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半壶

爱鸣佐的咸鱼。想看MA。

【鸣佐】得偿所愿 上【中篇完】

搬旧文。

其实这是11还是12年的文了。今天翻贴吧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个系列被顶了上来,就自己又看了一遍。仿佛是别人写的。当年火影还在连载,鸣佐战斗力还没那么逆天,宁次还没死。鸣佐粮还少。想着自给自足,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想不到一写就有四五年。年底了,回顾一下,这些年写的题材挺多,文风每段时间都不一样。

在这些时间中:

火影完结了。

火影的儿子都开动漫了。

我早前挺喜欢写的宁次都死了【还是活不回来那种】。

鸣佐两人不是断袖是断手了。

挺感慨的。也吃过糖,咽过刀子,还吞过屎。也无法接受过,也平静过。也一笑置之过。不管怎样喜欢鸣佐的心没变过。

突然发现这边文的排版还是不错的XD。且搬个旧文,闲时自己看看2333.虽然当年写的时候,压根想不到后面的走向,背景设定有差,但这系列的互动我居然自己看自己写的还挺高兴2333.

要真是如此,那该多好,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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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偿所愿

 

文案:

“为什么执着于我?”

“因为你是我的羁绊,我最重要的朋友。”

佐助终于忍不住了:如今你漩涡鸣人要羁绊有羁绊要朋友有朋友你暗恋的暗恋你的都明示暗示的对你点头……你少我一个人能怎么的?

鸣人喜笑颜开,适时的抓起他的手道:因为没人能代替你啊!

 

第一章   深夜未眠

 

“人呢?”

“跑了。”

“又跑了?”

“恩。”

“娘的,属兔子的吧。”

“我很确实的知道你属乌龟。”

“……”

 

暗夜里隐约可见人影交叉穿纵于高冠大树间……

鹿丸忽的停了下来,屏息一探,一打手势,几人立时如离弦之箭四下散开隐匿起来。

一时悄然无声。

约莫半刻,树叶一阵哗啦作响。两个暗部服装的人掠至树杈上,足尖轻点一个扭身毫不迟疑冲向鹿丸的隐密点,手里剑带着爆破符急射而出。

一道黑影闪过他身后,同时有破风之声传来,撞歪了手里剑原本的轨迹。

爆破声响彻林间。

乍然暴起的亮光中,已经交上手的两人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同时停手。

鹿丸无奈的从树后出来。其余人纷纷跃至他身边,居然也都是暗部服装。

“十三,十四。你们动手之前就不能判断一下敌我吗?”

“是,奈良大人。”

鹿丸叹了口气,这段对话已经重复过很多次啦,可是完全没用。那么阴沉的暗部到底是怎么培养出这两个小子的啊。

“情况如何?”

“报告奈良大人,又不见了。”

“又跑了?”鹿丸想了想,问,“你们打草惊蛇了?”

十三说:“不是。他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在他后面。”

十四接着说:“然后他一下子就不见了。”说着,他又补充道,“不知道是不是空间忍术。”

鹿丸喃喃自语:“这倒奇了……”他看了深处的丛林一眼,目之所及只有一片黑暗。虚无缥缈,吞摄心神。一抹异样划过心头,鹿丸收回视线道,“先回去吧。”

“是。”

深夜又恢复了平静,只有一勾弦月惨淡的挂在天头。

 

火影办公室内灯火通明。

鸣人靠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双手交叉。他眉目英挺,端正帅气,神情肃穆,几缕金发垂落两颊,柔和了凌厉的轮廓。

这小子靠谱起来,倒真有几分四代的风范。

轻步走进来的鹿丸忍不住赞叹了一下,喊道:“鸣人。”

一片静寂中,细微的鼾声很明显。

鹿丸仔细看过去,扶住额,深刻的反省。

“……我怎么会以为他在装深沉……”

他根本就是在一本正经的睡觉……

“鸣人!”鹿丸略微提高了音调,依旧没人回答。

沉默了一会,鹿丸走到他身后,弯下腰轻身说道:“佐助来了。”

“哪儿?啊?佐助?”坐在椅子上的人猛然惊醒,一下子跳起来,蔚蓝的眸子里惺忪一片,分明还没有清醒,口齿倒是清楚。

“鹿丸。”鸣人眼神慢慢恢复清明,咬牙切齿,“你能不能换种方式喊我,啊?”

鹿丸神情一片坦然:“我喜欢最有效率的方式。”

“……”鸣人阴阴的笑了,“我要写信给手鞠。”

“我很期待。”

鹿丸敷衍的回答,眼神都没给一个,兀自将整理好的文件放到桌子上,“这是这次行动的报告,你看看吧。”

鸣人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重新坐回椅子上,碰都没碰那些文件,道:“我又看不懂,看得懂的也是形式。还不如听你说。”

鹿丸顺手拖过一张凳子坐下来,毫不客气的批评他:“鸣人,你太懒了。”

“彼此彼此。”鸣人笑着,叹了口气,“唉,一天到晚坐着,我骨头都发痒。跑个小贼连个手都交不上。”

“要不我陪你打一场?”

鸣人眼神发亮。

鹿丸冷笑两声:“那是不可能的。”

“奈良桑。”鸣人嘴角直抽搐,“您能不能别这么恶劣,啊?”

“咳恩。说正经的。”鹿丸总算发够了郁气,收敛了笑容,说,“这次我们的追查又失败了。有情报传来,其他村子遇上了和我们一样的情况。他们也没讨到好。”

鸣人搔着脸颊,百思不得其解:“你说这个人三番四次潜入各个村子,有那么厉害的身手,却并没有真正的伤人性命。闹得鸡飞狗跳的很好玩吗?”

“如果因为无聊而挑衅,那还真不是一般的恶趣味。”鹿丸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或许……”

“啊?”

“这种种举动都是故意引起人的注意。那他为什么要引起各个村子的注意,成为众矢之的有什么好处?”

鸣人听着。

鹿丸若有所思的说:“莫非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我知道。”

门‘哐’的一声被人推了开来,鸣人和鹿丸惊讶的回头,“宁次?”

宁次面色难看的站在那里:“因为这次有东西被偷了。”

鹿丸脸色也难看起来,他蓦地站起来,急匆匆的往外走,鸣人连忙跟上去。

“发生什么事了?”

鹿丸步履很快,却依旧沉稳。“我想我们是中计了。敌人三番四次潜入村子闹得人心惶惶,等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追捕他身上时,村子守卫薄弱,他正好拿了他想要的东西。这才是他的目的。”

“我估计其他村子也遭了殃。应该很快会有情报传来。”宁次拧着眉,“是我的错。没想到居然会栽在这样的把戏上。”

鹿丸摇摇头:“你别多想。几次都是试探会很容易引开注意力,况且现在正是大家最疲惫的时候,一时松懈也很正常。只能说这家伙太狡猾,很会利用人心。”

听这两人的对话,鸣人大概是明白了些。

接下来一路没人说话,直接到了遭窃的地方。

那里是文件室,已经有很多人守着。看到他们来,让了一条路给他们。

“丢的是什么?”

一个年轻的忍者回道:“一份文件,但是好像没什么重要的。”

鹿丸接过所有文件的档案,找到丢失的那份,细细看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奇怪。”

宁次问道:“怎么了?”

鹿丸摇摇头:“先回去再说。”

宁次点头,转身朝那些人说道:“你们守在这里,加强戒备。一只苍蝇都不许飞进去。”

“是。”

鸣人瞧着一个个站的笔直的忍者,笑道:“不愧是木叶的头脑和支柱,看看,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木叶真是该高枕无忧了。”

鹿丸扯扯嘴角:“那你干什么?”

“我比较适合冲锋陷阵。”

宁次忍不住笑起来,笑意流转,一双玉瞳更显通透。“我看你是比较适合吃拉面。”

鸣人哈哈笑了两声,随即叹道:“可惜接下来估计没时间吃拉面了。”

 


第二章   来势汹汹

 

鸣人不善于思考,但是他的直觉从来准的惊人。

各个村子信息传递的很快。隔天,风影派了人过来送来一封密信,上头写着六个大字:

木叶火影亲启。

彼时鸣人正和鹿丸宁次坐在办公室里研究那份丢失的文件。对于那份文件的资料,记录在册的档案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鸣人翻来覆去的看那页空白:“该说越是不起眼的东西就越有价值吗?”

“未知更能引人遐想。”宁次说,“起码说明这东西不同寻常。”

鹿丸支着头,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末了长叹一声:“真麻烦……”

鸣人和宁次深以为然。

传信的忍者把那封信交给鸣人。随后又递上另一封信。信上并未署名。鸣人询问的目光看过去。信使只是恭敬的退下了。

看着之前那信上明晃晃的六个大字,鸣人说:“纲手婆婆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快活。”

宁次挑眉。

鸣人识趣的低下头启封:“好吧,其实我又不是火影。”

“别傻了。”这次出声的是鹿丸,“虽然还没有正式经过程序办理,其实你已经是准火影了。所以我说你啊,上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也该注意一点。”

鸣人虽然有一肚子牢骚想一吐为快,偏偏鹿丸说的又很在理,很多事情和以前想的不一样,每个人说话都是蒙了一层又一层,居然也不嫌累,都跟拉面一样除了汤就是面不好么?他想当火影,无非是想保护身边的人,如今梦想触手可及,他又不是很想伸手去碰了。离得越近就越是知道,这个位置,有着枷锁束身,不能随心所欲啊。

啊啊,如果这就是代价,鸣人想用一个词去形容:憋屈。

鹿丸说完这个话,发现旁边的宁次一直看着他。抱着太麻烦了不予理会的态度,他选择了忽视,但是他忽略了宁次观测的时间耐力和认真程度,于是只好发出一个单音节:“恩?”

宁次饶有兴趣的说:“没想到你也有说教的一天。”

鹿丸把脑袋转回去:“事事不如人意,尤其是遇到鸣人。”

“喂喂,别什么事都扯到我啊我说。”鸣人展开两张纸,边看边嘟嘟囔囔,“你那么高的智商如果只想着怎么偷懒实在是太浪费……”

话戛然而止。

 

鸣人脸色铁青,攥着信封的手因用力过猛青筋迸现。他却浑然不觉,死死的盯着那张纸,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压制住了怒火澎湃。

瞧见鸣人的反应,鹿丸和宁次两人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个讯息,事情不妙。

“怎么了?”

宁次上前,从鸣人手中抽出两张纸,只看了一眼,没等鹿丸询问,直接将信递给他。

鹿丸低头去看。

第一封,很官方。

“致火影:经各村查总,前些日子所追捕之人所盗物件非比寻常,此事不宜张扬,需当面细说。不日召开五影会议,再行定夺,望届时务必前来。”

而第二张纸,显然来自于并未署名的那封信,是我爱罗另附的话:鸣人。据我所知那个人拿走的东西很麻烦,而且他肯定会去找宇智波。怎么处理其他人应该都心里有数了。鸣人,宇智波立场复杂。你好自为之。

鹿丸不停的捏眉心,长长的叹气:“我就说……我真是连麻烦都懒得说了。”

鸣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猛然站起身往外走。

“你干什么?”宁次眼疾手快的搭上他的肩膀。

鸣人沉声道:“我现在就去找我爱罗,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佐助又怎么招惹他们了,为什么他们始终都不放过他!”

