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半壶

爱鸣佐的咸鱼。想看MA。

【鸣佐】正邪不两立(14)

啊,不是长长的,是中中的。太困啦明天早起,下次继续。

明后两天出差,或是后天更,或是大后天更。

端午节快乐,多吃点儿粽子。

挖坑爽,填坑又痛又爽。至于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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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黑暗会让人失去对时间的判断。先开始两人还能斗斗嘴互相嘲讽一下,到后来别说是气力不济的鸣人,连佐助也萎靡不少。两个人沉默地行走着。发热的头脑不甚清醒,鸣人几乎有种两人行走在幽冥小路上的错觉,响起的水声是黄泉,前面就是奈何桥。

无休无止,天荒地老。

他哆嗦了一下,心知自己身体很不好,摸了下额头,滚烫。这时身边一个清凉的物体靠近,他本能地就抓了上去。恨不得从头贴到脚,给自己降降温。

“我现在需要帮忙。”

他因为发烧,声音低哑,于寂静中,反而添了一种特别的风情。

佐助懒得理他。

鸣人得寸进尺,扒在佐助肩膀上:“暧,你不问问我,要怎样帮忙。”

“烧死你得了。”

话虽如此,教主却没有放开扶着他的手。实在是这种境地下,两个人互相帮衬比一个人来得有用。他的脚步一停,依靠着他行走的盟主被牵扯了一下,痛呼一声:“怎么?”

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伸手一触,石壁潮湿,这里竟然是到头了。说好的出口呢?盟主不死心,离开教主的搀扶,上下其手将石壁摸了个遍。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缝隙与机关。鸣人呆滞了一下,连连苦笑:“我是打死也不会走回去了。”

佐助踢了踢墙壁,喃喃着不应该呀。他忽然矮下身,将手浸在暗河中,细细感受了一下水流的速度与方向。起身飞快地扒了自己衣服,又去扒鸣人的。鸣人往日算聪明的,此时大概烧傻了,难免糊涂,傻傻地把自己衣服一拢,又想,哎呀怎么教主突然这么主动了,就自觉自动将衣服脱了个精光,又伸手解裤腰带……

等佐助做好准备工作,试了下水温,回身一看,暗色当中赤条条白花花一人。他当即就跳了起来,脚尖勾起衣服就往人身上砸,怒骂:“把裤子给我穿上!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噢。”

鸣人大约也有些反应过来,耳尖发烫,尴尬地拾起衣裤。

教主背过身,忆起方才“不小心”瞥到的某一处……

还挺大。

两人准备妥当,潜入河底,沿着河壁往下摸,顿感一阵吸力,里头果然别有洞天。下头水流湍急,貌似另一侧的空间还不小。鸣人脑中闪过四个字,狡兔三窟,魔教的人果然极为狡猾。他二人小心翼翼从底下游过去。鸣人昏头昏脑,先开始抓着佐助衣摆,后来觉得气力不济,顶上又乌压压黑水一片,便呛了口水。

之前还察觉拉住他腰带的手冰凉有力,到后来,便越发不清醒了。唯一的念头是倒不如解了这系着的衣摆,省得到时候再拖了个人溺水。

他英明一世,可不想留下让对方嘲讽的话柄。

可他手一松,对方立马有了反应,抓住他腰带的手更紧了。窒息中,眼前仿佛有了光亮,原本看不清的人也现了身影。鸣人吐了个水泡,迷迷糊糊念及过往……

 

他当年还不是盟主,只能被称作少侠。有一回跟着去看武林大会,混迹在人堆中,听他们说魔教教主来了,就耸着脑袋去看。那时魔教新换了教主,新教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了武林盟的头上。教主携一十四骑护法跃过众人脑袋,落在擂台上,接连击败了八个高手,直到少林上台,尚可与之一战。

他剑光凛冽,犹如冬里的冰雪。招式迅疾,仿佛俯冲而下的猎鹰。待他收势回过身来,那副睥睨天下的眼神一下就钉在了少侠的心里。在他胸腔中涌起一层层的火焰。

黑发黑袍的教主给鸣人留下了战栗的印象。强悍,优美,高傲,张扬。如果鸣人能换个角度看自己,他就能意识到自己眼中的狂热。

这个男人会是我注定的对手,我要打败他。

这是他脑中剩下的,唯一的念头。

至于后来师长之间的另一番恩怨,他并不是很清楚。

后来他揣着这个信念,闭关整整一年,潜心修炼武学。出关大成之后,顺利被拥为盟主。这实在是一个,极其年轻英俊,却又实力强悍的后起之秀。

年轻的盟主有时候会对着魔教的方向发呆,眼中有着不人知的深意。武林盟的人总觉得,每一提到教主,盟主眼神就会像淬了火一样的发亮。

他们把这归为嫉恶如仇。

也许只有鸣人自己知道,这是一种对于对手的渴望。

 

