：“那你希望打开那个门做什么？这种事即便是真的存在，也是有违天理纲常的。不然，为什么会被封起来！”
“想不想见你哥哥？”
佐助不说话。
黑自讨没趣，说道：“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我也和你老实说。我只是想找一个人罢了。”
“他……不在了吗？”佐助脑中一道光闪过，见黑点点头，顿时觉得荒谬。“那你岂不是去寻……？”佐助吞下了最后一个字。
“某种意义上说，是的。”
“简直不可理喻！”佐助半晌说不出话来，末了干净利索的转身就走，“那接下来就是你一个人的事了。我不奉陪！”
“哎哎，我不是找你帮忙的吗。”
佐助一把抽回被拉住的衣袖，没好气道：“地方都给你找到了。我还不算帮忙？”
“不行！”黑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道，“这个地方，我虽然不想用来做别的事。但是别人不会这么想的。我要你在我走了之后，毁了这儿。”
“别人想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别忘了你跟我可是同伙。”
“就是我不跟你是同伙，也一直是他们的对立方。”
“嘿你小子怎么这么不识趣呢？就不能好人做到底嘛？”
佐助抱臂冷笑道：“我可以送你送到西！”
黑沉默了一下，突然道：“要不然，我让你看看我长什么样？”
佐助：“……”
黑又道：“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佐助挑了挑眉：“……”
第十五章 无人能料
鸣人和重吾赶到那个地方的时候，看到佐助盘腿坐在那儿，身后一片残岩断石。再往后是一个山洞，里面是什么，外面看不清楚。
重吾只淡淡说了一句‘我去找他们’就又离开了。
鸣人气息未定，看到这个情景，心里稍稍放下些心，走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黑呢？”
佐助道：“死了。”
鸣人一惊，道：“怎么死的？”
“他找死。”
佐助虽然只是很平淡的叙述着，然而这个话实在是引人遐想。鸣人心里想，难道两人一个不合佐助把人给杀了？可是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水月等人拦不了多久，必须帮佐助摆脱掉跟这件事情扯上的关系。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纠缠于他。
这么想着，鸣人道：“佐助，你们找到那份卷轴了吗？”
佐助闻言，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道：“你说这个？”
鸣人心里越发疑惑起来，这个东西不是被毁掉了吗？可是事到如今他也不知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是假，东西就在眼前，姑且先这么相信吧。他松一口气，道：“找到就太好了。你把它交给我。我会跟别人澄清这件事。”
“你想怎么做？”
鸣人毫不犹豫道：“当然是毁了这个东西。以后谁也别想它了。”
“那要是我死了。你也不想用它来见到我吗？”
这话着实有些暧昧了。鸣人一呆，瞬间想到了之前月读的事情，一股怒气冲上心头，狠狠道：“少胡说八道。别以为我不记得你做过什么。我还有帐要跟你算。你放心，我死之前都不会让你死的！”
佐助笑起来。跟鸣人之前梦里一样的笑容。他问：“鸣人，你喜欢这段日子吗？”
鸣人的心顿时狂跳起来，强自镇定道：“你……你什么意思！”
佐助却只是微笑，并不答话。他的视线移向鸣人的后方。
鸣人敏锐的感到不对。猛烈的气息袭来。
身后已来了一排人。
雷影，水影以及他们的一些手下。土影没来，派了弟子……
视线移至木叶那唯一来的两个人，十三，十四。鸣人的脸沉了下来，喝道：“你们来干什么！”
十三说：“受命保护火影。”
十四说：“务必将火影安全带回木叶。”
鸣人的心里稍微宽慰了一下。突然想到，这下子自己不是赫赫然的就站在他们面前了？
似乎看得出鸣人心里想什么，水影露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谁不知道你偷偷溜出来，火影大人。”
鸣人心里道，我还不是火影呢。再说你年纪一大把了别对着我装嫩啊阿姨。
雷影道：“唷，除了傻子不知道，唷！”
“……”
