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未尽（完）
给 @烧土一寸 土妹《每个世界都爱你》同人本的G文【直接贴过来。
突然发现河哥 @风雷列传 她发刀啊！我也要发！我难得发刀【兴奋个什么！不不不，严格来讲，这不叫刀。这是糖。
好了我要发糖了。我相信土妹依旧是爱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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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尽
鸣人任火影第四十五年，年轻时身体的旧疾终于全部爆发了出来，一朝躺倒，药石无罔。
比起博人和孙子的担忧，他倒是挺乐观的。照旧每天起来打打拳，看看花，偶尔吵着要吃拉面，心大的不得了。
“我这把年纪了。”他说，“比起他们，活得算久了。”
历代火影，除了三代目，个个英年早逝。而他的一些朋友，日向宁次之类，甚至永远停留在了十八岁这个花正要绽开的年岁。他活了六十五六，还有甚么不知足的。
“时代总要留给年轻人。”鸣人半靠在床头，摸了一把自己儿子的脑袋。“去把亲热天堂给我拿来，顺便买份拉面，要番茄味的。”
“……”
原本泪眼婆娑的博人硬生生吞回了这份感动。他只能认命地给自家老爹买拉面。一乐拉面的师傅早已从大叔换成了他的孙子。人虽然换了，面的配方，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传了下去。但总归滋味是有些不同的。
“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吃番茄面了，明明平时最讨厌番茄……”
嘟哝着的博人和看守在医院的忍者打了个招呼，拎着袋子走向病房。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但已经不必再说了。讨厌番茄的鸣人，到底没吃到番茄拉面。
博人不知道鸣人弥留前一刻为什么想吃番茄。他甚至不明白他爹对番茄的执念从何而来。
至于真正喜欢吃番茄的那个人，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五十二年前的今天，天气也很好。那天他们七班接了第一个任务，护送达纳兹。第一次四个人长时间聚在一起行动，第一次野外训练，第一次与真正的敌忍博斗，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了死亡。人生的第一次不论苦或甜，总是难忘的。
比如，他和某人的亲亲。
可真甜啊，比这风要甜。
鸣人闭上眼，陷入了少年的梦中。
他说他活了六十五六，没有甚么不知足。但临到终了，心里终归还是有些遗憾。
当年寄出的书信，如果得到回音，会怎样呢……
他连佐助的反应，都无从知晓啦。
黄泉路漫漫，路边开满了鲜红色的花，远处是漆黑的天际。耳畔水流声汩汩。鸣人饶有兴趣地背着手，一边打量着这片虚无缥缈的地方，一边往前走。他不是一个人，周围三三两两，总有人经过。有人匆匆而行，有人一脸茫然。有的人脸上带血，残肢断腿。
像他这样健健康康，神色悠然的，还真是少数。
“你走这么慢，不着急啊。”
须臾有人上来和他打招呼。鸣人眯眼看了看，那人穿着岩忍的衣服，面容稚嫩，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这么年轻，居然也死了。
“不着急。”鸣人说，又好奇地问，“你怎么跑这来了？”
“嗨，别提了。”
那男孩子挠了挠头，正想回话，远远身后传来呼喊，他神色一震，回头望去，匆匆迎上去，上去就是一巴掌。厉声道：“你来干什么！”
鸣人站一旁远观，后来者，也不过十一二，抱着大些的那个死命不撒手。委屈巴巴道：“都死了你还打我！我不要面子的啊！”
“谁准你死了！我白护你的啊，那我不白死啦，你要面子我不要面子的啊。”说着又打了他一下。然而另一只手，却死死把男孩子搂在怀里。