一场忍界大战让人失去了太多,老一辈的还在位,可你来我往算计了这么多年,到底是累了,一个个都打算慢慢放手给下一代。但是战争无法消磨掉蠢蠢欲动的野心,鲜血和痛苦也淹没不了人们对权利和力量的渴望。一派祥和的情境下潜伏着什么,谁都懂。

各村对于宇智波佐助,始终是一个很复杂的态度。世上难寻的写轮眼,心性不定的宇智波,觊觎他的人太多。就算他们并不稀罕宇智波佐助的生死,他的眼睛,却始终是别人明里暗里想夺的宝贝。

宇智波佐助留在这个世上对他们来说,始终犹如一颗定时炸弹,祸大于福。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鸣人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改变了原本就系于佐助身上那微妙的平衡。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佐助的境况很不妙。

他突然感到很难过。是那种从灵魂深处涌出来的难过。他的心里很愤怒,更多的却是疲惫与无奈,种种情绪交织,一时竟说不出半个字来。

宁次看着这样的鸣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转头向鹿丸求助。

鹿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将鸣人因愤怒和痛苦而僵硬的身体硬拉到椅子前,把他按下去:“你冷静一点。我爱罗也说了。是二选一,并非没有出路。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你现在的一言一行受太多人关注。如果你贸贸然因为这件事跟他们闹翻了,或者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我敢保证,别说其他村子的人怎么想,起码木叶这里会很乐意除去宇智波。你现在身份不同以往,如果情绪太受一个人左右,于你于他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鸣人闭上眼,掩去了复杂的情绪,再睁开眼时,蔚蓝的眸子里已是平静无波。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低声应道:“我明白。”

宁次并没有怎么见过这样的鸣人,虽然以前追佐助的时候,他也能看到鸣人失落的回来。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是扯着笑脸信心满满,扬言下次一定带回佐助。他印象中的漩涡鸣人,该是始终阳光灿烂,没心没肺,没有什么事能困扰到他。

可在那一瞬间鸣人迸发出的气息,居然透着股苍凉。

气氛很沉闷,宁次有些无措。他看了看鹿丸,却发现对方只是倚在窗边发呆。

难道要我去打破沉寂?

我要不要安慰一下鸣人?

可是我好像不是很会安慰人啊……

这么想着,宁次干巴巴的开口:“鸣人。要不我们一起去吃拉面?”

鸣人和鹿丸闻声抬头。

宁次沉默了一下:“……你不是应该喜欢吃拉面的吗?”

鹿丸突然很有些脱力。

这句话的潜意思应该是你打起精神恢复到平时的状态吧?可是日向大少你表达成什么了啊。上天给了你出色的容貌尊贵的地位利落的身手。但是果然还是公平的剥夺了你的情商吧,啊?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宁次突然说这个话,但他话中隐藏的担忧鸣人如实的体会到了。他心里一暖,先前的沉闷也减轻了些。老实的回答:“是啊,我是喜欢吃拉面。”

宁次有点满意自己的安慰好像起作用了,“那我们现在去吃?”

“咦?”鸣人这下振作了,“那得好好吃一顿啊,话说我好久没去一乐了啊大叔都要想死我了宁次你真是个好人……”

宁次满意的微笑:“没事。鹿丸请客的。”

“……”鹿丸扶住额,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到底是怎么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对话进行的如此顺理成章的啊你们两个。不,该说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对话进行的如此顺理成章的怎么会是你们两个……


 

第三章    行动至上

 

宁次是一个行动派。既然安慰模式奏效,他当机立断的拉着鸣人去一乐拉面。至于所谓的办公期间是不是能够随意外出。事出突然嘛,宁次这么想的。有人教过他做事不要太死板,而教他的那个人现在正被他拉去拉面馆。

至于鹿丸被迫作为移动钱包。一边跟着走一边在想,看样子晚上要加班了,啊啊我按时下班的梦想……

遇人不淑。自从遇上漩涡鸣人开始,他的梦想就破灭掉了一个又一个。

还剩最后一个了,譬如找个女人结婚然后生俩娃然后他就安安心心的退休养老……

“哟,大叔,先来三大碗拉面。”

鸣人掀开帘子。

然后和里面的人大眼瞪小眼。

小樱和井野无语的看着排排站的三个人。

一个所谓火影。一个所谓影子火影。一个所谓木叶警署长。

“要是暗部部长在的话,还能正好凑成一桌啊。”井野幸灾乐祸的打趣。

小樱毫不犹豫的捏着拳头一步一震的走上前:“你居然又在办公期间跑出来!”

“啊哈哈哈哈……”鸣人干笑着,摆着手后退,“小樱,你听我解释。”

女人……

鹿丸和宁次眼观鼻鼻观心的各看一边。这年头不能怀着浓重的好奇心去旁听八卦。嘛,总之小樱就算再厉害也是死不了人的啦,鸣人,你且安心的不要大意的挡下来吧,权当修行!

宁次心里默默的想,大不了让鹿丸再给你买几碗拉面。

不过就在鸣人闭着眼睛等着挨揍的时候,小樱居然破天荒的停了手,只狠狠的打了他脑袋一下。相较于之前的怪力拳,这简直就是隔靴搔痒啊纲手婆婆怜见!

“说。这些日子你是不是就没好好工作过?”小樱凶巴巴的双手叉腰质问道。

“才不是。”鸣人立马反驳,对上对方犀利的目光,声音弱下去几分,“也,也没什么事情,而且鹿丸和宁次又那么能干……总之,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在这儿啊?不是出去修行了么?”

小樱被问的一愣:“我回来几天了你居然才问我这个话。”

“啊?”鸣人怔了,“那你也没来找我啊。”

鹿丸和宁次能明显的感觉到杀气一瞬间的弥漫。

鸣人抖了抖,看着眼前少女俏丽的脸被气的通红,茫茫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只能反射性的抱住头,保护自己总是没错的。

可是这次遭殃的是脚。

“嗷——————”鸣人一声哀嚎,抱着脚蹦跶。眼睁睁看着小樱气呼呼的喊了井野就走。临了井野戏谑的看了他一眼,很是意味深长。

他依旧茫茫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庆幸的是,拉面可以弥补他刚才莫名其妙受伤的心灵。

 

“女孩子真是奇怪啊。”鸣人狼吞虎咽的吃着拉面,嘴里含糊不清,“小樱尤其奇怪。”

宁次优雅的舀了一勺汤,抿了一口说:“我记得你不是喜欢小樱吗?”

“咳咳咳咳咳———”鸣人一口面呛在了喉咙里,咳得满脸通红,手忙脚乱的找水。

宁次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鹿丸淡定的夹了一筷子面吹了两口:“吃面。”

 

于是这个话题就在一阵忙乱中结束了。也不知是不是忘了。总之到走为止,都没有人再提过。连带着另一个名字,也没有提起。

 

鸣人一口气吃了三大碗拉面,末了把碗重重一搁,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啊~一乐的拉面真是不变的好吃啊。那么,这次多谢款待啦,鹿丸!”

宁次从善如流的接口:“多谢款待,奈良桑。”

“……”

何谓近墨者黑。

踏出拉面馆,外面天气一片晴好。

“那么,我要先回警署了。”

鹿丸说:“我跟你一起去。有些事我还想去你那里看一下。”

宁次点点头,转向鸣人:“你呢?”

“我?我当然回去工作。”

鹿丸微微蹙起了眉:“鸣人……”

瞧见鹿丸难得一脸的肃然,鸣人微笑起来,他的微笑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感染力,就如同这天气一样,灿烂舒心。

他用力拍拍鹿丸的肩膀,说:“你放心,鹿丸。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看着鸣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宁次道:“他变了很多。”

“你也变了很多。”

“哦?”宁次很有兴趣。

鹿丸看了他一眼,双手插在裤兜里,懒洋洋的往前走:“不说了,麻烦。”

“……”宁次一口气堵在哪里,不上不下憋得难受,只好扯别的话题,“宇智波的事情怎么办?”

“那也不归我管。”

“你不担心鸣人吗?”

鹿丸摇摇头:“鸣人不是小孩子了。你也看到了,他的神情没有一丝的迷茫。”

宁次半晌无语,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很了解他。”

陈述句。

鹿丸没说话。

宁次又说:“想去警署看东西是假,让他静静心是真吧。”

鹿丸仍然没说话。

“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宁次也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叙述,带着一丝感慨的味道,“聪明的把自己隐藏起来。始终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旁观着一切。所以你什么都了如指掌。可是这样的你,却可以因为鸣人站出来。”

鹿丸终于开口了,他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原来你也能说这么多话。更不知道原来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

宁次露出一个微笑:“惊讶了?”

“有一点。”

宁次不置可否。

鹿丸侧过头,正好能看到对方两鬓垂下的头发,柔顺的荡在颊侧,遮住了如玉容颜。他有些恍神,收回视线,淡淡的说:“现在的鸣人和以前不一样,他成长了多少,我也看不透。不过我选择相信。你只说我,鸣人却同我说,有你帮他,是他的福气。”

“这话说的该是你。”

鹿丸说:“你高估我了。”

宁次听着,很有些诧异。却也没有来得及深究。因为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怎么就高估了?宁次琢磨着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机会问一下。

不过接下来,事情跟潮水一样迅猛而来,宁次忙的焦头烂额,早将这番话忘到了脑后。

等到他终于想起来这个话的时候,还是鹿丸打算和手鞠结婚的时候,那个时候喜欢偷懒的准新郎在大家忙的团团转的时候,偷偷带着他溜号。

“我自从遇上鸣人,梦想是破灭了一个又一个。别说嫌麻烦,麻烦都嫌我。今天最后一次你就让我歇歇吧。”

宁次只是笑,想着两个大老爷们儿在那儿也只会越帮越忙。干脆也由了他,只是回头估计会被井野他们骂的狗血淋头。

然后他想到了很久之前,他曾经准备问鹿丸的那个问题。

难得想了起来。难得大家都有空。

要不要,问了?

宁次犹豫着:“鹿丸……”

“嗯?”

鹿丸回头看他。

慵懒却又认真。

宁次怔忪着,慢慢吞下口里的话,展开一个笑:“恭喜你,在梦想破了一个又一个的情况下,总算把最重要的那个实现了。”

鹿丸凝神望着他,宁次的微笑很真诚。于是他回过头,轻轻的应了一声。

“……嗯。”

 

 

鸣人一个人慢慢的走在路上,想了很多。

他接下来,一定会很忙。会召开五影会议,可见这次事情的重要性。鸣人苦笑起来,怎么两次会议都要跟你扯上关系呢佐助?