鸣人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笑：“不知道几位来是干什么呢？”
他们没回答，眼神却一致的看向鸣人护着的方位。
轻笑声传来，佐助满是无谓的说道：“每次都要连几位一起出动。宇智波真是面子大。”
“事情有误会……”
“鸣人。”佐助眼神一凛，不容置疑道，“如果你是真为我着想，就别管。”
十三说：“没错。”
十四道：“鹿丸大人说，是的。”
鸣人头疼道：“十三十四……”
俩人立马顺溜的道歉：“报告火影大人，我错了！”
你到底错在哪儿，你哪里看上去像错了！
但是连鹿丸都头疼的人，鸣人只会头更疼！
佐助道：“他们呢？”
水影道：“绑着呢，你放心。”
这一句放心不知道是说，你放心，我不会动他们。还是说，你放心，你顾不上担心他们了。两个意思，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结果。
佐助却似明白一番点点头，道：“很好。”
鸣人觉得很怪异。佐助从来没有这么心平气和过。按理说，他应该感到欣慰。但是一股诡异感却始终紧紧的揪紧了他的心，莫名的不安。
反常必有妖！
他开口道：“佐助……”
却不料佐助先开了口：“鸣人。”
他下意识的应了。
佐助继续道：“如果我说，我想过平静的生活了，你怎么看？”
“我会很开心。”
“很好。”佐助第二遍的点头，似乎也很满意这样的回答，随即他举起手中的卷轴，朝他们道：“你们是不是想要这个？”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除了对面，周围，还有一些别的气息。佐助暗暗的感觉着，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他又道：“你们是不是还想要写轮眼？”
愈加的鸦雀无声。
鸣人忍不住绷紧了身体，移动脚步挡在佐助和其他人之间，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做成了防护的姿态。
“或者说。”佐助顿了顿，丢下第三句话，“你们想控制住我！”
土影的人道：“宇智波佐助。只要你收心敛性，我们就不必搞成这么剑拔弩张的局面了。”
雷影这时不唱rap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缓缓道：“宇智波，你太危险！”
为我所用者，留。
不为我所用者……
弃！
在战争年代，这是常理。
五个村势均力敌。又有暗地里的野心蠢蠢欲动。当有外敌时，他们可以一致对外。但正如五影的结盟只在危机时刻。一旦危机解除，各村之间的平衡，依旧很微妙。更重要的是，宇智波不属于任何一股力量。所以，决不能让他成为任何一边的助因。
如果我有十六块糖，每个村子3块。
多了一块怎么办？
自然是扔掉！
“哧。”佐助不屑的笑了一声，淡淡道，“放屁！”
“你！ ！ ！”
被这种藐视和讽刺的态度刺激到的忍者被同行的人牢牢按住。“别冲动！”
佐助哈哈大笑起来，良久才慢慢停歇，噙了一抹讥诮的笑，懒懒道：“够了。我也懒得听你们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只说最后一遍，你们听好了，也记住了！”
他说的很慢，很重，像是在说一种誓言。
“我对你们没兴趣，对你们肚子里的歪歪心肠没兴趣。更对所谓的统治忍界没兴趣！”
他说：“这份卷轴，我的眼睛，甚至是我。”
“你们，一个也得不到！”
很轻，很快，却又很决然……
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
佐助猛然站起身跃进洞里的刹那，鸣人下意识去拉他，却从对方回望过来的视线里，看到了曾在他梦中见过多次的一丝温柔。
其他人神色一凛迅速追上去。
不料刚至洞口，脚下的大地传来一阵震动，夹杂着一股闷响。好像是地震，整座山体开始坍塌，看着坚硬无比的岩石大块大块的往下掉，地面甚至裂开缝来。
众人大吃一惊，纷纷躲避砸下来的石块。唯有鸣人跟疯了一样试图接近已经塌的不成的山洞。可是震动太大，他连站都站不稳。
世界在摇晃，眼前满是碎石，激起的石屑一片又一片的迷糊了视线，他什么都看不清！
轰隆作响的声音让他的耳朵一阵嗡鸣，连十三十四的呼喊也听不到。
他只是执着的想跑到哪里去！
震动这么大，山体坍塌巨石砸下，佐助会不会被砸到？他有没有找地方躲？