他初任盟主那两年,有回去了江南办事。江南确实是个好地方,白桥绿水,杨柳依依。但让鸣人印象最深的并不是它的景,而是人。一个似曾相识的人。

那是一个很美的姑娘,她坐在船头,戴着面纱,只露出朦胧的轮廓,和一双眼睛。湖面波光粼粼,倒映在眼里,碎成了流光。她拿那双眼看你,你就觉得心都要碎了,不管她提什么要求,你都是要答应她的。

桥下春波绿,惊鸿照影来。

鸣人不知为何,就想起了他的老对头。

后来他回去将这姑娘调查了一下,结果令他的神情有些古怪。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梦,年少轻狂的少年才会做的梦。梦醒之后,他有一阵不能直视他的对头。似乎在惺惺相惜的英雄气概外,多了些,不可捉摸的念头。

那种念头就像暗地里的爪牙,湿润润地在深夜来袭,冰冰凉凉往你心窝里扎去……

 

扎了一下,又一下。

鸣人突然被扎醒了。

 

他蓦地睁开双眼,眼前是简易房梁,身下是烙硬木板,身侧空荡荡无人。立马翻身坐起,顿感浑身一阵酸软疼痛。他来不及思虑如今境况,匆忙笈了鞋,要往外走。正好撞见进来的人。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眉间有着古怪的印记,见他醒来,哟了一声。

鸣人像被雷劈在原地,怔半天神,才找回些声音:“师,师父。”

他一句师父出口,才知声音沙哑,清了清喉咙,叫了第二声。

蛤蟆仙人将手中的药碗搁在桌上,按住鸣人坐下,给他把了把脉,翻了眼皮看了舌头,笃定道:“好得很,打头牛也没问题。”

鸣人道:“你不是死了吗?”

不等回答,他扇了自己一巴掌,痛的。很好,他肯定道:“你还活着。”

第二个问题:“佐助呢?”

蛤蟆仙人骂了一句臭小子,道:“什么左左右右,我就见你一个人。我说你怎么跑魔教禁地来了。还是活的。亏你命大。”

这条密道被称为“向死而生”,只有历任教主才会通过。一般会选弥留之际自行进入,或者是教众推了他的棺木进入。进来的,要么是死人,要么是活死人。总之不会是正常人。蛤蟆仙人万没想到,自己向来骄傲的大弟子,居然落得如此地步。

他说的什么,鸣人已听不见了。他脑中只想,完了,佐助不知是否溺在河里。这么想着,便要冲出去,被拉住时,一把揪住蛤蟆仙人衣袖:“师父,河里还有一人,他……”

蛤蟆仙人看他面色戚戚,不忍再诓,哄道:“好啦。他比你早醒,现下在外头闲逛。”

说着长长叹息一声。似乎对他如今模样,觉得极其不争气。

鸣人悻悻松开手,左右相顾,尴尬地喝光了药,苦得直咧嘴。这才有心思打量起来,不去寻问,自个儿将事情猜了个八九。“想来外头说你死在前任教主手上,是假的罢。师父,你也学话本子里,当个世外高人了,居然连徒弟都骗去。”

说罢咦一声:“你这屋子,怎么不是那传说中的茅草屋。”

“……”蛤蟆仙人唬着一张脸,“你试试用茅草屋住他个十年八载。不被雨淋垮,也被风吹散了。话本子里的都是假的,骗人的。”

鸣人话头一转:“那说你和前任教主爱恨纠缠,也是假的,骗人的?”

被摆了一道的师父:“……”

他不答话,拂袖起身收了药碗:“你要能蹦哒自己走,不能蹦哒去躺着。”

鸣人当然能蹦哒,他现在何止能蹦,还能上房揭瓦。

 

屋外是个小院,院中种了两棵大树,树冠遮天蔽日,树干合抱在一起,有些年限。再往外汩汩流淌着一条宽河,想来是那条地下暗河在地表的部分。看着平和,实际深处水流湍急,很是危险。好在教主虽然功法全失,水性还在,硬撑着口气,才把两人拖了上来。

如今正是飞花季节,木絮到处都是,衬着微风,愿意落哪就是哪。教主正望着那棵合抱的树发呆,仰着头,露出脆弱的脖颈。盟主上前两步,停了下来,似乎不忍打扰,只静静望着他无瑕的侧脸。

鸣人踌躇了一下,到底开口:“你的伤怎样了。”

“本座废了,你不是很开心?”

佐助随意开口,施舍给他一个你自行体会的眼神。

鸣人道:“你错了。我若是想打败你,征服你,必是在堂正的情景下。而非现在模样,用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对。这确实不是你的错。”教主伸手捞过一片飞絮,将它笼在掌心,“但与我有何关系。顶多我不怪你。可害了我的人,我是要一一寻仇回来的。”

他看向鸣人:“我不怪你,你还想怎样?”

说罢袖手回屋。

擦身而过之际,却听得对方低低道:“我倒宁愿你怪我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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