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半壶

爱鸣佐的咸鱼。想看MA。

【鸣佐】锦团(完)

最勤快的一个月【笑。斟酌很久,还是在END后多加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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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团


鸣人搬到了宇智波家的大宅子里。

所以门口那个封条就贴不上了。

“有什么比我亲自坐阵来得更好的!”

坐在大包小包上的七代目理直气壮地说。

“……”

他不让开,就没办法。警务部的人只能灰溜溜拎着还没粘上胶水的封条回去。冲着日向警署长言简易赅说,七代目耍流氓。

日足就亲自去了。

“我没有啊。”

七代目大刀阔斧往那一坐,布料撕拉一声,还好裆没坏。

他啃着个番茄,条理分明的给他说了个一二三。我住在这呢,一个是方便与宇智波贴身接触,我和他日夜相对,你们开不开心,放不放心?第二个呢是进行旧物利用,不要浪费社会资源,这房子这么大,我们木叶很有钱吗就这样闲置着。第三,我原来那个小公寓可以出租啊,刺激经济带动消费。这叫发展第三产业,你们知道吗!时代在发展!

日足:“……”

他忽然间似乎能理解上任警务部部长为什么要造反。

挺烦的。

真的。

 

屈膝靠坐在廊上的家主微侧着头望天,远空只有几丝流云。秋风吹过他的头发,头发就落在了脸颊上,鸣人不期然就想到了那片落在湖面上的红枫。枫叶落在水面上,还能惊动水底的锦鲤。头发落在佐助脸上,他却丝毫未觉。也是奇怪,明明大家都是需要风吹日晒的人,这小子天生皮肤好,就是晒不黑。

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鸣人他们的对话无动于衷。连眼睛也不曾眨上一眨。

七代目把人都客气地轰走。走到廊边,低头看着发小。

发小动都不动。

于是七代目低下头。

发小还是不动。

七代目再低头。凑近他的脸颊,呼地吹了口气,冲着发小密而长的睫毛。

哦,挺好的。睫毛还是动的。这不是个石雕。

佐助:“……”

他终于眨了眨眼:“毛病啊。”

七代目咧嘴笑了笑,把番茄凑到他嘴边:“吃不吃。”

佐助嫌弃地转过头,吃过的不吃。

鸣人倒也不介怀,亲亲昵昵与他贴身坐着,硬是挤出了半个屁股的位置。两人不嫌热,一起看空中那几丝流云。流云有些毛骨悚然,想逃。

“哎,他们要封你房子,你怎么不说话。”

佐助道:“你不是帮我说了么。”

鸣人追问:“我要是同意呢?”

佐助平静无波道:“那你们最好提前把工匠准备起来。”

“啊?”

“大家都没的住。”

“……”

鸣人憋不住,大声笑起来。屋后几棵梅树上停了两只雀鸟,原本正安静地啄食枯叶,被这放荡不羁的笑声一惊,毛都竖了起来,差点没栽个跟头。它怒瞪,毛病啊!

殊不知七代目心里暗自得意,想到方才送日向日足出门时,偷偷与他说,这原因还有第四个,我这是在救你们的命啊。别瞎折腾了,你们也不想修房子吧!修房子就算了,小命好好留着吧,你好好的,去招惹个沉睡的火山干啥呀。

沉睡的火山……

日足想到宇智波家祖传的火球。还挺贴切的。他说,那你要我在文件上怎么写。鸣人大义凛然,据实写,有事算我的。日足拍拍他的肩,默认了。

后来日向日足就在封宇智波宅的公文上批复了五个大字:七代目不准。

 

自打那以后,两人就开始同吃同住了。

说是同吃同住,见面的机会也没多少。鸣人一天到晚杵在办公室,跟长那儿似的。佐助又长年累月游荡在各国,难得回来一两次。宅子里的灯火很少亮起来。直到有一天鸣人忽然想给自己放假了,他就回了趟宇智波宅,分出十几个影分身,将地板墙壁廊沿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翻翻冰箱,还有五个月前买的面。他闻了闻,把面下到了锅里。

要说有钱人就是好。

宇智波祖上必然是有钱有权的大户人家的。宅子建的基地好,要山是山,看水是水。寻个屋顶高处坐着,远处一览无余。夕阳西下,断肠人还在天涯。晚风将一片枫叶吹了过来,鸣人用筷子夹住了。他这才恍然深觉,已入深秋了。

上回与佐助见面时,春花还开得烂漫,姹紫嫣红一片。如今花落草枯。院后只剩下几株干树,还不到梅树要开的时节。山石边只有一株红枫,斜长在石头缝里,可能是不知哪年落下的种子发的芽,也没放弃,落地生根倔强地长起来了。它半株斜斜映在水面上。鸣人手里那片枫叶就是从它那来的。

他冲那湖面一弹。那片叶子就飘悠悠,飘悠悠,落在了湖面上。果然惊起一池鱼。

七代目捧着面赏叶看鱼,自个儿乐了半天。乐着乐着,忽然就叹了口气。

远处人家炊烟袅袅。

而他形影单只。

鸣人寂寞了。

寂寞着寂寞着,他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不知道在睡梦中漂浮了多久,忽然睁开眼,一缕发头荡到了他的眼前。鸣人下意识伸手握住,抬眼一看,断肠人回来了。

佐助清清亮亮的眼睛一眨,将自己的头发从人手中解救出来,原本要盖在鸣人身上的斗篷,就又穿回了自己身上。

鸣人坐起身,还有些如梦似幻。他看了下水中倒影,确实是两个了。

“你怎么回来了。”

那个一点也没有远归游子心情的人说:“我家我不能回么。”

鸣人骚着脸颊乐。啊地一声一拍腿。“饿不饿,渴不渴,我下面给你吃?”