“死都死了我有什么办法嘛。还好赶得及追上你。”
旁边赶路的亡魂回过头频频看向他们，见到鸣人也在看，笑道：“不容易了。这条路，我们都是一个人走。他们还能认个亲。”
鸣人笑着说是啊。
等两个孩子说够了话，这才手牵手一起跑来。少年人就是单纯，说哭就哭，说笑就笑。鸣人耐心地等他俩跟上，这才三个人一起上路。原来这两个少年第一次出任务，中了敌忍的暗算，可惜他们老师被人调虎离山。区区两个孩子哪里是成人的对手。
鸣人心中暗道可惜，他两人的老师，估计心都要碎了。
“没什么啦。这样我就可以和你一起走啦。”
鸣人盯着他二人紧握的手，抿着嘴，并没有说话。
忘川水奔腾，奈何桥窄小，孟婆往那一坐，就把路给挡住了。
“过去之前，还可以满足你们一个心愿。”她微笑着，瞬间把眼神刚亮起来的两个孩子打回了原型，“再活一遍不可以。穷也好，富也好，命只有一次，才珍贵啊。”
两个少年叽叽咕咕讨论半天，说道：“那让我们回去再见一见老师。”
“对对。他肯定要哭了。”
见故人一面，这种事倒也常见。孟婆送他们去入故人梦，接下来，看向鸣人。
“你也要去见故人吗？”
鸣人哈哈一笑说：“不啦。该说的，都说啦。我这个人不太适合告别啊。”
孟婆嗯了一声道：“那你还有什么遗憾？”
鸣人奇道：“你们这服务这么周到。”
“是啊。”孟婆苦恼地说，“方便你们安心上路。过了这桥，就没这待遇了。万一下辈子再遇到，你们揣着前世的遗憾来投诉，我们工作也很难做啊。”
唔……
要说遗憾的话。
“有没有办法，让我看看一个朋友的记忆。”鸣人两只手紧了紧，温和地说，“但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如果可以的话……”
他终于，把这个事实说出了口，四十年前不敢提起的人和事。天知道他平淡地说出这句话时，字字戳心。终于觉得难过了。活着时，都要比现在好受。如今死了，一颗心反而热腾腾的，比在世时还鲜活。
“可以。只要你想，我们是五星级服务。”孟婆翻着她记录过的，走过奈何桥的人的册子，说，“他叫什么名字。”
“宇智波佐助。”
这个名字落地，犹如惊天一声雷响，连绵不肯息————
孟婆翻着册子，纤长的手指白如葱尖，在一行行名字上划过，终于停了下来：“啊。找到了。二十五岁，年轻啊。你要去他哪一段记忆？”
鸣人抓紧了自己的衣服，挤出一个笑道：“就二十五岁吧。”
在他死之前。
好歹让我再见一见。
佐助他，那时是怎样想的。
这里是一处山洞，外面架着篝火。佐助率领的暗忍小队今晚歇在这里。鸣人的视线略过他们的面孔，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这些或笑或严肃的年轻人，后来都刻在了慰灵碑上。
火架上的兔子被人翻了个面，油滋滋的，看起来就特别香。
鸣人终于看到了佐助。他神色有些疲惫，一双眼却十分明亮，冷淡却也温和。他贪婪地注视着二十五岁的佐助。冥冥中，佐助似乎朝他这方向看了过来。视线一触即分。
佐助拒绝了暗忍递给他的兔腿，看着属下吵闹的模样，略微笑了笑。然后一个人坐到了篝火另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鸣人仿佛局外人，观看着这数十年前早已消逝的老旧影片。
他记得这封信。也记得上面的内容。
那时他情窦初开，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对佐助的欢喜之情，少年人血气方刚，等不及佐助任务归来，辗转打听了多种表白方式，最终提起笔，效仿古人，歪歪扭扭，写下心意。
佐助：
我喜欢你！最重要的话，要放到一开始就说，让你第一眼就看见。啊，我说的喜欢，就是想要和佐助过一辈子，可以亲亲摸摸抱抱嘿嘿嘿的喜欢。不是兄弟啊我说。我就不和鼬哥他抢兄弟这个词啦！嗯，说到做到是我的忍道。所以我直接写信告诉你，不等你回来说了。佐助也喜欢我的吧，肯定的。但还是希望收到佐助的回复，我会珍藏一辈子的！
任务小心，回来后，我会在村门口等你。到时候，一定要狠狠地和我拥抱！嗯，好像没什么要说的了。我真的喜欢你，佐助。
