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正邪不两立（16）
2017.6.6 楼主网又傲娇，修网中^_^希望能很快搞定
（16）
天气实际上是不管你心情如何的，任性地很。它想下雨不是因为你心情不好，停雨自然也不是因为你心情不好。所以不论晚上雷声是否足以响彻天际，第二日太阳该升照升。
蛤蟆仙人抖落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走着，刚靠近屋子就被一股怨气激地浑身一震，整个人都清醒了七分。他定睛一看，差点没骂出来。
屋里一只怨气冲天的教主在看树。
屋外一只怨气冲天的盟主在翻土。
蛤蟆仙人一踹门，可怜小木门被踹地吱叫一声。
“干啥！老夫好好一处山清水秀的明居，被你们搞得阴阳怪气！招魂啊！”
阴阳怪气地教主阴阳怪气道：“看招的魂你喜欢不喜欢。”
盟主哼了一声，继续挖他的土。
柿子挑软的捏。别人家的孩子他啃不动，蛤蟆仙人自然就去捏他徒弟去了。他一把揪住大徒弟后脖颈把人提起：“干什么干什么你！我这棵树长了不说上百年，好几十年有的。你折腾不了人，就去欺负一棵树，啊，你还要不要脸了啊。为师是这么教你的吗！”
哟，还挺痛心疾首的。
盟主扯扯嘴角：“您以前偷看人家洗澡的时候，还记得脸这个字儿么？”
老师父瞪大了眼睛，哎呀，好了啊，这翅膀一硬说话就牛气了啊。他松开手，一脸不敢相信：“你小子还会回嘴了！”
“怎么着吧！”盟主相当流氓霸气。
幼稚。
冷眼旁观的教主哧笑一声，十分不屑与他二人为伍。
殊不知老人袖子一撸：“老夫灭了你媳妇儿去！”
“……？”
尚维持着不屑表情的教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一阵风嗖地一下朝他面门袭来。这老疯子灭鸣人媳妇儿关他屁事啊！他尚在错愕，手臂就被有力的钳制住给扔到了屋内。门窗像长了眼睛，结结实实给扑过来的盟主吃了个闭门羹。
撞在门上的鸣人：“……”
他这一撞……
反而把脑子给撞清醒了。
屋内被点住全身大穴的教主咬牙切齿：“老疯子。跟你徒弟吵架关本座何事！你……”
他妈说谁是媳妇儿。
后半截话被噎在喉间。蛤蟆仙人收回手指，捋了捋头发：“清静多了。”
如此先折后奏的卑劣行为，倒是师徒两人如出一辙。
“娃娃你莫要吵嘛。老夫给你治个病而已。”
你不会早点说吗！教主用他那双十分好看的眼睛凶狠地瞪着他。
很神奇的是蛤蟆仙人居然看懂了。
他一脸高深莫测：“要说出来，你体谅老夫年事已高，不忍老夫辛苦，必定会拒绝。我徒弟自然也是十分难做的。倒不如老夫替你们做了这个决定的好啊。老夫向来行善积德。好了好了，你不必心怀感激。”
……呵呵。
如此垂影自怜自说自话的无耻之径，师徒二人，也确实十分相似。
外头用他不甚聪明的脑瓜子想通关窍的鸣人此刻不焦急了。还有闲情自嘲一下，人家都说和你毫无情份了，你赶着上去献殷勤做什么，搞得他会领情一样。就自去翻他的土。
结果这门一关，就关了两天两夜。
自然运功解毒这种需要耗费精神与功力的事情，时间向来是不短的。鸣人尚在盟中之时，也曾经见过掌派子弟运功疗伤时间约三日有余。他心中清楚这很正常，却仍控制不住瞟向紧闭着大门的眼神。他手下掘的土只有三尺高。早半天过去时，他便没了耐性，却不好进去打扰。枯枯坐在树下干等。
鸣人只在心中疑惑，木叶丸他……
到底下了些什么东西啊！！
屋外的人如此煎熬。
屋里的人也不好过。
事实上早在第二日上午，太阳堪堪爬上屋角的时候，蛤蟆仙人就收了功法。石花粉是个很常见的东西，甚至可以入药，只是对于佐助这派所行功法来说，却十分要紧。因为它不是毒，所以也无法解。相当于是教主要彻底放弃所行功法，才能从头开始。
要让一个独步武林的人放弃功法从头开始，自然是要了他的命。
何况是人人得以诛之的魔教头子呢。
所以佐助确实是遇上了大麻烦。
但他向来运气不错。
如果有人能全心全意将自己所学全数过给他，这石花粉带来的后遗症，自然就不值一提了。而这个世界上，功力在他之上且十分精纯的人，自然不止一个，但有可能帮他的，却最多不过两个。
一个人是他师父，另一个人，被他师父关在了这里，好叫他遇到了。
倒不说蛤蟆仙人自动自愿舍弃这毕生修为，去救他一个魔教头头。佐助之前，也在动脑筋如何才能让这个看起来疯疯颠颠的高手松口。他心中得意，面上却不能表示出来。毕竟人在屋檐下，他得回去闭个关，将这精纯内力转化为自己门派的功法，才算彻底圆满。