那个地方明明近在咫尺，他却始终无法触碰到。鸣人恍惚中感觉他被人架着迅速离开这块危险的区域。周身冰冷，浑身无力，控制不住的连手指尖都在战栗。
他却始终死死盯着那里。
……
他的佐助……
他的佐助……
他的佐助还在那里……
第十六章 黯然神伤
散播的最快的是什么。
是消息。
在掌权者的有意无意之下，那天的事情很快就家喻户晓。
其实也就两件事。
一么，那个所谓的卷轴已经没有了。
想着它的不想着它的都别想了。好奇的不好奇的都忘了吧。
二么，宇智波佐助不见了。
说不见了，那是为了顾忌木叶新正式上任的火影大人，毕竟是人家朋友。顾着他的心情，说一句不见了，其实谁都知道，基本上就是死了。
那天的动静那么大，整座山都塌了。最后清理的人在那里开了半天的路，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没有一丝的空隙可以给人希望说躲在里面。
所有人都放弃了，都说不用找了，宇智波佐助就算再厉害，到底是肉体之躯，恐怕是……
只有漩涡鸣人一声不吭坚持在那边挖了整整半个月。
直到他看到了一柄草雉剑，上面有一件支离破碎满是血迹的衣裳……
他默默的把它捧起来，摩挲着它，控制不住的哆嗦。然后猛然闭目贴了上去，把脸埋在那姑且可以称作衣裳的破布中，止不住的哽咽……
呜呜咽咽，断断续续，仿佛是从心底里涌动出来，痛的人哭都哭不出来的那种悲戚！
哀恸至极！
鸣人在那里坐了一夜。第二天，鹿丸去找他，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慢慢抬起头来，红肿的眼里平静的什么都没有。
鹿丸记得鸣人看着他，只说了两句话。声音嘶哑。
“鹿丸。”他说，“我不信他就这么死了。”
鹿丸点点头，说：“我知道。”
鸣人笑了笑，借着鹿丸的力站起来，说：“我要去找他回来。”
鹿丸又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然后两人一起回去。
平静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鸣人依旧很开朗。
但是他变的很勤奋。以前大部分都是鹿丸做的事情，他现在也学着分担了很多。
鹿丸笑言自己终于可以实现梦想，过闲散的生活了。
宁次经常请鸣人吃拉面，当然，用的还是鹿丸的钱。
鹿丸就抱怨了，「凭什么你请吃饭要我付钱。」
宁次想想，说，「等你结婚了，我就不敢用你的钱了，你要拿钱来养家的。所以在那之前，为了兄弟你就两肋插刀吧！」
鹿丸就骂，「你家那么大，你钱比我多，我工资还比你少！」
宁次就笑着说，「那行，等你穷了，我接济你！你这么不仗义可是会被手鞠嫌弃的！」
鸣人喊着，「再给我来碗拉面。」边吃就边笑，拿肩膀去撞宁次，「哟，你这可不厚道！」跟着就被两人指着脑袋点点，「吃白食的人没资格这么说！」
水月他们走了，出于鸣人等人的相护，别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鸣人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水月舒了一口气说，到处走走呗。也许路上能遇见。
遇见……
遇见谁呢？
鸣人只是笑着点头：「啊。」
后来的日子里小樱跟他告白，说，「鸣人，我喜欢你。我说真的。」说完就舒了一口气，继续说，「好吧，现在你来拒绝我吧！」
鸣人忍不住拥抱了一下她，带着暖意。
「谢谢你，小樱！」
在一边忍不住偷看的洛克李泪流满面，「呜呜呜呜，我果然是一丝机会都没有了。」
然后同样在一边偷看的井野忍不住戳了他脑门一下，「你看不出来鸣人这是在拒绝嘛？」
于是洛克李愤慨了，热血沸腾的冲出去直挺挺一拳打上鸣人，「我那么喜欢小樱小姐，鸣人你这家伙居然敢拒绝她！」
随后他立马就被小樱一拳揍得栽进了土里。
小樱怒道，「追我的人多了去了！」跟着和一边的井野欢欢乐乐的走了。只是一张俏生生的脸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
井野依旧很有深意的看了鸣人一眼。
鸣人看着好不容易把脑袋从土里拔出来的小李，好心的提醒，「她的意思是你可以追她！」
热血的青春，你总算给了我明媚的太阳！
满血复活的小李顿时激动的抹了一把脸，兴冲冲的踏上了追赶朝阳的路途。
临了又刹车回来，质问昔日的情敌，「小樱小姐有什么不好的你不喜欢她！」
鸣人愣了一下，哑然失笑，道，「没有，我一直都很欣赏小樱。」
只是我心里已经埋了一个人，这一辈子就只有他了。
