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半壶

爱鸣佐的咸鱼。想看MA。

【鸣佐】正邪不两立(12)

写一半的文稿没带回来,就重新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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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木叶丸溜溜达达闲逛到了厨房,因为之前给厨子送过米,又帮着买过菜,这里的人都熟悉他,对他十分友善。厨师与他打过招呼,便问起晚饭不做的缘故。木叶丸就将白日里的事挑一些讲了,道:“教主这么吩咐,估计是变相叫人长长记性,不能随便什么人都朝里放。这次送包子便罢了,万一来日再有些卖菜挑粪……”他自己都不忍心再说了。

厨子这才恍然,虽说这招损了一些,但教主当真用心良苦,做事是有深意的。

木叶丸将四下里看了一圈:“虽说是教主的吩咐,但还是准备些面食罢,不能叫兄弟们饿了肚子。差人给几个坛主送个信,想吃面自己来取。另外再给教主做份汤,我好端过去。”

所以这小兵疙瘩连日来在教主面前晃悠不曾被打发走,还是有缘由的。思虑周全,有理有据,十分熨帖。既保全了教主的面子,又给教主找了个台阶。上上下下都打点了一遍。此番行事滴水不漏,厨子便对这身形单薄的少年更加信服了。

这厨房间共有四五个人,在他来时,或是蹲或是站,打发着时间,如今寻了活计,自去忙碌。木叶丸便等了一会儿,等掌勺的快手快脚做了碗羹汤,就接了过去。

他接过碗盏时,忽地一震。递碗给他的厨子入目陌生,五官端正,低眉顺眼地转过了身。木叶丸深深望了他一眼,颇有深意。

 

月色皎皎,魔教陷入寂静,值班的教众点着脑袋打瞌睡。藏身于树间的鸣人透过缝隙观察着地形,心道如今魔教的气候真是大不如前。他潜下心猫腰等那班巡逻列队走过。但见领队的人突然朝那点着脑袋的教众出手偷袭,已经去见周公的人几乎在眨眼之间掣住对方手腕,好在领队习以为常脱身而出,不至于叫人掰断了手腕。

这一串动作一息之间便已完成。

领队一本正经:“不错,你的月饷保住了。”

刚才还在暗嘲魔教护卫的鸣人:“……”

 

竹林婆娑,纷影乱摇中,却有一个影子矗立不动。他闭着眼睛,在听竹叶落下的声音。飞叶逐影,纷纷纭纭,有一处竹叶落下的趋势忽然缓了一缓,似是被东西阻隔了一下,这才悠悠然落地。那人便听出了那一瞬间的安静。他侧过头去,睁开眼道:“师兄。”

鸣人嗯了一声:“你消失这么久,叫我很担心。若非长老识得教中有人身形似你,我怕还是在四处瞎找。”

那人笑了,走出树影来,露出稚嫩的面容:“武林盟的人已经回去了,师兄孤身上山,所谓何事。难道就为了确认我的身份?”

鸣人颔首:“自然……”

“自然不是。”木叶丸却帮着他答了下去,“江湖传言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勾搭成奸,我原先是不信的,师兄是多么光明磊落嫉恶如仇的一个人。现在由不得我不信了。你此番上山,是为了剿灭魔教的大计?”

他语气暗含期盼。但鸣人并没有给他想要的回答。

“你在魔教这么多日,便也该看清,他们早已今非昔比。”

木叶丸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分毫:“确实今非昔比,如今魔教战力懈怠,远没有过往风光。略施小计,便能将其拿下。”

方才亲眼见了所谓“战力懈怠”的鸣人:“……”

他叹了口气,心道少年毕竟年轻,判断一个人或教派的实力好坏,远非几日便能察觉的。佐助又怎么会是把弱点轻易曝光于众的人呢。思及此处,他劝说的语气便更温和了些许:“玩够了就早些回来罢。藏身此处远非长久之计。待你有日露了身份,岂非伤和气。”

“原来师兄和魔头还有和气可言。师父真是所托非人。”

木叶丸不为所动,见道不同不为谋,也在意料之中。只信步离去,略有深意道:“听说掌教们早已离去,师兄却还留连忘返,万一武林盟出了差池,岂非盟主之过。此处虽非我长久之地,却更不是你呆的地方了。”

他轻飘飘运起功法,不露痕迹地隐于黑暗之中。徒留鸣人一人立于月色之下,面色沉沉。

 

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此刻过了子时,万籁俱寂,些微声响便显得尤其大。木叶丸忙碌了一天,连日来的事宜均安排妥当,此刻一切顺利,不由得心情愉快,只想着洗个热水澡,好上床歇息一宿,待明天太阳升起,不知是何新的样貌。

心神松懈的他,自然不会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烛火蹭地亮了起来,木叶丸合上门的手僵了一瞬,立马转过身呵斥:“什么人!”