因为太激动，连落款也没有，就直接让鹰传信了过去。
狗笔字。
佐助就着火光看着信，面上浮起一个淡淡的微笑。真是傻瓜，不过虽然没有落款，就这天下第一丑的字，也就一个人了。以后如果鸣人就任火影，还是让鹿丸代笔好了。免的情报流落在外，谁都知道是火影写的。
佐助看完后，把那封信折了起来，又放回怀里。安静地坐了会，又掏出来看了一遍。
鸣人就这样看着他。佐助在包里掏了掏，没找到笔，往暗忍那边看了三四眼，终于道：“你们谁带了笔，借我一下。”
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却在暗忍把笔递给他的时候，小声说了句谢谢。
他结出一个卷轴来，咬着笔想了想，写了几个字，擦掉了，又重新写。鸣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走到佐助身边。佐助敏锐地一回头，目之所及，却是空气。他暗道自己疑心太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卷轴上。
好的。不行太冷淡了。
知道了。更冷淡了。
我也是。这个，有点肉麻吧。不是他的风格。
堂堂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宇智波后裔就一个回复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却撑着头，对着空白的卷轴发笑，轻轻说了几个字。
他没出声，没有一个人听到。也没人在意他的神情，但是鸣人看到了他的口型。
我也是啊，笨蛋。
静谧地夜晚，温暖的火光。这跨越了四十年的回复。鸣人终于听到了。
“……”
魂魄是没有心跳，没有眼泪的。可那一瞬间，鸣人却觉得自己泪湿沾襟。
他情难自禁就要靠上前去，面前垂眸浅笑的人却变成了孟婆的脸。
鸣人：“……”
孟波倒着汤水，说道：“好啦，该看的让你看了。可以上路了。”
“我给你的时间够久了。那两个小鬼都回来走了。醒醒，火影大人。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这样心神不宁的去投胎，可是要变成傻子的。”
鸣人回过神道：“你认识我？是佐助和你说的？”
他仿佛一下子聪明起来。孟婆却道：“哎哟，凡间的事，我什么不知道啊。快喝了它。”
鸣人捧着手里的碗，想着当年欢欣鼓舞，却收到一个很脏的卷轴，上面写着不喜欢三个字，当时犹如一盆冷水，可不日传来的消息，却令他置身冰窖。往事皆已不可追。碗里水纹荡漾，清澈见底，映出他少年人的容貌。金发耀眼如旧。
他道：“佐助也喝了吗？”
“喝了喝了。他没有留恋，早就投胎了。”孟婆催道，“快点，后面还有人呢。你早喝早投胎，万一缘份深，还能再见上他一面。”
“他过这桥前，有什么心愿吗？”
孟婆想了想，当日年轻人走到她桥前，很有兴趣地翻着她的册子，找到了宇智波一族人的名字。她是不让人看的，可是打不过人家。只能希望别被鬼差大人发现。最后问这祖宗还有什么未尽的遗憾，他只是盯着来时路看了半天，说：“以后漩涡鸣人来的话，你就让他把这碗汤喝了吧。”
他降生时，随着啼哭，雷便响了。
他离开时，闭上双目，大雨倾盆。
天地为他迎来送往。来时没有迟疑，去时走得干脆。
宇智波佐助的名字，就被孟婆一笔一笔记在了册子上。
孟婆看着眼前的鸣人，缓缓说：“没有。”
鸣人闭目一笑，仰头饮尽碗中汤水，头也不回地过了桥。
当日突逢敌袭，对方有备而来，佐助双目被制。惊险念头间，他却想到了那封尚未回出的信。万蛇早已死去，混乱时刻，他摸索着那支笔，只写下了不喜欢三个字。
成便归来。
不成，你便把我忘了罢。
END
明天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还，还挺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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