这句话，鸣人没有说出口。
洛克李又是满意又是酸溜溜。「对嘛，小樱小姐那么好，你怎么可能不喜欢！」随后安慰的拍拍鸣人的肩膀，「咱不做情敌，做做兄弟就挺好，是吧！」然后这个扬言说做兄弟的人，果断的抛下鸣人，去追赶自己的青春去了！
鸣人微笑。
佐助，你和我，都辜负了小樱。但是现在看来，是她值得更好的。
鸣人做了五年火影。
然后在第五年的七月二十三日，离开了村子。
只留下了一封信。
信上寥寥几行字，写的很端正。
致我的好友：这些年辛苦你们了。我也实现了我的梦想，成为火影，能够好好的保护你们。村子的事情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能胜任火影一位的人，不是只有我一个，所以我可以很放心的离开。不好意思啦，有人还在等我。我要去找他了，找到他之后，估计也不回来了。但是我还是会一直关心着你们的。兴许偶尔带他回来偷偷看看你们，到时候，鹿丸你要买单哦。对了，说起鹿丸，你实在是应该要好好放松自己一下，不要把自己逼太紧了。恩，好像你们每个人都比我厉害，那我就不多说了。拜拜！
漩涡鸣人 敬上
宁次边看边说：“嗯。这么正式的话，结尾应该用‘再见’而不是‘拜拜’吧。好像日期也没写，格式也不对！”
他说着，看到鹿丸侧过脸看着他，摸摸脸，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就问道：“怎么了？”
鹿丸眯眼想着他刚才的评价，说：“我发现你好像不吃惊。”
“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宁次说，“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五年。”
鹿丸感慨道：“那个家伙的责任心挺强。他做的挺好。”
“说起来，你一直惯着他啊。”
鹿丸道：“有吗？”
宁次肯定的说：“绝对的有。”
“好吧。”鹿丸不纠结这个问题了，问道，“你接下来忙不忙？”
宁次想了想，说：“还好。”
于是鹿丸顺便掏出茶递给他：“那你去泡茶！”
宁次很无语：“为什么？”
鹿丸把那封信小心的放起来，然后继续处理公事，一脸的理所当然：“因为我忙！”
惯着鸣人么？鹿丸隐隐约约的想，一定要说为什么的话……
大约，是因为有些羡慕罢……
鸣人离开的消息没有瞒着大家。毕竟火影是换了的。难不成还让大家猜忌木叶是不是发生了篡权夺位这种狗血八卦的事情么。
对外只是说，漩涡鸣人沿着师傅自来也的道路，继承他的意志去了。
某种程度上，也挺合情合理。
听说了这件事的众人反应不一。
手下说：“万一宇智波没死，他去找宇智波了呢？”
土影说：“哦。”
手下摸不准意思，继续问：“怎么办？”
土影懒洋洋的晒太阳，挥挥手：“老头子年纪一大把了，不喜欢听八卦。”
手下说：“万一宇智波没死，他去找宇智波了呢？”
雷影说：“唷，活着也打不过我，懒得管，唷唷。”
手下说：“万一宇智波没死，他去找宇智波了呢？”
水影正在化妆的手停了一下，感兴趣的说：“那我倒是很想听后续。”
我爱罗么……
勘九郎跟他提过会不会是宇智波没死的事情后，他只是笑了一下，说：“那也挺好的。”
他看着窗外的黄沙，心里琢磨了半天。
心想，真的挺好的！
第十七章 人生如戏
鸣人走了很多地方。把沿途的风景给欣赏了一遍。心里寻思着，要不要跟自来也师傅一样，也写写小说出出书？可是不能写亲热天堂啊……
他走的地方有些很偏僻，村民甚至也不是很富裕，但是看着就很幸福。不是物质上的满足而是精神上的愉悦。这些地方的人都是干农活的。他就喜欢走在田埂上，路过的时候跟村民点点头打个招呼。或者是聊上一会儿。
鸣人是个很容易活络也很容易让别人喜欢的人。热情开朗真诚。村里人的性格大都也是这样的，所以格外能打成一片。因为鸣人有时候还会下地帮他们干活。混的好的时候，村里人甚至热情的邀请这个外来人居住下来。
鸣人总算笑着婉拒的。
他还要找人。那个人跟他差不多高，长的很好看，眼睛很漂亮，黑的很纯粹。是个男的。
可是他不好说。他不能给佐助带来麻烦。
反正他可以一寸一寸的找，鸣人想，总不会错过的。
鸣人也会讲故事。
在他落脚在村子里休息的时候，他的亲切经常会引得一帮小孩围着他，听他讲各种各样的故事。鸣人的故事，有的是他沿途时经历的一些事情，有的是他编的。很神奇，他以前是不会讲故事的，可是现在看的东西多了，自然而然也会讲了。
看着一帮小鬼头听得津津有味的神情，鸣人很得意，心里又琢磨着写小说，要不就写一个童话故事？