其实,鸣人基本上可以想见到会议上会说些什么。在这次的事情发生之前,他从没有听说佐助有任何动静。可这次佐助莫名其妙被牵扯了进去。碍于他复杂的身份。各个村子如果觉得他有威胁,什么都可以拿来当借口。

他虽有一腔热血,却也明白,人心是难测的。

鸣人叹了一口气,佐助啊佐助,我从未怀疑过你,可该如何护你周全……

 


 

第四章  佐助其人

 

对于佐助来说,人分三种:

一是喜欢的。二是无关紧要的。三是讨厌的。

最喜欢的是鼬,最讨厌的是鸣人。

后来又分为三种。一是恨的。二是无关紧要的。三是讨厌的。

最恨的是鼬,最讨厌的还是鸣人。

及至如今……

曾经最爱最恨的鼬,没人敢提这个名字。

而曾经最讨厌的鸣人……现今依旧列于隐藏起来的最讨厌榜首。

所以由此看来,威风凛凛被各个忍村通缉的名号不低于以前的鼬的佐助,诚如鼬所说,其实意外的性格很单纯。

鼬这一生,算尽机关辗转周旋,聪明才智一大半是用在弟弟身上,临了把唯一的牵挂托给鸣人,这才算放下了些心。他生前宁愿受尽误解也要将这编排的一场戏进行到底。没料到,死后一场天照没烧干净,还是让人掀开了幕帘。

他的心思太重。他的爱也太重。重的让佐助心里发痛。

 

一声经别多年的‘哥哥’,两行滚烫的清泪。鼬不知道,这一场戏里,佐助用十几年的时间,过尽了一生沧桑。他要是仔细思量,只怕也是五味杂陈,酸楚之意不比佐助少,到头来,也不知所做所求究竟是对还是错。

鼬的泪干在了谎言开始时,而佐助的泪落在了谎言终结时。佐助难受,他也不曾好过。一佐一鼬,原本该是如此相依相偎的存在,可这一对兄弟,倒真是互相的折磨。

然而这些,鼬终究是不知道了。他再次离去的时候,不管心里到底如何着想,于佐助而言,总是另一场折磨,延续下去,无休无止。

可如今的佐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呆着,由着身边赶不掉的三人组上演你打我骂的戏码乐此不彼。他只看着青天流云,淡淡的咀嚼着那些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越是想,就越是痛,越是痛,就越是想。

到后来,也就成了习惯了,缠绵入骨,想忘也不会忘。

他的眼里或许偶尔闪过温情,然而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水月从来看不透。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佐助自成一个世界,没人能够进得去。

 

大战过后。佐助有些心灰意冷。这么多年,报仇一直是支撑他过下来的动力。可突然之间什么都没了。鼬活着,也算是一个念想。如今鼬死了,斑和兜的野心也随着他们的人一起消散了。那他还剩下什么?

仔细回想一下,这些年来好像什么也没剩下。他分明还年轻,水月却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一丝萧索。水月是一个聪明人,他没说什么。只是不论佐助如何说,他始终厚着脸皮雷打不动跟在佐助身边。

用他的话说。我们都是孤家寡人。佐助你也别磨磨唧唧的。我水月大人想干嘛干嘛。咱俩一起过过得了呗。

佐助没什么反映,香磷倒是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样子,叫嚣着让他离佐助远一点。

说起香磷嘛。她留下来,水月开始是有些诧异的。

佐助只是看了她一眼,说:“你不恨我吗?”

香磷一捋头发,气势凌人:“恨,老娘当然恨,居然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就痛下杀手了。老娘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你啦。哼,我要让你心里上感到内疚。我就跟着你。而且从现在开始,为了弥补我受伤的心,你说的话我高兴听就听,不高兴听就不听。”

她说的凶,说的狠。水月却从她眼神中看出了心疼。大约不是不伤心的,可总有另一种心情,能让这伤心也变得淡了。这么吵吵嚷嚷把自己的伤处曝于空气中,水月再一次感慨。真是一个勇敢的女人。

……不,或者说,真是一个像男人的女人……

 

对于他们三个人。佐助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兴许是无所谓,又兴许是,真的寂寞的有些久了。有人吵吵,也算活着。

水月想起了之前老是叫嚣着要带佐助回去的那个漩涡金毛。当初紧巴巴的跟在佐助身后,现在也不见了踪迹,扛上佐助这种又冷又硬的性子,这小子也算一朵奇葩,越挫越勇。

这么杂七杂八的瞎想着,忽然听着前面香磷怒喊:“混蛋水月。磨磨蹭蹭的跟个娘们儿一样。佐助都等你多久了你还死在那儿不动。”

水月一惊,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落在了后头。佐助站在前面回头看他,淡淡的表情看不出情绪,水月却莫名的感到了一阵心虚,挠挠头加快步子赶上前去。

香磷一通痛快淋漓的骂,却见水月并没有跟平常一样反击,顿时感觉一顿饱拳打到棉花上一样,软趴趴极为不痛快。推了推眼镜,打量了人半天。

水月莫名其妙:“臭女人你看什么啊?终于发现本少爷多么的帅气迷人了?”

香磷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正常……恩?”她反应过来,大吼道,“你?小白脸!不中看更不中用。”

水月朝她龇牙咧嘴。

这样的戏码显然很常见。佐助连眉头也没动一下。

重吾静静的看了两人一眼,问佐助:“继续赶路吗?”

佐助点点头。重吾抬脚欲走,却突然被他按住了。

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

四周一片静寂。

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佐助沉声道:“出来。”

眼前的空气如水一般的波动起来,一个人影慢慢显现,轻声笑道:“真警觉。”

香磷暗暗吃了一惊,这个人出现时她居然没有感觉到查克拉的波动。

重吾拦在佐助面前,看着这个全身罩在黑色斗篷里甚至连脸都不露出来的人,警觉的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似乎很愉悦,轻快的说:“我来找写轮眼。”

佐助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水月扛起大刀,啧啧有声:“我发现有的人就是有一种怪癖,喜欢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别人好歹还露一个眼睛。你倒好,什么也不露。装神弄鬼呢这是。”

香磷这次倒和水月一个鼻孔出气了,推推眼镜道:“这你都不懂啊,做见不得光的事的人总是见不得人的。”

拗口!

佐助扫了他们一眼,直接开口:“我们走。”

“嘁。”水月很扫兴,“不打吗?我可是很久没动过手了。还以为这次能舒展舒展筋骨。”

香磷嘴一撇:“莽夫!”

虽然这么说着,两人却对佐助的提议没有异议。眼前的黑衣人直接被当成透明的。

“我来找写轮眼。”黑衣人拦住他们,语调依旧很轻快,他似乎打量了佐助一下,开口说道,“我找的就是你。”

“我不姓写轮眼。”佐助伸手按上剑柄,语气极淡。

噗。水月一个没忍住。这位什么时候有冷幽默了。可是他还没乐完,顿起的杀气刺得他心中一凉,忙不迭的往旁边闪去,再看回去的时候心中顿时一阵后怕。原本他们站的地方已成了一块焦土。始作俑者已经瞬身而上,寒光闪过,草雉剑闪电般直劈向那个男人站的地方。

水月气急:“娘的,佐助你这家伙,动手不会提前说啊,你想烤焦小爷我吗?”

香磷虽然也吓得不轻,见水月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是分出了精神揶揄他:“你还焦?直接就冒白烟蒸发了。”

重吾一声不吭,默默观察战况。

那个男人身形很灵活,佐助身手极快,一把草雉剑舞得人眼花缭乱乃至于一点缝隙都不留给对方,他却能从容的次次避开剑锋。那速度,堪比八尾。甚至更甚于八尾。

佐助一剑劈过男人的身形,不出所料,被砍成两段的身体消失在原地。他动作丝毫不见停顿,一声冷哼反手握刀向后一刺。草雉剑却仿佛是被莫名的东西钉住了,刺不出去也抽不回来。闭眼再开,黑色的勾玉疯狂的转动,黑衬着红,艳丽至极!

一双手慢慢浮现,随即一个人影显了出来。那把剑正被他夹在手里。纹丝不动。

佐助抬头看去。隐约似乎能对上他面罩下的眼,莫名的深邃。

他眼神一变,勾起一丝冷笑:“雷遁千鸟刃!”

电流瞬间通遍剑身,闪耀着刺眼的光芒。男人猝不及防,只有松开手。

佐助抽回剑,一个瞬身跃回原地。

男人也不回击。只说道:“不打了?”

佐助收剑回鞘,冷冷的看着对方,“找我干什么?”

“我找你帮忙。”

“不帮。”

佐助淡淡丢下两个字,回身就走:“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看的正开心的水月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佐助这话是对他们说的,连忙跟上去。

那个男人看着佐助走远,居然也没有追过来,只是轻声道:“脾气真差。”他说着,轻笑了一声,竟又消失在了原地。

话说佐助一行人走了很久。水月终于忍不住说道:“他怎么没有追来。”

香磷骂道:“你怎么知道。也许人家藏起来了。”

佐助难得的出声:“不,他的确没有来。”

说起这个,香磷连忙把察觉不到那个人查克拉波动的事情告诉了佐助。佐助听了,道:“也许只是额外细微的变化。当时你没有在意而已。”

香磷顿时受了打击,看到水月一张欠扁的笑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重吾问:“那是空间忍术吗?”

佐助摇摇头:“幻术。”

“幻术?!”这下三个人同时吃了一惊,“什么时候?”

如果是一开始就中了幻术,那也难怪感觉不到对方的查克拉波动。香磷暗自思忖,只是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不知不觉的让他们着了道。

“就在水月追上来的时候。”佐助说完,发现三个人眼神奇异的看着他,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三人整齐一致的摇头,乖乖,那不就是佐助你一开始就看穿了?你这双眼睛,简直跟个照妖镜一样的嘛,妖魔鬼怪无所遁形啊。还让不让人混饭吃了!

“对了。之前那人说要写轮眼,又让佐助你帮忙什么的。到底是想干嘛?”香磷忧心忡忡,“看他的身手似乎也很难缠啊,佐助你……”

“啊。”水月突然出声。

瞧见其余的人朝他看过来,他摸摸脑袋,似是下定决心般,说道:“有没有觉得有点饿了?”

香磷面无表情的扶了扶眼镜:“我真想掐死你。”

重吾回的很快:“晚上吃鱼吧。”说着,他抬头咨询其他两个人的意见。

佐助沉默了一下:“随便。”

香磷无语的想,一个两个三个……没一个正常人。

不过,看着水月和重吾商量着晚饭细节……换个恰当的形容是水月个吃货单方面在提意见而重吾很认真的在听以及佐助对于重吾的询问有时也会应两声的情景。心里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暖意在蔓延。热气腾腾跟看到新蒸的白米饭一样的满足!

其实这样子真是很不错。她想着,索性抛开了思绪,算了,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他们什么阵仗没见过。尽管放马过来,有他们几个在,总不会教佐助吃亏的。

这么想着,香磷笑起来,随后快速赶上去—————

一个爆栗:“水月,谁让你去勾搭佐助了!”

 

   第五章  似梦非梦

 

“鸣人!”鹿丸推开门,见到桌前的鸣人,愣了一下,“你一晚没睡?”