上首坐着一个人,衣衫大敞,容颜华贵,神色清淡。

“……”

小兵蛋子恰到好处地表示了一下疑惑:“教,教主?”

“嗯。”

佐助不咸不淡地应了声,看不出喜怒。

小兵蛋子惶惶看了眼外头的天色,确认了下时间:“深更半夜,教主为何在此?”

“深更半夜,你又为何去本座练功的地方呢。”

佐助勾勾嘴角,手一抬,木叶丸强忍住没躲,侧目望去,肩上一片竹叶被气劲弹了下来。佐助是什么样的人,他呆在对方身侧这些天,也明白些许。听得此问,便知今夜难以善了。索性慢慢挺直了腰板:“教主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称不上怀疑。”

佐助并不作答,只将手侧一碗汤羹往前推了推,“你是不是在想本座为何不喝你的汤。本座可以明白告诉你,因为本座不喜欢喝。就这么简单。”他略一施手劲,那碗汤堪堪到了木叶丸手中被稳稳接住。

“大家认识许久,本座不想闹得太难看。你喝了它,此事便了了,本座不再提。”

这汤喝下去,便是想提,怕也提不了了。话倒说得轻巧,少年道:“那明日,教主如何同旁人交待?”

佐助神色不改:“我教中人众多,少一两个,算不得什么。”

事已至此,木叶丸知道,想在佐助眼皮子底下翻窗而出,不如直接撞墙来得痛快。他干干脆脆抬碗将汤水一饮而尽。

烛火将蜡皮舔了一层,他站稳如松,面色不变。

变了面色的是佐助,他的额角渗出汗来。

小兵这才有了动作。

他将碗盏轻轻搁在桌上:“教主这么谨慎的人,怎么会去喝一碗来历不明的汤呢?”说着他似是叹息,“但是教主这么谨慎的人,却一定会去察看这只碗。”

佐助神色变幻,最终将目光落在烛火上:“但你却将毒下在蜡烛中。”

“有人告诉过我,教主宅心仁厚,对于下属,总还有几分退路。我便想试一试。”木叶丸道,“教主想不想知道,是谁这么了解你。”

这药粉十分霸道,经烛火加温,熏于室中,无色无味,越是内力深厚的人,越是深受其害。佐助当然是武功精湛的人,所以他此刻内息全无,手脚酸软,比寻常人都不如。

但他是什么人,他即便是手脚全断,也能挺直背脊,叫人看不出分毫。

所以如果不是他额角渗汗,木叶丸心中仍然怀疑,这药对他有无效果。他将毒下在两个地方,碗沿,烛芯。却将解药放在了汤里。佐助没有喝汤的习惯,他当然不会去喝一个下属端来的汤水,自然也会心生怀疑。他生了怀疑,就会想亲自来看看。不论他是触了碗,还是点了蜡烛,他都会中毒。木叶丸此刻,方松了一口气。

教主却仍能说能笑:“你以为给本座下了药,就能制服本座。”

他曾经的手下,或者说,曾经自以为的手下连连摇头:“我当然没本事。可是武林盟的人,已经偷偷潜伏在了山下,要杀上山来啦。到时候教主是生是死,还得盟主说了算。要不他怎么叫我用这种法子对付你呢。一剑刺去,岂不是更简单。”

他所说估计有大半是真,但武林盟那群人,佐助没有丝毫担心,如果魔教是这么容易就被攻破的话,他早就无颜见各位师祖。何况魔教向来不是只凭教主之令行事,若教主身遇不测,水月自会率各分坛主按部就班,分开行动。该报仇报仇,该推新教主便推新教主。只是他暂时还无弟子接班。不过这个世界上,教主自认能杀他的人只有一个。

他问:“鸣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木叶丸道:“我与他是师兄弟。他的师父,我的师父,都死在你师父手上。”

原来如此,佐助这便懂了。他颔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怨不得你恨我。”

木叶丸举起长剑来:“教主莫要怪我。”说着,便一剑刺去,要挑了他的手脚筋。

这时却见一道白光破窗而来阻了他的剑势,一人黑衣黑袍挟了佐助跳窗跃走。动作十分快,无人能出其右。烛火一跳,屋中便没了人影。被人将人质救走,木叶丸也不生气,他连追都没追,却微微笑了起来。

外面正是丑时。天还是很黑,如今更是连月亮都不见了。忽起妖风,空气中夹杂着水汽,可能要变天。那人将佐助置于地上,翻他手腕打算查看伤势。不料被人手腕一扣。

佐助将他面罩一摘,果然是鸣人。他心道果不其然:“你来干什么?”

