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半壶

爱鸣佐的咸鱼。想看MA。

【鸣佐】正邪不两立(15)

今天晚了。周六有事,周日写哦^_^

幻想:我这两天把文更完吧。

现实:让我……再玩一会。

这更上上回就想要写到,今天才写到。人生一大错觉:啊我感觉已经写了五千字了,一数,怎么才两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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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蛤蟆仙人在这里独居数年之久,闲时最多也只能与花鸟虫鱼嘴碎几句,不知世事几何。如今难得来两个大活人,又是故人,他心里高兴,抬腿就说要去抓两只鸡加菜。

鸣人一把拉住他:“先别忙着走,师父。”他偷偷看了眼外头负手而立的教主,压低声音道,“这小子身上的情况,您救他的时候一定也看过。有没有解药啊。”

“臭小子。你怎么不关心一下为师我在这过得好不好啊。”

鸣人连忙道:“哦哦,师父,您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孺子可教。蛤蟆仙人这才满意,摸着一头蓬松的白发:“还可以。”

“那就好。”鸣人松口气,涎笑,“那这……他能不能治啊。”

哦,让关心一句就关心一句。这还没找媳妇就先这样了。果然孩子大了留不住!蛤蟆仙人冷哼道:“死不了。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

他说着说着瞅见鸣人脸色不对,灵光一闪:“不会是你小子干的吧?”

“当然不是。”鸣人几乎跳起来,在对方犀利地眼神下磕巴了一下,“但,但也有我一部分责任。好吧,一半责任。”

“这也没什么。”蛤蟆仙人了然拍拍他肩膀,“正邪不两立。他一个魔教头头,今日你不害他,就有别人害他。他运气不好撞到你手上,怨不得他,也怪不了你。”

“……”

这话听着像开脱,但咂巴起来怎么那么不是滋味呢。鸣人心里五味陈杂。

“我没想这样。是意外。”

“意外与否,与结果无关。镜子摔了,不论你是不是故意的,拾起来,总是有裂缝的。”蛤蟆仙人叹口气,朝大徒弟看了一眼,“做决定之前,想好要承担的后果。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为师去抓鸡了。”

“……师父。”

在蛤蟆仙人即将跨出门时,鸣人突然喊住他。

“能吃鱼吗……”他诚恳地道。

蛤蟆仙人面无表情:“我吃你奶奶个腿。”

 

这山间野鸡并不好抓,好在蛤蟆仙人自有妙招。他拾了些木柴,架了个小火堆,点燃后,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来,往火里头洒了些药粉。香气四溢,不多时撞来几只飞禽……还有两只五彩斑斓的山鸡。

悄无声息跟在他身后的佐助眯起眼:“你怎么会有我教中之物。”

蛤蟆仙人拾缀着野味,头也不抬:“这块地都是我的了,何况区区药粉呢。”

“口气倒大。”佐助冷哼道,“你与前任教主什么关系。为何独居此处。”

“嗨呀,连我徒弟都没有问我,你倒是问了。”蛤蟆仙人直起身板,“你要是当我徒弟媳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他过了一会儿,才说:“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只是打架输给了他,便答应他,从此隐居在此,不再入世。”

“你倒是诚实。”

“谁让我输了呢。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蛤蟆仙人哈哈笑道,“也只能说实话。”

鸡毛被衔了一地,他就着流水,将鸡身上血污冲刷干净,低着头,似是在心中想了许久,才问:“你……前教主,他还好吗?”

“你说本座师父?”佐助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他早死了。”

一只鸡堪堪要落入河水之中,被佐助眼疾手快捞回来。

蛤蟆仙人怔怔看着他:“他……什么时候……”

“差不多十多年前的事了。怎么,你不知道?哦,对,可能那时你已经呆在这里了。”

佐助想了一下,若是自己听到老对头的消息,虽然惊讶,但不会如此有如晴天霹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中崩塌了一样,又好像,数十年来建造的美妙的世界,突然被打破,迎接他的是惨痛的黄沙遍地的荒芜之地。

“是,是这样,原来……”

蛤蟆仙人将佐助的话,在嘴中咀嚼数遍,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他忽然大笑起来。又是大笑又是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一把拍向水面,借着飞溅的水花往远处腾空而去了。

“……”

往后疾退却仍被泼了一身水的佐助脸色沉沉。这老疯子,功夫高得厉害。幸好被关在此地不为人知,若要对上他,恐怕只得前任教主出面方能与他打平了。但前任教主,也就是佐助师父,确实,早已不在人世。

 

在屋中独自沉思的鸣人听得门被推开的响动,见是教主一人,心中暗道,老头子不会被佐助一掌打飞了吧。便问:“怎么你一个人。我师父呢?”