他今天见的这群孩子喜欢听那种刺激的，男孩子较多嘛。
讲完一个又一个，外面天色已经晚了，孩子们听得意犹未尽，就央求他留下来。村民们扛着锄头，也邀请他留宿，鸣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原本就不拘小节，在路过的村子里借宿那是常有的事情。
一帮小孩每个人扯他一个衣角，拉他的手搬他的脚，要他住到自己家里去。
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动作慢了一拍，给挤到人圈外边儿去了。他一急，大声嚷道：“你们家里有女人，男女授受不亲！”
鸣人看他可爱，故意逗他：“哥哥和男孩子还亲过呢，可不止男女才授受不亲哦！”
其实小孩子懂什么亲不亲的，鸣人的话对他来说似懂非懂。他会说之前那句话，也无非是瞎蒙的。所以听到鸣人的话，他不但没迷糊，反而很开心的说：“我可以给哥哥亲亲，我给哥哥亲亲我不会生气，哥哥也不会生气。但是哥哥和姐姐亲亲，会有很多人生气！”
鸣人顷刻间就给绕晕了，看小家伙一脸期待的模样，就道：“好吧好吧。那我就住你家啦。你给我亲一口。”
小家伙顿时乐了，直接凑上来在鸣人脸上‘啵’了一下，得意的拉着人就跑。
剩下小孩子气冲冲的喊：“小夕，你家哥哥比女人还好看，你才要授受不亲呢！”
属于孩童的稚嫩嗓音，不解世事的纯真话语，听得鸣人哈哈大笑，蓦然心中一动。问道：“小夕，你哥哥很好看？”
小夕用力点点头，认真的说：“哥哥很好看，但是你不能当着我哥哥的面说他，不然他会生气的。”
鸣人心里越发跳起来，小心翼翼问道：“小夕和哥哥是亲兄弟吗？”
“不是。但是小夕把哥哥当亲哥哥。”小夕很快乐的拉着鸣人，指给他看，“我跟哥哥住在那里。哥哥会治病，还会打架，很厉害的。”
鸣人看着孩子小小的脸上满是骄傲和崇拜的神情，想着他说的话。顿时就连头脑都有些昏沉。一步一步，感觉脚都不踏实地，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期盼又是害怕，五味陈杂。他惊讶自己居然还能沉得住气。竟还能一步一步的走近那间屋子。
突然小孩子一下子挣脱了他的手扑上前去。
鸣人的呼吸顿时停滞了。
他的心重重一沉。
是一个俊秀的年轻人，长的很好看。
可惜，不是他。
因为有了期盼，所以摔得更重。一时失神，他也没听见小孩扑到那个青年身上，直喊：“矢志哥哥，我哥哥呢？”
鸣人沉浸在汹涌而上的失望中，心下恻然。却又安慰自己道，没事，世上好看的人那么多，又不是每一个都是佐助。
这么魂不守舍着。
身后隐隐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鸣人？”
仿佛一锤子砸中心脏。鸣人呆了很久，直到胸口憋闷才恍然惊觉，自己竟忘了呼吸。缓慢的转回头，面前赫然是那再熟悉不过的容颜，午夜梦回，多少次的魂牵梦萦。
佐助也很吃惊，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迟疑的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仿若忘了周遭的一切，鸣人只是痴痴的看着对方，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贪婪的描绘着神思中牢记入骨的眉眼。
他要找一个人。
那个人跟他差不多高，长的很好看，眼睛很漂亮，黑的很纯粹。是个男的。
他想，他找了那么久，那么久。
终于能当着对方的面，微笑着跟他说：
“我来找你回家。”
番外 一些必须得算账的事
PART one
某一日。
鸣人终于想起来问佐助：“黑呢？”
佐助说：“他找死。”
鸣人：“……你还骗我。”
佐助想了想，终于明白过来，说道：“那我换个说法。”
于是佐助在鸣人好奇的目光中，很平静的说：“他找死去了。”
鸣人：“……”
后来佐助给鸣人解释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黑为了让佐助帮忙毁掉这个地方。就告诉他一个秘密。所谓的秘密是，那个地方其实还有一个用处，就是能送人到千里之外。
黑告诉他，要想彻底摆脱那群难缠的人，装死最有用了。只要毁掉那个他找来的钥匙，那里就会崩塌。在那之前就……咳……然后就……恩。
这件事引来的怨念太重。
于是佐助略过一些再略过一些，然后说：“跟着我就不说了。”
鸣人脸很黑：“那衣服呢？”