“啊,是鹿丸啊。”鸣人挠挠头,眼睛下大大的两个黑眼圈,着实显眼的很。

鹿丸眉头皱的死紧:“我看你最好休息一下。”

“没事。”鸣人不在意的挥挥手,打了个呵欠,又灌了一大杯水,这才清醒点,直接问道,“有事?”

“有。”鹿丸脸色很差,“麻烦闹来了。”

鸣人一怔:“什……”

话音未落。他视线往门口看去。

站在门口的,是两个老人。鸣人不由得站起身来:“……两位是?”

话说出口的时候,鸣人隐约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原因无他。他们的穿着打扮,和小春他们一样。而且他们虽然年迈,可是鸣人和他们对视的时候,心中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那种属于长者的不怒自威,以及眼中慑人的精光,均意味着他们不是普通人。

可是,若说是顾问,怎么从没见过他们?

他们一走进来。外面的忍者就利落的关上门。看样子,还守在门口了。

其中一个慢悠悠的开口,声音很苍老,但给人一种不可磨灭的威严,那是经过时间与风雨磨砺下的沧桑。

“你就是鸣人?”

“是。”

其中一人示意鹿丸出去。鸣人忙说:“村子里大部分都是他在主事。如果有什么事,我觉得鹿丸有必要知道。”

两人互看了一眼,一个人说:“我觉得这小子比金毛可靠。”

金毛?鸣人黑线,你还白毛呢!

他开口:“顾问不是只有两位吗?”

一个人看了他一眼,拐杖用力一拄:“顾问?小春他们都可以当我的孙女了。”

鸣人大惊。老妖怪?!

老头子哼了一声:“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骂我。你也别琢磨我们两个是谁了。”

鹿丸看了鸣人一眼,说:“那请问,怎么称呼两位前辈?”

另一个老头沉声说:“不必称呼。我们说完就走。”

鸣人简直莫名其妙,只好耐着性子问:“前辈是有事前来?”

左边的老头,好吧,鸣人直接称呼他左老头了,左老头说:“没事我来干嘛?要不是小春他们两个已经不想管了。也用不着我们两个出来收拾你的烂摊子。”

嘿,我怎么就烂摊子了。谁求你收拾啊?不过鸣人也算听明白了点,看来这两位地位非比寻常,而且是不露面的,那么目前能让他们出面的事情,也无非就那一件了。

“那前辈看样子也知道了最近村子里发生的事情。我找遍了所有的资料,都不知道那被偷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而且,这样的东西每个村子都有一份。”

问话的是鹿丸。

右老头瞥了他一眼,摸了摸胡子:“关于这个的资料,除了我们这些人知道,早已毁尽了。你当然查不到。”

左老头说:“换句话讲。这件事情,本该由我们带进棺材里。再往后,就真的谁也不知道了。可惜,不知道是谁,居然把它挖掘了出来。”

鸣人和鹿丸对视了一眼。鸣人沉不住气,追问道:“前辈,您有什么知道的,都说了吧。”

左老头叹了口气,说:“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有一个年轻人,一直想找神仙居住的地方。他离开家,走了很久很久。过了很多年之后的一天,有人发现他倒在村子前。原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但是他的容貌居然一如多年前,没有什么变化,可是他浑身狼狈,神经衰弱。

村里人都以为他不行了。他的父母更是伤心欲绝。谁知就在大家以为他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突然又醒了过来。抓着他父母的手,眼里闪动着奇异的色彩,说他找到了神仙居住的地方。找到了长生的法子。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说,就闭目而逝。

他死了以后,身体化作了一道彩光向东南方向飞去。于是大家都相信,一定是仙人把他接走了。而那个神仙居住的地方,大家也相信这个地方的存在。更有人说,那个人留下了一张纸,那纸上画着去那个地方的地图,大家都想得到这张地图,可是那张地图却始终没人找得到……

鸣人听得入了神,问道:“不会就是那人偷走的那张吧。”

右老头看着他。神情诡异。

左老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抚着胸顺气:“他还真信了!”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这么多年了,我还真没遇到过这么好骗的小子。哈哈哈哈……”

鹿丸和鸣人木然的看着他,你怎么不笑断气呢……

“胡扯。”左老头总算平息了气息,骂道,“没大没小。”

右老头终于看不过去了:“行了。你别闹了。”他咳了两声,显然正经的多,“这老家伙就那样。你们别介意。”

鹿丸有点头疼,人不可貌相。他揉揉额角,问:“那现在能告诉我们了吗前辈!”

左老头总算正色了:“其实,这个故事也不算空穴来风。虽然夸张了点。不过那份东西,其实是一个卷轴。持有那个卷轴的人,可以打开通往往生的路。”

“往生?”鸣人诧异了一下,随即叫道,“怎么可能!”

左老头严肃的点了点头:“的确不可能。”

鸣人按捺着挥拳的冲动:“……我能大不敬吗!”

右老头说:“其实没那么夸张,演言下之意就是就是他想让谁活就让谁活。”

鹿丸说:“那跟大蛇丸的秽土转生有什么不一样?”

右老头摇摇头说:“当然不一样。前者终归是要回归尘土的。后者却是货真价实的活人。”

鸣人突然想起来,说道:“可是那个东西跟宇智波有什么关系?”

左老头说:“当然有关系。因为只有宇智波的写轮眼,才能看见地图。看见地图,才能找到卷轴。”

鹿丸问道:“图?”

左老头点点头:“对。有一份图,找到图上所指的地方。一切才有意义。”

鸣人突然反驳:“我不信。你只这么说,难道有人用过这个卷轴?而且,为什么一定要写轮眼才能看见上面的字。”

左老头惊奇的看着他:“哟,聪明了嘛。的确,我之前所说是真是假,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至于它是不是能打开通往往生的那条路,没有人试过。退一步讲,就算是真的也没用,那个东西早被我们毁了。但是那张地图,的确是真的。为了不被别人知道,所以用了特殊的方法,让宇智波的人才能看到。并且,分成了几份,分散在各个村子里。”

鹿丸若有所思:“就是说,就连宇智波也不知道这件事。”

右老头叹息着说:“可惜这么多年,还是有人忘不了它。也是我们私心,这个东西太神奇,毁掉未免可惜。可留着又麻烦。只好用这个法子了。”

鹿丸心想,这个他懂。又担心,又舍不得。于是抱着不会有人发现的心态将它隐匿起来。

鸣人说:“既然只是地图。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掀不起大浪来。”

鹿丸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这个消息如果一放出来。谁管你是真是假。总会有人想要夺取的。到时候一场大乱少不了。”

人心是好奇和贪婪的。人们总会为了不知真假的传言,哪怕是飞蛾扑火也要扑上前去。

左老头点点头:“我说这个娃娃比金毛靠得住吧。”

鸣人青筋直冒,死老头!!

他问:“知道这件事的人有多少?”

右老头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肃穆:“知道原委的应该就剩我们两个了,可是不知道是谁把这件事翻了出来。重新翻过的版本,估计会很麻烦。”

鸣人奇怪了:“你不是说就你们两个知道吗,那别人怎么知道的。”

左老头用更奇怪的眼神看回去:“我怎么知道!”

鸣人凉凉的扯了扯嘴角,连连点头:“我懂,我懂。老糊涂了!”

鹿丸强在又一轮唇枪舌战之前说道:“看样子,就算和他们说了这个东西是没用的他们也不会信了。”

左老头站起身来,看向鸣人:“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哎?”鸣人心里冒出一丝不好的预感。“等等,你们这是不管了?”

两个老头对视了一眼,说:“因果有序,我们只解因。”

鹿丸心里一紧,忙跨过去伸手拉人:“等……”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也不知那两人速度极快的结了一个什么印。凭空就不见了人影。徒留下鹿丸保持着伸手的姿势,面前却空荡荡一片。

他神色古怪的看了鸣人一眼。鸣人瞠目结舌之下猛的冲过去拉开门,问门口的两个忍者:“之前来的老人家,从哪里来的?”

那两个忍者显得很疑惑:“老人家?”

鸣人皱眉道:“那你们两个呆在这里干什么?”

“不是奈良大人让我们守着的吗?”

鸣人沉默了一下。嘭一声关上门,和鹿丸面面相觑。良久抓乱一头金发,求证的看向鹿丸:“我没睡醒?”

鹿丸叹了口气:“你的意思是我和你心有灵犀,一起睁着眼睛做梦了?”

一起做梦,心有灵犀……

鸣人的思绪似乎拐到了奇怪的地方……脸色难看的打了一个寒战:“还是别了。”

 


 第六章  流言四起

 

若说之前鸣人和鹿丸还心存疑虑,不知之前那件事是真是假。到了隔日,他们就不得不信了。

只因流言四起。

所谓流言,向来半真半假,极尽夸张。

传闻有人得到了神秘的卷轴,而那份卷轴,只有宇智波才能解开。他要是和宇智波联手,就能控制整个忍界。

这下可乱了。这人大家都见过,先前搅得各个村子一团乱,谁不认识他。而且他身手高深莫测,身份扑朔成谜。至于另一位当事人,更不用说。宇智波要想卷土重来,理由实力足足的够。还用怀疑什么?

于是在外的各路忍者盯上了这两个人。是人都会盘算,你说要是自己得到了卷轴和宇智波。这天下还不是手到擒来。

各村高层也盯上了这两个人。他们只粗粗商量了一下就决定了。不管是真是假,全力追捕这两个人。只要人到手了,何愁解决不了问题。至于其他那些打了小主意的忍者,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好了。正好让宇智波他们解决掉一些流寇。那两方人,谁伤谁亡对他们来说都是好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黄雀后面又是什么……

“这下子热闹了,五影会议也不用开了。”知道原委的鹿丸抱着双臂靠在窗前,凉凉的看鸣人,“姓宇智波的就是个惹事的主。他不找麻烦,麻烦还非得扯上他。”

宁次看仰着脑袋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鸣人,问道:“其他村子都动手了。木叶要求追捕的人应该不少吧。”

鸣人捏捏眉心:“现在正是他们歇仗的时候。最多不过一个小时。又要轮番来说了。”

鹿丸看他:“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鸣人点点头:“我知道。”

“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要派人。我要是再不表态,估计有些人就要暗地里动手。”鸣人站起身,“与其被动还不如主动。”他说着,展眉一笑。

宁次顿时心感不妙:“你干什么?”

鸣人蔚蓝的眸里一片清澈,他笑嘻嘻的走过去,一手一个揽过鹿丸和宁次的肩:“哎呀,最会动脑筋的人不就在这儿嘛。有你们两个在,有什么搞不定的,是吧,鹿丸。”

鹿丸叹了一口气,伸手抹了一把脸:“你每次很殷勤的时候,都没有好事。”

鸣人垮了脸:“你出面,坏事就能变好事。你瞧,你和宁次,一搭一唱,岂不是正好。”

这话说的熟悉。宁次问道:“那你呢?”

“我?”鸣人拍拍胸脯,“当然是冲锋陷阵了。”

果然……

鹿丸转身摆脱他的油手,懒洋洋的勾过椅子坐下来:“你别太过分啊。”

“安啦。”鸣人见鹿丸没有异议,笑眯眯的就往外走,“那就交给你们了。”

宁次问道:“你去哪里?”