几乎是无人愿意自我牺牲的。
如果不是他透露出自家师父的事情，蛤蟆仙人不一定相助。
他想，这里面多多少少，也是承了点他师父的情谊吧。
如今佐助解了石花粉之困，平白收了前辈高人的修为，甚至此刻比鸣人都要高上一截。他心情应该是十分雀跃的。可他不但开心不出来，反而心头下着隆隆震雨……
原因无他。
这剩余的时间……
他整整！
听蛤蟆仙人吹嘘着自家大徒弟的好处有半日一夜！
等他能动。
他一定要一掌毙了这个老头子。
教主阴沉着一张脸，恶狠狠地想。耳边全是聒聒聒的声音。
“老夫徒弟向来聪明可爱。”
愚笨无知。
“正直磊落。”
小人行径。
“毫无心计。”
……呵呵。
“娃娃你不要老是与他针锋相对，老夫见你二人彼此惺惺相惜，莫要错失机缘与情份啊。红颜常有，知己不常有……”
教主痛苦地闭上眼睛。谁来把他的耳朵给堵了！
第三日初，门外的罪魁祸首终于忍不住敲门了。
“师父。”他说得十分和蔼，“您再不应我一声，徒弟只能踹门了。”
说着，门十分温柔地开了。
然后砰地一声被人甩了开来。
鸣人面无表情：“早好了为什么不叫我。”
蛤蟆仙人转过头看他。
像田鸡叫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教主心中松了口气。
盟主收到教主那仿佛将他剁上几百遍的眼神，心中十分莫名其妙。顿觉不爽。果然魔教都是恩将仇报。救了人不感谢也罢了，还摆出这副你我不共戴天的模样。他过去将蛤蟆仙人扶起来，手脉一搭，心下巨震。
鸣人并不知道救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而如今他师父擅自做了决定，如今功力全无，垂垂老矣，鸣人心中，不得不说十分愧疚。他如哽在喉：“您……”但看了眼闭目调息的教主后，他又将话咽了回去。
鸣人避讳，蛤蟆仙人可不。他自觉老对头死后，这世上乐趣便少了四分之三，余他一人寂寞在世，徒留百年功力，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帮对方徒弟一把，也算一种回馈。
善因善果。蛤蟆仙人还是相信的。
他一点不在意自己如今模样，一把反握住大徒弟手腕：“老夫帮了你们大忙，是否应当得到回报。”
鸣人一脸郑重：“为师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放心，我会找办法……”
蛤蟆仙人不满意：“我要这小子说。”
鸣人：“……”他看了眼教主，一脸为难，“您点了他哑穴，让他怎么说啊。”
然而哑穴被解开的教主并不想理他们。
蛤蟆仙人盯着打坐调息的教主。
“……”鸣人悄悄踢了佐助一下。
又踢了一下。
教主忍了忍，勉为其难张口：“自然要得。”
蛤蟆仙人就满意地笑了，语重心长拍拍徒弟肩膀：“对内人就是要这样管教。”
鸣人：“……哈哈。哈哈哈哈……”
教主很神奇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暴跳如雷。
非但没有暴跳出雷，反而十分镇定地站起了身，慢条斯理扶了扶袖子。这才十分温柔地道：“老前辈。平白不受人好处。不如明日我二人出谷时，请前辈一同前往。师父已逝，约定作废。您也该看看外面的世界变化几端。”
“这莫大的恩情，本座，一定会，好好回报的。”
他生得十分容华贵气，举手投足别有风情，又一改往日凶神狠霸模样。宛如翩翩公子。此刻温情无限朝你报以笑意，当真是颗石头心，也要动一下的。老前辈呆在深山数年之久，不识教主本性，先前又没朝他发过彪，轻而易举就被说服了。
他捋着自己花白的头发：“也好。也好。”
教主十分满意。
上一次见到教主露出这样表情的时候，是几年前一个混乱夜晚后的早晨。鸣人自温柔乡中一醒，正见教主把一瓶紫色的不知明液体，倒在他不可描述的部位上……
恍然回神的盟主，忽然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TBC
鸣人：天真无邪的师父。
教主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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