“先让黑放点血。恩……衣服脱起来很快。”
想了想佐助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我当时还问你了，我说要是我想过平静的生活，你说你同意的啊。”
我那时知道你自己去找死吗？！
鸣人脸很黑，佐助很无辜。
鸣人继续问：“送人到那么远的地方什么的，你怎么就信了啊？”
佐助说：“黑是这么解释的，就是比体术再快那么一点点点点，然后不用自己使力。”
鸣人只觉得匪夷所思：“真是太神奇了。”
佐助问：“那为什么会存在会说话危险性那么强的被封在你体内的九尾呢？”
鸣人看着他。
佐助自问自答：“真是太神奇了。”
鸣人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继续问：“钥匙是什么？”
佐助说：“不知道。”
鸣人继续问：“那什么通往往生之路的，黑那家伙活人一个怎么通过去？”
佐助说：“不清楚。”
鸣人摸着下巴：“难道他在耍我们？”
佐助说：“很有可能。”
鸣人奇怪了，打量着佐助：“你现在怎么脾气那么好啊？”
“……”佐助沉默了一下，起身掳袖子，“那我现在把你打出去？草雉剑，千鸟，豪火球，自己选一个！”
PART two
这得追溯到再前面一点了。
继那日鸣人询问某人装死真相之后。
又想到了一笔成年旧账。
那时候夕阳晕染天际。世间万物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芒下，朦朦胧胧的。
用鸣人的话说，就是特好看。
当然，他的佐助最好看。
然后他心满意足的搂着人坐在小院子里的藤椅上，边欣赏落日下的某人边不着痕迹的开口：“哎，佐助。我记着月读里的一切都是由施术者控制的吧。”
“嗯。”
“那在那个精神世界里，施术者也可以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吧。”
“当然。”
“施术者可以参与吧？”
“对啊。”
“所以那次你月读我的时候，其实那里面那个人也可以代表你吧。”
“……”
这一回合，鸣人胜。
PART three
有两件事情，是鸣人不知道的。
第一件事，其实是在鸣人说了喜欢他以后，佐助才会同意跟黑走，他那个时候，有想彻底的了结这件事情的念头。就算没有装死事件，他原本也是打算寻个机会，解决那一团麻乱。他虽然不惧怕种种挑衅，但是因了鸣人的话，他也想试着，过过平静的生活。也如他哥哥希望的那样，可以舒心的过日子。
在黑跟他说了这个计划时，对于那种能把人送出去的东西，佐助没有相信。
但是他想赌一把。
他要是死了，也就罢了。
如果他事后还活着鸣人依旧对他不变的话。
也许，他可以尝试一下两个人的生活。
当初鸣人问佐助关于喜不喜欢的时候。
佐助说我无法回答你。
其实后面还有半句话，佐助没有说出来。
完整的，应该是这样。
我无法回答你。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PART four 甜言蜜语
当初佐助没有想到鸣人会找来。
他也同样没有想到，两个人一起过的日子，出乎意料的不错。
有一次鸣人生日的时候，表示要听甜言蜜语。
于是两人面对着面。
鸣人满脸期待。
佐助：“……”
鸣人：“？？”
佐助：“……”
鸣人：“？？？”
佐助：“我说完了。”
鸣人傻了：“啥？”
佐助很淡定的转过头：“你听不见不关我的事。”
鸣人凌乱了：“啥？？”
佐助很无辜。
他真的说了的。
他说鸣人，谢谢你对我那么执着。
———不过这话不能让鸣人听见。
不然他尾巴会翘上天的！
尾声
关于那些关上门的事儿，你懂得。
鸣人懂。
佐助也懂。
看客也懂。
但是关上门就乱了，就沸腾了，就热血了。
两情相悦浓情蜜意青春年少如狼似虎……甚是美好。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
———这谁也不让谁啊。
身高：相仿。
技能：那都是高手级的人物。不能说平手吧，就算鸣人侥幸赢了，那是两败俱伤啊，这种时候还能有力气有兴致把未完成的事业一脚到底的，那就厉害了。
体重是佐助的痛。我们不提了。
好吧，但是这年轻气盛两情相悦的，不能总是柏拉图吧。怎么办呢？
基于每每总是拆了房子般的搏斗。
鸣人相当苦恼，于是他先到了他以前的智多星。他决定写信给鹿丸。
身为好兄弟好哥们儿，那种事儿，正常交流！
哦忘提了，他和鹿丸是一直有书信来往的。当然，常常鹿丸的回信上会附上宁次的一段评论，诸如怎么怎么用词之类。