鸣人摆摆手:“补觉。”

于是办公室里又剩下宁次和鹿丸两个人。宁次看看鹿丸,轻咳一声:“那我先回警署。”

鹿丸睁开眼:“署里很忙吗?”

“还好。”

“那就留下来帮我吧。”鹿丸又闭上眼,依旧一副懒洋洋的腔调,“我会很忙。”

“……”

想了一遍自己的公事,好像也没什么必须他出面的。想来鹿丸要比他麻烦很多。宁次突然就很庆幸自己不在火影身边随身办事。既然不走了,他索性搜罗起茶叶来:“难得听你这么说。喝茶吗?”

“恩。托鸣人的福。”

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宁次忍不住露出些笑意:“要不是你总是顺着他。他也不会被惯坏。”

“我可没有。”鹿丸闭目养神。

“给。”宁次把一杯茶递给他:“将就些吧。”

明白对方的意思是指水不够好,工序又不够精细。鹿丸笑着啜了一口:“这话该我对你说才是。”

年轻而俊秀的日向当家笑而不答。只慢慢饮着杯中水。

窗中洒落的阳光暖暖的照亮整个屋子。映的杯中水更显得碧绿而澄澈。空气中隐约沁着一股茶香,淡而清爽。

再无人说话。

 

如今的局势不算好。不过鸣人虽然担心佐助,心情却也并非相当沉重。他相信佐助的实力。该哭丧着脸的应该是那些心有不轨的人。

无中生有的东西都能引得人蜂拥而至。倘若此事当真。又会引起多少麻烦。人真是奇怪。从来不满足于平淡的生活。甘愿飞蛾扑火。

有脑子的会分析事情真假。然而多的就是鼠流之辈……

肥肉谁都想咬一口。问题是谁先去试药?

佐助这家伙。现在应该心情很不好吧。

想到那个家伙冷着脸蹙着眉,紧抿薄唇的别扭样。鸣人忍不住笑起来,说起来,还真是很久没见了。

“鸣人?”

熟悉的声音唤回了鸣人的思绪,他停住步伐,扭头一看,恩?

“小樱?”

小樱赶上来,一通骂:“你这家伙在想什么啊,喊你几遍都没反应。”

“啊,不好意思。”鸣人搔搔头,笑的灿烂。

看着这样的鸣人,小樱突然踌躇了:“你……”

“怎么了?”鸣人疑惑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听说了一些事情。”扭扭捏捏从来不是小樱的风格,她单枪直入道,“鸣人,你打算怎么做?”

鸣人懂了,安抚道:“你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佐助的。”

小樱白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伤害佐助。我是问,你要是和他们起了冲突怎么办?”

“这是……在担心我?”

“你那么莽撞。我担心你很正常好不好。”小樱俏丽的脸上闪过一抹忧色。

鸣人看着她,眼里暖意流动,真诚的说:“谢谢你,小樱。”

这是什么话,小樱摆出故意生气的姿态,道:“跟我那么客气是想挨揍吗?”

“嘛。因为难得见小樱这么温柔嘛。”眼前对方变了脸色欲勾上一记老拳,鸣人连忙跳远些,连连说,“好啦我错了。对了小樱。我请你吃拉面吧。”

“哈?”小樱叉着腰一脸难以相信的样子,绕着人前后左右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道,“你这家伙是鸣人吗,居然这么好心请人吃拉面?”

“别这么说嘛。”鸣人笑着往前走,扬扬手里的拉面券,“反正不用也浪费。”

小樱黑了脸,二话不说直接上脚:“你去死!”

鸣人闪身躲过,正看到对面雏田走过来,连忙吆喝:“哟,雏田。”

雏田该说是温婉的代名词,小时便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这些年更是成长不少,做任务有时甚至果敢的让牙他们刮目相看。

唯独每每面对鸣人,她依旧那副性子,人未见,语先怯三分。

“鸣,鸣人……”

鸣人大大咧咧的打招呼,“出完任务回来?”

一片红云飞上双颊,雏田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两手被在背后扭绞着衣服:“是,是的。回来不久。”

“那正好,我和小樱去吃拉面。一起去吧。”鸣人晃晃拉面券,“我请客哟。是吧小樱。”

一回头,却发现小樱诡异的看着自己。那目光森森的跟刀子一样,从头剐到尾。鸣人一阵寒战,“怎,怎么了?”

小樱神色不明的盯了他半天,直到对方表情都僵硬了才转开视线,没理鸣人,直接走到雏田身边,拉着她边走边说:“来吧雏田!”

“哎?”雏田犹豫着,“可,可是……”

“不用可是了。”小樱侧目看了鸣人一眼,笑的温柔说的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字儿来,“鸣人君不是大方的药请客么,咱们吃死他!”

鸣人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喂喂,那副恨不得啖肉食骨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哟。他很苦恼的思索,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我请吃拉面有错吗?有错吗?!

要是鹿丸在的话,估计可以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就因为你没错,所以你错了……

好吧,鸣人从不和那两百的智商玩深沉!


  第七章   螳螂捕蝉

 

佐助他们是有固定的住所的。但是比较隐蔽。

一般而言,常人摸不到那个地方。

不过有手段的人也不少。摸过来,也是迟早的事。

目前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只要不是聋的,没人不知道。重吾能传信的朋友那么多,一早就收到了讯息。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佐助的时候。对方只是挑了挑眉。

香磷问:“是不是要搬走?”

佐助那个时候正在打坐,闻言说:“哪儿他们找不到?”说的时候,他居然笑了一下。

佐助很少笑,要笑,也是冷笑。

这次的笑不是冷笑。可是水月从其中看出了一丝嗜血的味道,所以他知道,有人要倒霉了。有人要倒霉,他是很开心的。

就听佐助淡淡的说:“敢来的就别怕死。”

这话说的决断。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得决断。宇智波佐助从不躲避任何人。有胆子来挑衅的,就把命留下。这些日子他不动手,就让人忘了他的性子了!

忘了不要紧,佐助很乐意帮他们回想起来。当第六个人死在草雉剑之下时。浓郁的血腥味和满地的狼藉提醒着眼前的人,对面那个看似纤瘦的年轻人,是叫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

对上那双艳丽欲滴的眼睛时,他是有些迷醉的,恍惚间想到,自己怎么就一时利欲熏心的忘了他觊觎的对象可是大战中同五影齐驱的人呢?

他怎么就,忘了呢……

不过他也不用记得了。因为他最后的意识,已经归于虚无,这个世界再不会同他有任何的联系……

看着倒下的最后一个人,大睁着双眼神情恍惚,不知所想。佐助厌恶的皱起眉头,他其实不喜欢血腥味。但这些人要找死,他也没办法。

水月他们只是在一旁观战,这些人的身手根本不够看。可惜每个都指名道姓的要找宇智波。弄得他们想插手都被佐助瞪回去。

“这么快就找来了。”水月撇着嘴,一把把大刀插在地上,入土三分。“都是些没用的。我说佐助,你帮那群人收拾喽啰不累啊。”

佐助看了他一眼:“那下次你来。”

“好像有点无聊。激不起性子……”

佐助轻哼了一声:“那就不给你饭吃。”

“喂!”水月瞪大了眼,哆哆嗦嗦的指向佐助,“你也太狠了吧。”

香磷嗤笑一声:“自作自受。白毛水怪!”

水月怒极欲骂。眼角一瞥,却看到佐助脸上似乎划过一抹笑意。心里一动。再看过去,又是冷冰冰一张脸。

……难道眼花了?

水月心里思忖起来,佐助这张脸吧,固然是好看极了。可是那么冷,跟个冰雕的一样。冻都快冻死了。难道女人都好这口?

他摸着下巴又想,话说金毛也紧追不舍,难道金毛也好这口?

这么说来难道我……也好这口?!

水月惊悚了!

“啪”——————

后脑勺狠狠一巴掌打得水月怒从心起:“混蛋,臭女人你不会好好讲话?”

香磷怒瞪着他:“死盯着佐助干什么?”

“……”

水月再一次惊悚了!

因为他居然心虚了。他居然心虚了!妈的他心虚个鬼啊!都怪香磷这女人让他想到了奇怪的事情。他狠狠回瞪过去:“怎么,你不好意思看人佐助,管我啊。”

香磷的气焰一下子弱了半截,结结巴巴道:“谁看,看什么啊看!”

瞧见对方这样,水月心里舒畅了。哼,色厉内荏。

重吾有些无奈:“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佐助难得有心情调侃上一句:“能让重吾劝停。还真不容易。”

在说这个话之前你先有一点当事人的自觉好吧!好男不跟恶女斗,水月虽然闭口不言,对上佐助淡然的态度,还是忍不住腹诽。

“收拾收拾。我们离开这里。”

“你不是说不走吗?”

佐助蹙起眉,淡淡的说道:“这里脏了。”

脏了……啧,大少爷。看样子,以后要一拨人换一个地方了。

 

他们的东西很简单。收拾起来也很快。房子是当初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自己搭建起来的。简简单单三间竹屋。修饰没有,遮风挡雨倒挺好。总比风餐露宿住山洞强。

走的时候,香磷有些不舍。毕竟住的时间也不短。还是有感情的。可是她也知道,这里很快就安生不下去了。来了一拨人,就会有第二拨人。与其让这个地方满是血腥味,倒不如直接舍了它。

“哟。臭女人还有细腻的一面啊。”耳边传来欠扁的声音,香磷懒得理。却听得对方又说道,“重吾那么能干,等我们安顿下来了。有的是屋子给你住嘛。”

咦?香磷心里一动,回身去看,却只见到了对方走开的背影。

这算是变相的安慰?香磷心想,这小子,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嘛……

这么想着,就见水月搭上佐助的背,转头朝她嘻嘻笑着说:“当然你要是想和佐助住一间屋子也不是不可以啦,正好重吾少费些劲。”

收拾起一瞬间的感动。香磷面无表情的追上去,她真是疯了才会有刚才的想法……

 

风影的地盘,从来不缺漫天黄沙。

“你说什么?!”

伴随着压抑不住的怒火的是哐当一声巨响。刷刷几声细响,屋里已经多了几个人影,那是守在各个地方的忍者,均摆出一副戒备的姿态守在自家大人面前。

“出去。没我的吩咐不许过来。”

我爱罗很沉着,给了个眼神,示意赶过来的勘九郎带人离开。

勘九郎有些犹豫,看了看屋里那个裹着斗篷的人,说道:“小心些。”

我爱罗笑笑:“你该没有比这个时候更放心的了。”

听着人声,确定这附近没有别人了。我爱罗才起身,先是给直挺挺站着的那个人倒了杯水,屋里一片沉寂,只有抬手走动间衣服摩挲的声响,和压抑住的沉重呼吸。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沉不住气。”他将手中的杯子递给眼前人。“我以为你已经不是那个毛毛躁躁的小孩子了。”

“呵。”这个情景该叫怒极反笑了,那人褪下帽子,露出一头金灿灿的头发,说道,“我要是能好端端的和你讲话。你现在也不该放心的一个人和我呆在一起。”

我爱罗笑了一下,把手里的杯子搁在办公桌上,道:“这你不用担心。要说这世界上还能让人全心全意去相信的人的话,也只有你鸣人。”

鸣人眯起眼看他,蔚蓝的眸子里怒火滔天。“你虽然这么说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却说我骗你。”

我爱罗静静的看着他,随即叹了一口气:“鸣人。你说的卷轴的事情,就算我相信你,你要怎样去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只要你信。你帮我,我和你两个人一定可以澄清这个事。到时候也不必弄得腥风血雨。”

我爱罗极快的接到:“你以为你说了,别人就信了?这种诱惑力那么大的东西,人们从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别人怎么想我也管不了多少了。”鸣人说的有些急,“但是起码你还有其他村子不用再四处追捕了不是吗?”