“我来救你。”

“他是你师弟?”

“是。”

“你的人攻山你知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

佐助望着他忽然冷笑:“可这山形复杂,武林盟的人怕是多数折在机关中。”

鸣人目光一闪,刚要说些什么,却不料腹下一痛。他下意识一掌拍过,远远跃起,低头一看,一柄匕首直没入根。

“你?!”

他又惊又怒,声音都嘶哑了几分。

佐助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我什么?我给盟主机会再害我一次?”

“这世上怕无人比你熟悉,什么药能制住我罢?”

五年前那次阴差阳错的颠鸾倒凤,倒分别让两人知道了对方的弱点。鸣人百毒不侵,佐助身在魔教善于用毒,却唯对最简单的石花粉束手无策。石花粉本用于药,却十分克佐助的功法。这世上本该无人知道,五年前多了个鸣人,五年后多了个小兵。你说是谁告诉他的?

教主眼中几欲冒出火来,大约是生气到了极点,反倒淡漠:“本座当日就该下手,一了百了。你可记住,你要能伤我,不是你本事高,是我让你的。”

他话说得轻巧,却字字扎心。鸣人面色惨白,不知是因为话,还是因为伤。

“我要说我没有,你也不信了,是不是。”

“你敢说你一点心思也没生?”

盟主沉默一瞬,咬牙道:“你又何尝不曾想过杀我以绝后患。”

教主承认地很痛快:“我是想过。所以我们彼此彼此。”

两厢说开,反倒破了之前的暧昧不清,不知如何相处。来了个痛快。山下隐约起了火光,是机关被触动了。佐助懒得与人搭话,飞身便想下山,不料衣袍被人抓住。

“那药中可不止石花粉,你这样下山能有什么用?”

盟主虽然腹部受伤颇深,但一击未中要害,此刻还能有些余力。可不等佐助回话,他二人身后便传来猎猎风声:“既然都无用,不如相陪作伴。我送你们一程,到了地下,好好说。”

鸣人回身便挡,对方却不止一人。他定睛一瞧,竟有几个熟悉的身影。不是那些与他喝过酒拍过肩的掌门么?他恍然大悟,想来也不是他小师弟一人能做到的。总得有人出谋划策推波助澜。既然被人认了出来,几个掌门更无所顾忌,招招是杀手。

盟主与教主一伤一损,战力大不如前,身上不多时便挂了彩。

“狼子野心,渔翁得利。”鸣人苦笑道,“佐助,我们这回是叫人捡了便宜。”

佐助冷哼一声:“要死你一个人去死。”

说罢飞身扑下山崖。鸣人大吃一惊,来不及抓住他衣角,也跟着跳了下去。

寅时,天光微亮。山风凛冽,晨雾漫漫,看不清山下如何。

有人来报:“掌门。魔教机关实在厉害,兄弟们折损甚多,副教主带人退入密道之中,我们只抓了些教众。”

掌教道:“不是有地图吗?”

来人为难:“地图描绘不过十分里一分,并无大用。”

“无妨。”另一人让他稍安勿躁,吩咐道,“你去让加大搜索力度,杀一个是一个。至于逃走的人,先不必管。再与他们说,盟主与魔教头子战败落崖,不知所踪。”

后又与他人轻议:“此处山林虽密,却并非不可搜索。加大力度,切不可令他二人逃出生天。此事务必小心。至于……”

至于知晓他们计划的木叶丸,早已人去楼空。

 

水月睡梦中被吵起来打架,却接了长老密令让他不战而退。只能苦兮兮领着大部队往密道退,心中还在寻思佐助那小子跑了哪去,这次一定是他玩脱了。

被他埋怨的人却在另一条密道之中,嫌弃地把手中拖着的人摔到了地上,愤愤踢了两脚。

“你一个武林盟主受点伤比我这个功法被制的人还没用。”

他二人浑身湿漉漉,一看便知从水中逃出。原来那条密道隐在半山腰,沿暗河而设。

鸣人失血过多,面色青白嘴唇发抖,闻言冷笑:“好像不是被你捅的一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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