宇智波家的小祖宗:“……”

他玩着水中拾起的一片枫叶,拿眼神扫了扫七代目的下面。

七代目:“……是真下面。”

“哦,吃啊。”

难得这人回来。七代目舍不得挪屁股,分出一个影分身来,让他去煮面,顺便搬了个小茶几,挪到了湖边。两人就着湖光月色,吃起了晚饭。鸣人也没睡着多久,晚霞还挂在天上呢,红通通的,像极了某人的眼睛。睹霞思人,也算情趣吧。

他们上回这样坐着吃饭,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

佐助忽而道:“这屋里挺干净的。”

鸣人邀功:“我整理的。”

当年那个自己家乱成一锅粥都不曾理会的少年,如今也是个勤快的人了。大约是因为寄住在别人家里,没有付房费,还揣了些不可言说的小心思。

佐助顾左右而言他:“这房子挺大的。”

鸣人忽然就明白了些什么,嘿嘿直笑:“想谢我可以直说的。不用害羞。”

“……”一根筷子扔了过来。

这一晚沉寂许久的宇智波大宅灯火通明。隐约有交谈声传出来,大大小小,间或就没了。

 

再后来佐助回村的次数便多了起来。像是说好的一样,七代目回家睡觉的次数也多了。鹿丸还十分惊异,憋了很久终于没憋住:“你怎么突然从良了。”

“从个屁良。我一直很良好不。”

这倒是。

醉心工作也不花天酒地。鹿丸骚骚脸颊,明智地将自己的好奇给压了下去。然而他聪明,总有人不够聪明。最耿直的犬冢牙扯开嗓子就道:“你回去也没人,不如和我们喝酒。”

他这话问的又快又响又急。鹿丸压根没来得及阻止。他只能捂住自己的耳朵。

就听七代目明快道:“我回去了,家里不就有人了。说不定佐助今晚回来吃饭。”

“……”

觉得自己身心受到了荼毒的犬冢上忍扭曲着一张脸,半天没说出话。

奈良上忍收拾着文件,觉得自己明智无比。

 

两个无家可归的人,凑到一起就成了家。就有了家人。家人与朋友,又是不一样的。朋友能谈天说地,坐在一起聊天打屁。可酒散过后,便各回各家,各抱各的老婆。不能同睡的。家人就是你与朋友散开后,才会见到的那一个。

偶尔佐助回家时,就能见到屋中晕出的灯火。

或者鸣人惊喜地发现,厨房里已经有人了。

两人默契地谁也没提什么。

纵使前半生有诸多苦痛不如意,后半生相依相偎,姑且也算作是一种补偿。人生短暂,前二十年已经过了。忍者生涯不长,最多也就后二十年。似三代目那般年岁的,是极少的。他二人纵使武力值爆表,也不能免俗。

客观规律如此,前两个轮回已经过去,如今便是第三个轮回了。

于外人而言波澜壮阔的辉煌一生,对他二人来说,不过是平淡如水。还不如在晚霞间,就着湖色水光,吃一碗面。

人不常在雀鸟在。它喜欢院中的梅树,每年都要唧唧喳喳在树上呆一段时间。

在它眼中。宇智波的宅子前几十年,是十分热闹的。后来空置了一段时间,水也败了,树也枯了。十分落魄。再后来,就住进了两个人。虽然没有温言软语,倒也朴实。屋里重新收拾了下,添了些东西,又成了个家的模样。

雀鸟非人,草木无魂。

但被人气滋养着氤氲着,倒也有些灵气。水嫩灵动起来。

前二十年痛着苦着,身心疲惫。说是难熬,可也这么过去了。那时明明还年轻,却像已经过了大半辈子。上天对英雄将才,到底是开了门就关了窗。他们所拥有的比失去的要少。承受的却比得到的多。而后二十年光景,眼眨一眨,也就那么回事。

可不论外头的世界如何瞬息万变,沙场征伐。门一关,就还似多年之前。

 

火之国木叶七代目上任的第二十个年头他卸任了,将意志传承给了下一任火影。

此后三年他与宇智波唯一的那个子嗣,先后闭上了眼。

七代目十分开朗,开玩笑说没死在任上,偷了三年时光。

世人将他俩以极其隆重的仪式埋在同一处慰灵碑。送行的友人中少了一些人,多了些后代。此后多年,历史传闻只称道他二人英雄事迹,兄弟情深,辉煌一生。

那份发黄的文件上,七代目不准五个大字,倒还清晰可辨。

 

三十年前两位少年有过一个阴差阳错的吻,两人呕了半天。

十五年前佐助晚归,正好瞧见鸣人睡在山石水光之上,晚霞将他的脸映得红通通的。面上是贪睡的餍足。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将衣服解下来,欲给人披上。却不料对方醒得极快。

那时鸣人握住他的一缕头发。碧波荡漾里全是他的倒影。

雀鸟在一边跳着吵得很。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他们轻柔地交换了一个吻。池子里的鱼蹦哒了一下,一尾水溅在他们脸上。然后佐助就把自己的头发抽了出来。

仿佛一个梦。

 

END


不知道是第几代的锦鲤换了人喂养,它无知无觉地溅了那穿着熟悉衣服的陌生人一脸水。一派天真地吐了个泡。

老祖宗说以前的主人总是玩它尾巴。还好它没有这种经历。

它仰头看着不知道第几代火影,听说这屋里曾经住过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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