“鸣人。真假没有意义。如今这件事只有当事人不在了才可以沉寂。”

鸣人看着他平静的神色,心里渐渐凉了:“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子对他……”

看着鸣人眼中掩饰不住的沉痛,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爱罗握紧了双手,指甲刺入手心,带来了尖锐的疼痛,似乎只有这样,他自己心里才能好过一些。他缓了缓,徐徐开口,道:“鸣人。有些事情……很复杂……”

鸣人沉默了很久,半晌抬起眼眸,语气有些干涩:“就算我一个个说过去,也没用是吗。”

我爱罗沉寂半晌,才说道:“是。”

他说完,就看到鸣人点点头,重新带上帽子打算离开。

“你去哪里?”

鸣人站住脚步,转头定定的看着他,说:“既然各个村子联手打算平乱。一定也不希望木叶的火影再出什么问题吧。各村领导的人应该在主持大局才对。”

我爱罗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我明白。你放心。”

鸣人微微颔首。

“你。”我爱罗再一次喊住了人,心里挣扎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怪我吗?”

鸣人似乎疑惑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说道:“我不怪你。你有你的苦衷,我懂的。只是,只是我总是想再试一下。”他说着,有些自嘲的轻笑了一下,言语之间,竟似有些安慰之意,“你不用愧疚,也不用担心我。这条路走不通,我会找别的办法。你自己放宽些心才好。”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神情坦然,目光坚定。眉目间旧时那份融化冰棱的热情依稀可见。眼里的关切之意仿佛是一股暖流,直入四肢百骸。我爱罗心里一热,只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滞气因着鸣人的话立时的消失殆尽,心里仿佛拨开了阴霾重见天日般明媚,又如同看到沙漠夜晚的朗月心空般舒爽。

心境顿时豁然开朗。原来这么多年,你从未改变。

反而是他,深水里蹚来蹚去,居然也把自己弄糊涂了……

我爱罗神色缓和下来,看着鸣人,露出一个微笑:“你放心。我虽然不好干涉别人的决定。但是怎么协议,那是面上的事情。怎么做,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这算是变相的在表示,在这件事情上,他不插手了?

或者说,他可以尽着朋友的本分给鸣人一个依靠,一个后盾……

鸣人似乎没想到事情一下子峰回路转,怔了半天。看到对方跟他眨眨眼。他慢慢的咀嚼着我爱罗的话,喉间腾的升起一股热意,堵着嗓子眼,又似乎聚腾到了眼眶,眼里一阵发热。笑意在脸上扩散开来,鸣人半天才找回声音,哑声道:“谢谢你。我爱罗。”

“应该是我谢你才对。”我爱罗淡淡的笑着,提醒道,“只是不管事情的起因如何,如今发展成这样,这趟水,还是深了些。你自己小心。”

鸣人恢复了元气,脸上又有了神采:“水再深,随他们搅和。我只找我要的东西,”

我爱罗点点头,目送他步履轻快的离去了。鸣人这个人,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他就会把它扩散成十倍的信心。人总是有执念的,权利,力量,都是欲念。鸣人也有。不过他生性坦诚,就算经历过人心莫测世事沧桑,那份与生俱来的赤诚却始终在他的心底。有那份赤诚,他的执念就不会变成魔障。

很多年前,鸣人将他从仇恨的黑暗中拉了出来。

如今,当他几乎迷失在高位上的时候,又是鸣人送了一份清明给他。

都说身不由己身不由己。独坐高位这么久,接触了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他几乎都要真的以为自己被枷锁锁住,身不由己了……

总算只是几乎……

何其万幸……

 


 第八章    熟人相见


佐助他们一路上也不得安生。又一次解决掉一批宵小之辈后,香磷皱起了眉:“这样下去不行啊佐助。整天整夜的,我们还要不要休息啊?”

“混蛋。”水月走到一边挑了一块干净些的石头,撑着刀坐下来,骂道,“烦都烦死了。既然这些无名之辈都能找上门来,那些村子里的人找不到吗?分明是躲在暗处看好戏。”他越说越气,“干脆我们直接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杀过去,一起了结算了。”

连日来的骚扰也的确让佐助心中的不快堆置极点,他冷笑一声,煞气显现:“那些人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狡猾奸诈就是他们的本性。他们恐怕是要等到我们真的拿到了卷轴,跟我们到那个所谓的终点才会出手。一举几得。”

说这么多话,看样子是气的不轻啊。水月暗想,说:“那我们接下来呢?怎么打算?难不成继续当免费劳动力帮他们清理垃圾?本少爷我才不干!”

“什么卷轴。我们知道个屁啊。”香磷更是连粗话都冒出来了。

水月凉凉的说道:“屁,的确不是用来知道的,是用来放的。”

“……我先解决你!”

“够了!”佐助心情很不好,厉声喝止了他们。“要吵走远点!”

重吾说道:“我们之所以会这样,全拜之前那个男人所赐。只要找到他,是不是麻烦就解决了。”

“哎,聪明啊重吾。”水月兴奋的站起来,“我都快忘了那个杀千刀的男人。”他舔了舔自己的尖牙,眼里全是杀气,“等我找到他,一定好好‘招待’他!”

香磷说道:“可是我们去哪里找他?”

“不用找。我们先不走了。找个地方休整一下。”佐助说着,眼神比草雉剑的锋芒更冷,唇角一勾满目狠戾,一字一句说道,“我就不信他不来!”

的确,要得卷轴,还得找他宇智波,不是吗?!

 

翌日晚上。

佐助没有等来黑衣人。也没有等来挑事的人。

反倒是一个熟人,在月光下,晃晃悠悠的晃到了他跟前。

乳白色的月光映衬着他的金发流光溢彩。他一笑,夜色似乎也带上了温柔。

晚风拂过嶙峭的岩石,穿过狭隘的缝隙,呜咽的声响如泣如诉,犹如深夜的叹息。没有月黑风高,没有杀气弥漫。今晚的月色很明朗,衬着天地间一层淡淡的白光。

鸣人仰起头,微眯了眼,皎洁的月光流于眼中,于是那澄澈的蔚蓝蜿蜒成了汩汩流水,醉人的柔和。月色固然很好,可他只能看清那个人的身形。

因为他背光而站。

他好像向来背光而站……

高处的风比下面要大一些,挺拔俊秀的人影翩跹而立,他站在高处看着下方的人。或许可以说,他只是将目光落了下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是的,居高临下,那是佐助一贯给人的气势。鸣人想,佐助啊,他就是一只倨傲的苍鹰,终于有一天丰满了羽翼,从此盘旋在那片高空,遗世而独立。

他仰头看着那个人,即便从未得见,却时时魂牵梦萦。

那时离别,鸣人不敢再看他一眼,他怕再多瞧上一眼,就深陷其中,再也无法自拔。然而如今再一次见到人他才猛然间发现,多看上一眼少看上一眼根本没什么区别。

原来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将人深刻入骨。

沉沦至今。

鸣人忍不住微笑起来:“我说过会再见面的,佐助……”

 

佐助原本想着,来的要是不知好歹的东西那就杀。来的要是熟人那就先杀再谈。

谁想到居然是个不知好歹的熟人。

他秀长的眉几乎拧作一团,身形未动,不悦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似乎想到了什么,佐助神色转冷,嘲讽道:“怎么,木叶打算第一个出手?”

鸣人苦恼的看着他:“你就不能别这么咄咄逼人吗?”

“我说的不对吗?”

鸣人迈前两步,说道:“你能不能先下来?”

“不能。”

“……那我上来?”

“不好。”

鸣人憋闷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满肚子气无处撒,从小到大,佐助总有办法噎的他说不出话,以前他是气的说不出话,但是现在,他依然是有些气的,心里却还有着些欢喜。他发现自己居然还蛮喜欢这种感觉的。这是被虐多了么……

鸣人又说道:“可是就这样说话,我脖子要断了。”

佐助沉默了,鸣人眨眨眼,夜风送下来一句话,清亮的嗓子恶劣的语气:“我可以让你断的痛快点。”

 

哈——————

躲在远处的三个人表情精彩纷呈。

水月:佐助这是在开玩笑?

香磷:佐助居然还会开玩笑?

重吾:……

水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小佐助对上金毛的情形,原来是这样的啊。

香磷:我以为只有鼬能让他不淡定。

重吾:……

水月:哎呀,金毛果真是一朵奇葩。扛得住冰山和火药。

香磷:白毛闭嘴。想找死么?

重吾:……

水月:重吾你怎么不说话。

香磷:重吾一直都不说话。

重吾:……佐助发现我们了。

 

水月和香磷一僵,慢慢的从石头后面挪出来。正好和盯着这边的两个人打了个照面。

重吾淡定自若的走上前。

 

鸣人像见到熟人一般的挥手朝那三个人打招呼:“哟,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水月施施然扛起大刀应道:“托你们的福。快忙死了。”

“啊哈哈……”鸣人爽朗的笑着,心里想,啧,一时紧张打错招呼。

 

山洞里点了一堆火。那是佐助他们之前休息的地方。一根树枝被香磷丢进火堆,被火舌舔舐着慢慢变得通红,‘哔啵’一声爆响。火焰跳动着,人的影子映在岩壁上,明明灭灭。

水月盘着腿坐着,一把大刀抱在怀里,看着坐在外头的两个人,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

水月沉思片刻,说道:“我在想外头难道比这里暖和?”

香磷毫不留情一个爆栗,拨了拨火堆,让它烧的更旺了些,问道:“还在想什么?”

“你再这么凶悍早晚没人要!”水月愤愤的看了她一眼,龇牙咧嘴的捂着痛处,压低声音说,“你就不想知道他们在外头说什么悄悄话?”

香磷说:“你以为你去偷听能不被佐助发现?”

两人对视片刻,同时去看重吾。

重吾安静的靠在岩壁上,说:“佐助告不告诉我们,由他自己决定。”

水月和香磷挪到他身边,一左一右盯着他。

“……”

重吾轻咳一声,移开视线,“不过知道消息可以有很多种办法。”

两人喜笑颜开。

 

外头,鸣人把从两个怪老头那边听来的消息详细的告诉佐助,末了加上一句:“当然这应该不是我在做梦!”

佐助思索片刻,说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把消息放出去?”