佐助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哧笑一声:“本座若有一掌,必先击毙了你。何必找老疯子麻烦。”

鸣人皱了眉:“莫要出言不逊。”

“他听三言两语便发疯,不是老疯子是什么。”说着佐助将手中物什朝他一扔,“做饭。”

鸣人抬手接了个正着,这才发现原来他手中拎着一只鸡。不禁道:“凭什么我做饭。”

教主皮笑肉不笑:“凭你的小命是我在水里捞起来的。”

“再凭托你的福,本座现在功力全无。”

“这些理由,够不够?”

“……”

鸣人闷头往外走,拎着鸡去做饭。

 

说来奇怪,等到鸣人一桌饭菜布好,仍然不见蛤蟆仙人身影。他心下略有担心,便说要去找一找。佐助有无不可。随他去后,坐在桌前自斟自饮。

是夜雷声隆隆,闪电交加,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师徒二人均不见踪影。佐助饮罢半天酒,忽地想,他二人不会顺着河道摸了出去,留他一人在这自生自灭?想想便笑了,他魔教中人,便是断手断脚,依然能笑傲江湖,何至于没了功力,便会自我放逐自我厌弃,若到那时,才是笑话一场。

突发其想的他,才是搭错了神经吧。教主摇摇头,又饮尽一杯酒。

便是这时门突然被人一脚踹了开来,鸣人浑身湿透,脸上带着疲惫,见到佐助端坐桌前,目光闪了闪:“你还没睡?”

教主没由来涌起一股火气,冷笑道:“卧塌有恶狼,本座岂敢安睡。”

他这指名道姓太明显,鸣人忍了忍,没忍住,将门一摔:“你什么意思!揪着不放了是吧?有本事就说个清楚道个明白,不要话中带刺。我告诉你,泥人尚有三分火气!”

教主拍案而起:“怎么,被本座刺中心头,心里不舒服了?还是觉得,这种暗中下药背后阴人的事是盟主你光明大道的一个污点。说出来不好听是吧!”

鸣人咬紧牙关眼中赤红:“教主不要太过份。”

他道:“你硬要如此说,我们便当真伤了情份。”

佐助一把掀了桌子:“我们之间何时有过情份!”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便是连呼吸声,都细不可闻。

片刻,才传来盟主压抑的声音。又喑又哑。

“你说得对。”他顿了顿,“很对。”

“是我一直想错了。”

“我们之间,确实不曾有情份。”

他似是自嘲,冷笑一声,心灰意冷,推门而出。

“……”

教主回手便一掌拍碎了桌子。

桌上的木刺扎入了他的手心。不及他脸色的阴沉。

 

外面瓢泼的大雨没有丝毫减缓的趋势,夸嚓一道竖头闪电直击入地,不知道是不是哪棵树倒了霉,要被一剖两半,烧焦半边。它被劈开的时候,也不知疼不疼。

 

鸣人寻了许久的蛤蟆仙人坐在房顶上,大雨将他一头花白的头发浇得服服贴贴。他就着雨水,喝着坛中酒。到最后不知喝下的是酒,还是雨。

屋中人的争吵钻入他耳中。他看到大徒弟夺门而出,屋里的人僵立在窗前。没有一个人低头。雨水也浇不灭年轻人身上的盛气凌人。

或许是酒惹人愁,蛤蟆仙人多年不曾忆起往事,如今却忽然间想到昔年,他与前教主把臂同游,正是江南烟雨好时候,柳絮纷飞,行至一桥头,见着树下一对佳偶闹别扭。书生负气离去,便留了姑娘一人,气红了一张俏脸:“你走了就别回来。”

过得片刻,便哭了。

于是丫头劝她:“便示个好,服个软,又能怎的。”

姑娘却哀怨道:“我让他走的。既然说出了口,何苦作这种矫情的把戏。”

 

当初一刀两断,无比坚定。如今又在后悔什么?做给谁看。

做给他看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

你现在想回去,也回不去啦。

故人早已远去,往事不可追矣。蛤蟆仙人浑身一震,突然间痛彻心扉。

他睁大了双眼,那些早以为忘记的年少岁月像约好了一样纷至沓来,在他眼前晃得眼花缭乱,或是对酒同歌泛舟湖上,或是刀光剑影反目成仇。喧嚣大半辈子走马而过,最后只定格成一个场景。

那时他在武林大会上大放异彩,忽听人道:“身手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回身一看。一人黑发黑袍,脸色苍白,气势凌人。眼中带着探究。

时隔多年,他如今将那时场景、言行、神态,反复思量。一幕幕一句句清晰仿若眼前。

到底是不能忘记初遇的。

冰冷的雨中,蛤蟆仙人忽觉脸上一热。

“这酒可真苦。”他喃喃自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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