不过这次的回信上，没有宁次的附言。让鸣人小惊讶了一把，寻思着这小子不会是不好意思呢吧。
想归想，他立马打开来就看了。
然后摸着下巴一阵恍然大悟醍醐灌顶佩服到底，原来可以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心动不如行动。鸣人当晚就实行了这一计策。
不知道鹿丸是怎么教的。
也不知道鸣人是怎么实行的。
总之，这一次的结果是，佐助第二天是腰酸背痛的起来的。
姑且不管过程怎么样，终于是皆大欢喜！
鸣人搂着人胡乱蹭着，一脸心满意足。
他喜欢佐助多年。终于有一天得偿所愿。
万幸万幸！
番外
真心话大冒险
“佐助，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说以上对话的时候，他们正面对着面，坐在榻榻米上，一个正襟危坐，一个放荡不羁。
佐助看了鸣人手里的不明本子一眼，沉声道：“这是什么。”
鸣人一手拿本子，一手拿笔，道：“采访专用本。”
“为什么我没有？”
“因为被采访的是你。”
佐助蹙眉：“鸣人，你的话到目前为止是没有逻辑的。”
“哦。”鸣人不甚在意的应了声，笑眯眯的表情意味着他压根没在意对方的回答，自顾自道，“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佐助，你是选择真心话呢，还是大冒险呢？”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鸣人正专心致志的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闻言愣了一下，抬起头，慢吞吞道：“你当然可以选择无视我的要求。反正我被拒绝的次数不差这一次。无非就是稍微失落一下下。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对你的心依旧犹如奔跑在青春的道路上的小李，不知疲倦永不放弃。佐助，你要是真的不想玩的话，大可以毫不愧疚的拒绝我。只要你开心，我是没关系的！”
鸣人微笑着看他，一脸的真诚：“我所言句句发自肺腑。真的！”
“……”
佐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多么动人的话！
———多么无耻的真诚！
摆出这么一副姿态之前，请先记得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三个年头了好么。记得你面对的是一个已经被你那样来那样去了个遍的人好么。记得占尽便宜的是你自己好么……
不过，触及对方毫不保留的赤诚，对上那一如既往的温柔。
有人却宁愿跌在了以爱为名的陷阱里，明知那里藏着狡黠，依旧沉浸的心甘情愿。
心莫名的软了一下。
佐助道：“真心话是什么。”
鸣人说：“譬如我问你答。”
佐助又道：“大冒险又是什么？”
鸣人嘴咧的开了点：“譬如你可以选择你一直很想做的事。”
一直很想做的事，比方说……
听着很诱人。佐助稍微心动了一下，可是对方一脸期盼的样子让他莫名的迟疑起来。时间不等人，勇气需要一时的凝聚力。随着秒针滴答滴答的过，佐助脸色不变，大无畏道：“那就真心话吧。”
似乎那个大冒险……依这种敌暗我明的状态来看，真的挺冒险……
鸣人欢快的提问道：“请问漩涡宇智波君……”
“停！”佐助拧眉道，“这是什么称呼！”
鸣人眨眨眼：“你不是姓宇智波么？”
“你多说了两个字。”
鸣人又眨眨眼：“我不姓漩涡么？”
“你多说了两个字。”
“漩涡宇智波，怎么了？”
“……”佐助强硬道，“不要在我的姓前加上奇怪的东西。”
“咦？我没篡改你的名字呀。”鸣人貌似很苦恼，蹙着眉思索，“难道有什么不对？！”
佐助很淡定。男人么，一个称呼不算什么，对吧。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个不算名字的称呼被这么叫出来，像是那个什么什么的。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反感这个名字，是因为什么理由的。
“唔。那么我们继续好了。”鸣人瞅见对方阴沉纠结内伤的脸色，轻咳一声，趁低头的功夫将憋不住的笑意收回去，道，“那么漩涡宇智波君，请问你喜欢吃醋吗？”
佐助道：“不喜欢。”
鸣人道：“请问你知道漩涡鸣人君喜欢吃醋吗？”
佐助道：“不知道。”