鸣人语塞,说道:“我爱罗和鹿丸正在帮忙散去谣言。”

佐助闻言轻笑了一声,带着凉薄和讥讽。他换了个姿势,好让自己坐的舒服点,微微撇头去看鸣人:“没想到你也开始说起谎来了。”

“我没有骗你。”鸣人急忙说道,“我从来不会骗你……”

“够了。”佐助不再看鸣人,把视线移向夜空,月亮固然很美,不过就因为太过于明朗,繁复的星河反而看不见了。他淡淡的说道,“想来你就是给我带消息来的。现在我也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这次的事情没解决,我就不会回去。”

“解决?”佐助的问话很平静,丝毫不惊讶,仿佛鸣人的回答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说道,“怎么解决?你知道之前那个消息会让多少贪婪的人找上门来吗?”

“我知道。”鸣人说,“所以我会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假的。”

佐助微微笑起来,他的眼睛黑的纯粹,很好看,却始终一片冰凉。

鸣人看着他的薄唇轻启开合,好听的嗓音消散在风中。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欲盖弥彰……”

佐助看着鸣人,说,“你之前肯定也去找过我爱罗了,我爱罗难道什么都没告诉你?黑衣人的出现在前,谣言在后,而且他手里确实有东西,还是真东西。一切都合情合理。你以为,凭什么人家就会以为你说的就是真话。他们只会以为这是各村为了震乱而编织的谎言。利益当前,就算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人们也会去尝试。你又以为,为什么各村保持观望状态?他们打得什么算盘我会不知道?”

佐助难得有耐心说这么长的话。鸣人对他的好,他全看在眼里。他虽不想承情,却始终是有些动容的。他闭目,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鸣人。你走吧。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这次我还是要谢你的。”

他们真的是很久都没有进行这么一场好好的谈话了。每次的见面,哪次不是纷乱复杂。

鸣人苦笑,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比我聪明。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回去。你要我明知你有危险,依然若无其事的看着吗。”

佐助扬起一抹倨傲而挑衅的笑:“你以为那些杂碎能伤到我?退一万步来讲,你忘了,想找到那份卷轴,还得靠我宇智波。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个动法。”

“刀剑无眼。我不希望你们动手。”

佐助沉下脸,语气里分明带上了不悦:“你是在担心他们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他们?”

鸣人哑口无言,这情绪也变的太快了吧。难道又要吵?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佐助冷笑一声,“难道你还要跟他们讲道理不成?”

鸣人眨眨眼睛,说道:“你放心!”

“枉我以为你变聪明了。真是可笑。”佐助站起身,拿起身边的草雉剑往里头走。之前的平和仿佛从未出现过,淡淡的说道:“好话不听。既然你执意要留下来看你最不想看的画面,那就随便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撇开冷淡的态度,这是同意我留下来了吧。鸣人看着佐助的背影,想了想扯开嗓子说道:“佐助,那我在这儿给你们守夜。”

一声冷哼飘了过来。微不可闻。

鸣人心情颇好的往洞口挪了挪,靠在山壁上闭眼养神。心道,放心吧,佐助!

 

 第九章    所谓战术


很快,佐助就知道鸣人所谓的‘你放心’是什么意思了。同时,他再次痛恨自己竟然一时心软,留下了这么一个祸害。又啰嗦又恶俗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神经。

挨千刀的黑衣人,不是要找他帮忙么?

还不来?还不来!!

水月悄悄落在后头,跟香磷嘀咕着说:“我觉得佐助快疯了。”

香磷深有所感,说道:“草雉剑都快被他捏断了。”

水月感叹道:“漩涡金毛真的真的是一朵奇葩啊。托他的福我清闲的手痒了。”

“呵,佐助手更痒!”

 

佐助心情极度恶劣。

他本来想,鸣人肯定是偷偷溜出来的。既然要瞒着大家,他总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前来叫嚣着‘宇智波识相的就把卷轴交出来’亦或是‘不如你我联手’的家伙不断,就算鸣人再不愿意,一场血战肯定是免不了。他看不过去,还不能插手,不然谁不知道他身份。这么一来,难道他还继续跟着自己找虐?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就这么戏剧性。

佐助以为,鸣人有鹿丸在身边教导多年,就算没学会对方半点聪明,耳濡目染脑袋总能灵光点吧。可是之前鸣人的固执让他觉得他错了,对方根本就和几年前一样,热血天真的蠢。

然而他现在发现自己又错了。

“哎哟。混蛋老黑。居然偷偷带着地图自己走了,利用完就跑的小人!”

尖利的女声就没断过,继续怒斥道:“让他滚好了。最好被人抢走东西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看这种没心没肺的混蛋肯定没好下场的!”

佐助的脸沉到了极点,浑身寒气旋绕。身边的三个人未免触雷,识相的落后了几步。偏某人相当的不识趣,自说自话也不嫌累。

“佐助你放心。咱们不和那种家伙计较。谁稀罕他不是。咱们走咱们的路,游山玩水赏花喝茶,过的逍遥自在。让他被人追杀去吧。”温柔似水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不少,“我看呐,这会儿不知道有多少人去找那个诡秘的老家伙咯。”

 

佐助蓦地停住脚步,身后的人一下子撞到他身上,声音戛然而止。

“走了?”

身段妖娆的金发女子仔细听了听,满意的点头:“恩,走了。”

“你能变回来了吗?”

“呃,保险起见,还是找个隐蔽的地方再说吧。”

佐助回身看着他,捏着草雉剑的手青筋直冒,字儿一个一个从牙缝里往外蹦,:“查克拉见长啊!”

“嘿。”某人笑的开心,“多谢夸奖。这么着吧,很快鹿丸那边会配合我,散布消息。这样一来,宇智波和黑衣人闹矛盾,黑衣人一个人带走了卷轴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了。到时候咱们麻烦就少啦。”

这话说的再理。既然宇智波破了地图,那两人闹了矛盾黑衣人一个人走了也在情理之中。散伙儿呗,谁不想独享宝贝啊。

虽然宇智波佐助也知道路。但是这份移动的活地图能确保他们在找到地方之前安然无恙吗?很明显不太可能嘛。谁嫌命长还去招惹宇智波啊。总有一部分人放弃宇智波去找另一个人的。各个村子意图渔翁得利的做法看来大家都猜出来了。谁愿意傻的去做炮灰。估计现在还改了策略,直接跟着人走。到了目的地再说。

可虽然面对面交锋的次数少了吧。跟着的尾巴长了。

佐助面无表情的说:“很显然你忘了,那个人迟早要找来的。”

“你不就是希望他找过来?你说他给我们丢了这么多的麻烦事儿,咱们给他找点麻烦叫礼尚往来。再说了,清闲一时是一时。正好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那你就不能。”佐助忍住想抽人的冲动,憋了半天,说,“你不能变成男的吗?”

鸣人愣了一下,心说,是啊,他可以变成男人嘛。

不过……

“我擅长色诱术,用习惯了嘛。”而且现在也不好改了。

他看了看自己,问佐助:“不好看?”

佐助气极。转头就走。

身后的三个人跟上去。

经过他的时候。

水月拍拍他的肩膀,摇摇头,又点点头,末了一声长叹:“见识!”

香磷扭曲着脸,意味深长的推推眼镜:“魄力!”

鸣人无奈的看着经过的第三个人:“你又想说什么?”

重吾想了想,吐出一个字。

“傻!”

 

接到情报调查的鹿丸知道这件事后,据说沉默的让人远远的退下了。

然后把门关上。

再然后和宁次以及伪鸣人笑了半天。

说起伪鸣人。也是费了一番周折。

鸣人倒是省事,丢下一句‘拜托你们了’就跑的影儿都没了。留下来鹿丸还得考虑怎么找个替补的鸣人。

这个人选么,自然是要好好考虑的。和宁次琢磨了半晌。两人去找了卡卡西。

一来,这实力必须得高吧。

二来,这人失踪不能让太多人察觉。

三来,卡卡西老师最近实在是闲的让忙死了的两人有点牙疼。

卡卡西多符合要求啊。人不见了可以说是出任务去了嘛。而且旗木的实力在木叶那可是响当当的,再说了,原本他也是火影的备选人,多可靠。

于是两人把旗木卡卡西拖了过来。

宁次恳切的说:“卡卡西老师,这次就拜托你了。”

卡卡西某种程度其实和鹿丸有点像,都是一副慵懒的腔调:“鸣人掉的烂摊子我干嘛给他收拾。”

“您是他老师啊。”

“你也知道我是他老师,我干嘛要扮成他?自己给自己降辈分。”

鹿丸接口了:“您看,鸣人是四代的儿子,您是四代的徒弟。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不就结了?”

宁次迟疑的说:“好像有点儿不对啊。”

鹿丸安慰他:“别深想。”

卡卡西哑口无言。照这么说,四代还是自来也徒弟,鸣人又是自来也徒弟。鸣人还是他徒弟。啧啧,要真论起来,这可有的乱。

于是被两人磨叽了半天,卡卡西终于妥协了。凡事以大局为重,是吧。

 

话说这头,鸣人之前一时失策习惯性的变了女人。现在他其实很后悔这个决定了。

因为佐助压根儿不理他了。别说不理他吧。杀了他的心都有。

鸣人有点儿小委屈,心说至于吗?他这都是为了谁啊,再说了,色诱术不是用惯了么。

不过好在他也没那个本事一直维持那个状态。晚上找到了休息的地方,他‘嘭’一下就变了回来,舒展了一下筋骨,鸣人由衷感慨,还是当男人好。这变女人也总不是那么回事儿,得想想别的办法才行。关键是总不能让佐助一天到晚的冷脸对自己吧。那他也太得不偿失了。

确定没盯梢的人之后,鸣人在外头畅快的活络了一番,回去却只看见三个人,不由得问道:“佐助呢?”

水月和香磷诡异的望着他。

鸣人被看的有点发毛,摸摸鼻子嘟囔:“怎么了?”

“说是去走……”

“佐助去洗澡了。”

淡淡的口气激起千石浪。

三个人的视线嗖的一下钉在了重吾的脸上。

香磷问:“你怎么知道的?”

重吾莫名其妙,说道:“他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所以让小鸟把他的方位告诉我。”

一片沉寂……

鸣人突然站起来:“是不放心。我出去看看。”

忽略重吾,另外两个人看他的目光更诡异了。

鸣人果断的选择忽视,大大方方的走出去:“没想到这儿还有水,早知道我也该洗个澡。”

 

香磷皱眉低骂:“不怀好意。”

水月想想,说道:“你想多了吧……”

“他看佐助那什么眼神我不知道?女人的直觉是最敏锐的。”

水月嘿嘿笑了两声:“你还算女人?哎行行,今天不跟你吵。你说我就勾搭勾搭佐助你就咆哮半天,现在金毛大大方方的跟过去了你居然坐着不动,这不厚道。”

香磷给了他一个白眼:“这能一样么?”

嘿,怎么不一样?水月琢磨半天想不出个名堂。把刀擦的铮亮。想了想又回头看重吾:“你有什么想法没?”

重吾照例的沉默。

倒是香磷轻笑一声,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说道:“你以为佐助是吃素的?”