鸣人勤勤恳恳的记下，继而提问道：“请问漩涡鸣人君要是被人爱慕的话，你会吃醋吗？”
“……”佐助很大方，“这是他的个人魅力，我无法阻止别人喜欢他。”
“哦……”鸣人眯着眼笑，又道，“那么，你知道漩涡鸣人君如果吃醋的话，会是什么样的表现？譬如他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一阵时间很长的沉默。
佐助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不知道。”
鸣人笑的越发跟个狐狸一样：“不如我让你知道一下。”
佐助警惕的看着他：“鸣人。胡闹要有个限度。”
“你的意思是我们继续真心话？”鸣人看了看本子上罗列的条目，道，“好吧。做事要有始有终。”
接下来的问题跟流水一样的快。
鸣人问：“昨天前天以及大前天，你连续三天的时间为了照顾隔壁的阿野君而没有理会漩涡鸣人。对于这件事，他表示要听一下你的看法。”
“不是他让我对人热心一点么。”
鸣人很快接口：“但他表示没有要你这么热心。”
佐助道：“反悔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鸣人说：“作为爱人，我觉得他有权利充分显示小心眼。”
“你这是为他抱不平？”
“我只是觉得有些主权必须要捍卫一下。”
好一幅正义凛然的表情。
佐助不为所动的脸上闪过一丝促狭，轻叹一声开口道：“可是鸣人。他才一岁多……”
“但是漩涡鸣人认为他依旧年轻的心收到了冷落，需要弥补精神上的伤害。”
“所以我不是很有耐心的陪着他胡闹了么？”
鸣人盯着佐助看，绷着一张严肃的脸，然而蔚蓝的眸子里却是笑意盈盈。
他动作很快的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随后朝佐助逼近过去：“既然真心话问完了。那么我们需要大冒险。”
佐助浑身戒备起来，口中却道：“你确定？大冒险是我选的。”
鸣人最后瞥了一眼小本本，随即把它扔到一边一个虎跃扑将过去道：“你大可以来试试。”
佐助不甘示弱，先发制人。
两人近距离的拆起了招式。
鸣人上下其手忙的很，口中也没个歇停，道：“这样，你要是回答出我之前问你的问题。我就让你一次！”他轻声笑着，湿热的气息全数喷在佐助脖颈上，惹来对方一阵战栗，口中调笑不停，眼里却是真正的似水温柔。
“你知道漩涡鸣人君喜欢吃醋吗？我告诉你，他很喜欢。”
“你知道漩涡鸣人君如果吃醋的话会怎么做吗？我告诉你，就比如是现在这样！”
佐助一个失神被鸣人绊倒在地，懊恼不已，躲过一招小擒拿道：“你这是让我回答么！”
“嫌没说上话？”鸣人欺身而上，凑上对方染了晕红的耳朵，低声道，“没事。你接下来有很多次开口的机会。我会很用心的听你说……”
“不要为你的无耻找借口！”
又一次的大意失荆州。
佐助懊恼不已，眼瞅着回天无力，只能愤愤的再次记下一笔账，咬牙道：“鸣人，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让你全还回来！”
这话说的委实太过无力，鸣人只是覆身上去，让它成为了佐助能开口的最后一句话。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事后不久。
“鸣人，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说以上对话的时候，他们正面对着面，坐在榻榻米上，一个正襟危坐，一个放荡不羁。
鸣人眨眨眼，佐助沉着脸。
于是在佐助开口之前，鸣人连说了三句话。
“首先我要申明，那个小姑娘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有另外喜欢的人的。”
“其次，对于佐助你会吃醋这件事我表示很开心，当然我不是故意让你吃醋的。”
“最后我选择大冒险！”
话音未落。
端坐着的佐助眼睁睁的看着鸣人嬉笑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凑过来。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问题是，,还，可以有很多种方法！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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