水月摇摇头,说道:“唉,女人呐……你才叫不怀好意。”这么思忖思忖,又乐了。

真是可惜。要不是为了小命考虑,还真想看个全场。


 第十章  夜凉如水

 

其实,要说鸣人有什么想法倒还真是有点冤枉他。

他也就是想和佐助独处一下,当然不是衬着良辰美景月明星稀弄什么悄说夜话,就鸣人这情商,还没能想得到那么多的歪歪腻腻。

他看的出来,佐助心里不太痛快。要是能说说,兴许会好一些。这些年来难得能见面,他可不想搞成这样。横竖总跟他白天那出戏有点关系,既然如此,道个歉也没什么。

佐助是个直快性子,不喜欢解释也不喜欢听解释,手底下见功夫。

倒不是说他莽撞,他的佐助固然经历了太多,总无非爱与恨。他很聪明,看得清算计,可依然倨傲的挺直了脊背,宁愿自己浑身是伤。

就是这样,才让人心疼。鸣人想着,心里叹了口气。这种性子,就跟他的千鸟一样,尖锐夺目,炫丽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伸手触摸,却一个不小心就受了伤。

伤人先伤己。

这块儿林里,白天走的时候鸣人看到过一处小湖。干净的很。这么清澈的水,还有生气,也许是底下连着外源。他很快就找到了位置。

 

与其说佐助是出来洗澡的,不如说他是出来降火气的。他本意是散散心,省的再看到鸣人那张脸被气的七荤八素。没想到走到了这片湖边,波光粼粼,澄澈如明镜。一时心动,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脸,感觉心情好了点,这才萌生出了索性冲个澡的想法。

不过水里凉,他也就只呆了一会儿,略略的洗了一下。

 

鸣人过来时的动静,佐助老早就听见了。知道对方是鸣人后,也没怎么警备。

他自顾自的整理着装,回头正好瞥见鸣人有些尴尬的神情,心想,原来这个家伙也知道扮女人会不好意思。却没想到人家的尴尬和他所想的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且说鸣人过来的时候,适逢佐助套上外衣,一片象牙白在眼前一晃,随后隐没在了衣衫中,鸣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就顺着衣缝那儿滑了进去。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佐助盯着他,顿时脸色就有些尴尬,心里不由得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

就不知道是在庆幸来的晚,还是在失落或许该来早一些……

 

“找我干什么?”

鸣人挠挠头,说道:“我知道你不高兴。用了馊主意是我不好。对不起。”

佐助看了他一眼:“扮女人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自己都挺高兴。我有什么不高兴。”

这下鸣人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说佐助这小子向来嘴巴毒的很,跟他讲话十句里八句是刺儿。支吾半天道:“我们这是要到哪儿去?”

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佐助将草雉剑插回腰间,并不答话。

鸣人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着:“我猜,你现在应该是在等人吧?”

“说的也是。那个家伙被找了麻烦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对了,他以前有找过你吗?”

“没找过?不对呀。他肯定在拿到地图的第一时间就找你来着。我跟你说,这人不知道图的什么,简直没事找事,难道搞得天下大乱才开心不成。”

佐助不吱声,埋头走的很快。

他快,鸣人也不慢,紧紧跟在他身后,旁若无人的继续嚷:“等我见到那个没事找事的混蛋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等这件事情摆平了你要不要跟我回……”

佐助蓦然停住脚步。

鸣人一个猝不及防慌忙收住脚,险险的总算是没撞上去,可依旧凑得太近,近到佐助几丝头发因为动作随风轻轻飘起来,正好自鸣人鼻端搔过。

“你也该说够了!”

有点痒,还蛮香……鸣人一个失神,心不在焉的应道:“什么?”说着,不但没退开,竟还无意识的往前凑了点,似要追逐那不知有无的清香。

这一凑前恰逢佐助一个转身。只觉所触一阵柔软,两人眼瞪着眼,已然碰了个实打实。

鸣人呆了。下意识的吮了吮。意识到那是什么,立马心里一喜,又是一突。

佐助怒气暴涨!气到极点,他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是不是忘了,没有拔剑,直接手一伸就要扼对方咽喉。鸣人反应也快,身子一矮一躲,堪堪避过气势汹汹的一抓。口中连声说道:“等等等等。不就是亲了一下嘛……”

他话没说完,佐助已然揉身而上,一拳刚到,另一手化掌为爪直取他肩头,还未及对方躲开,长腿又顺势扫过去,腿风呼呼作响。

精,准,狠。劲道十足!

他的体术,鸣人可是见识过他的速度和力道。他一边忙着躲,一边庆幸自己这些年的修炼,一边回味刚才的滋味,一边还得想着怎么不用自己横尸来安慰对方!

这一心几用的,还真亏鸣人能在佐助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下同时进行。不过佐助大概是气糊涂了,只用体术没用查克拉,也算是好事一件。

抽的个空闲鸣人手一伸一绕,把人双手往背后一扭又顺势腿一勾,直挺挺的把人牢牢压制在了地上,心里在念师傅保佑,口中说道:“你总不会真要打死我吧。亲了一下而已么?又不是没亲过,都是男人计较什么!”

鸣人这些年不是白练的,这么被死死的压制住正好还处于气疯了状态的佐助挣扎半天也没见上方的人动一下。心头更是一阵怒火熊熊,又听到了这话,怒极反笑劈头就是一句:“那你让我亲一下看看!”

话一出口,佐助立马感到了不妥,就见鸣人眨眨眼睛毫不犹豫的应道:“好啊!”

这般没脸没皮爽快的态度哽的佐助一阵无话。恍然惊觉鸣人松了劲道,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出了神。顿时懊悔不已。拧身一踹,鸣人轻轻松松的躲了开来,站在一边。

佐助冷着脸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一言不发扭头就走。面上冷淡如水,心里却恨道,这种事情为什么每次都要和这个家伙遇到。虽说都是男人没什么好计较,却始终没由来的直想捏死鸣人才能解恨!

鸣人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有句话叫占了便宜就卖乖,所以此刻他掐了声,很乖巧的跟着,始终离对方一步半的距离。心里却是飘飘然,不由自主的把刚才的滋味回味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他喜欢佐助多年。年少不知的时候,意外的亲了两下,那时只觉得别扭,后头的日子里却是感慨,怎么巧合就不是巧合在我和小樱亦或是别人呢。怎么就是佐助了呢。想着,他就忍不住微笑,原来这也是天注定的。

这么说来,倒是该感谢那个黑衣人。本以为这辈子也就那样了。可现在他能走在佐助身边,能像这么着无意间占点便宜,鸣人已然觉得很开心。

两人一路无话。倒也安生。

 

到了休憩的地方,佐助敏锐的感觉到气息的不对劲。他冷笑了一下,心道,终于来了。毫不犹豫的跨步过去。却不妨衣袖给人拉住了。回头鸣人一脸的凝重。他道:“有人!”

废话。这不等着么。佐助面无表情的暗骂了一句,甩手就走。

鸣人摸摸鼻子跟了上去。心想,好吧,你佐少不用别人当好人。

听到他们两个的动静。在那边的三人加一都看了过来。

水月面色古怪的说:“你们终于回来了。”

佐助看了一圈,说:“真是好久不见的客人。”

黑衣人还没说话。就见鸣人跨前一步,双手叉腰满是得意:“嘿。你终于来了。怎么,熬不住了是吧,让你给佐助找麻烦!”

黑衣人脖子动了动,似乎在打量鸣人,好奇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叫黑?”

鸣人显然被问愣了:“嘿?嘿嘿?”

水月自言自语:“怪不得穿一身黑。”然后看到佐助阴沉的脸色,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佐助狠狠瞪了一眼鸣人,皱眉道:“上次你说找我帮忙。这次又来找我干什么?”

黑衣人明明全身都被包裹起来,按理说,连眼睛都看不到。佐助却感觉两道犀利的目光深深的打量着自己,似乎能把人穿透一般,让人及其不舒服。那人似乎看够了,才说道:“眉目极佳。筋骨很好。可惜你煞气太重,就连笑也带着狠戾。你太傲,这得改。”随后他又对鸣人说,“你么……挺好的,就是傻!”

鸣人眼皮一跳!

“呵。”佐助不以为然的挑挑眉,眉眼间俱是挑衅,“不改又怎么样!”

那人摇摇头,说道:“男儿傲然身立于世,是好事。可是物极必反。你不改,会折骨!”

鸣人暗自心惊。这话说的平淡,说的简单。却很在理。佐助确实犹如锋芒毕露的长剑,精光四溢。他要是和人对上,总带着狠劲,力拼到底。他认准的路,哪怕铺满荆棘,哪怕万剑横立,也是不管不休的走下去。

鸣人没了调笑的心情,直接喝道:“那什么嘿嘿嘿的,我告诉你。你来找佐助是错的。他也不会帮你的。你想要的东西早就没了。趁早放手。省的什么都没捞到还把命搭进去。”

黑说:“你想我怎么放手?”

鸣人没想到那人那么干脆,说道:“那简单。你不要这个东西。当着大家的面,毁了你手里的地图,谁也别惦记着,这不就成了?”

佐助闻言,看向鸣人,心道,原来,他做的是这个打算!

黑又道:“那你怎么知道那东西就没了呢?”

鸣人奇道:“这还用说。我就是知道才这么告诉你!”

黑笑了,其实他的声音蛮好听,他的话也从来很平淡,没有丝毫的狠戾和阴冷,但是他讲的内容,却从来让人震惊,一石掀起千层浪。

他说:“你怎么知道别人告诉你的是真的,为什么就不能是骗你的?你又怎么知道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宇智波不会帮我?”

“你!”鸣人心底一震,强自说道,“老头子告诉我的。他怎么会说谎。”

黑站起身。鸣人立刻警戒起来。他却反过来安抚道:“我不喜欢打架。”随后说道,“我没骗你。老不死的也没骗你,只是没把话说全罢了!”

“什么话?”

黑道:“那就不关你的事了。我是来找宇智波的。”

佐助说:“你想拿那个卷轴做什么?”

黑道:“我不打算做什么。可惜没有人相信。你呢,不希望让你哥哥活过来吗?”

佐助平静的说:“他并不希望。”

“但是他放不下你,你也放不下他。活着不好吗?”

佐助没有再说话,呼吸却重了。

鸣人看向佐助:“佐助,不要被他诱惑。真有那种东西,也肯定是一个祸害。鼬哥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只要我们抓住他,把那份地图当着众人的面毁掉,你就不用再过被人盯着的日子,继续过平静的生活,这才是鼬哥希望的。”

四周一片寂静,只余呼吸声。

鸣人死死地盯着佐助,眼里满是期盼。

佐助的眼睛很好看,黑白分明,黑的纯粹,白的彻底。你一眼望进去,初时只觉撞入一片纯澈。再看,却觉得浓郁的墨色似要氤氲开一般,深邃如漩涡,看不到底。这一来,若说凭眼睛来猜心思,宇智波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完全教人捉摸不透。

许久,就见佐助徐徐勾起一抹笑,五分讥讽三分薄凉,剩下两分,鸣人看不懂。

他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鸣人,徐徐说道:“你以为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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