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重返天真（六）
说点什么好呢。上班愉快？快过年啦小天使们！对，我知道更晚了【跪地
——————————今天不是兔子尾巴——————
章六
大筒木家顺理成章多了个人。
相貌无疑是极其出色的，与其说家里多了个客人，不如说因陀罗仿佛多了个弟弟，不管阿修罗怎么想，起码在因陀罗眼里，确确实实映了个佐助的影子的。
多一个人，就会多一付碗筷。
因陀罗很久没有在家中吃过饭了，他破天荒地坐在了饭桌前，阿修罗内心十分复杂，看着哥哥给那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夹了一筷菜，忍无可忍，啪一声放下了碗，站起身。
“站住。”大筒木严厉道，“干什么去。”
阿修罗低声道：“我吃饱了。”
大筒木看着桌上几乎没有动过的饭菜，说：“坐下。”
阿修罗僵着没有动。
他很少不听父亲的话。自小到大，他都是老实听话的那一个，就算是之前因陀罗负气离去，阿修罗在父亲和族人面前，也是很隐忍吞声，像今天这种可以说是耍性子的行为，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大筒木停顿了一下，慢慢道：“你是不是要我再说一遍。”
“……”佐助放下筷子，推开碗站了起来，略躬了个身。“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说着披上衣服往外走了，经过阿修罗时，阿修罗给他让了一下，他道了声谢。
阿修罗：“……”
因陀罗默默站起身：“我也饱了。失礼。”
大筒木原以为今晚终于能开开心心全家吃顿饭，结果一个两个三个都不给他面子。他长叹一声，终于也放下了筷子，珍馐如果没有珍视的人共同享用，与野菜有何区别。
外面的月亮弯成了一道钩，却不如人心的空缺。
“你向来良善，现在在闹什么脾气。竟然要客人给你台阶下。”大筒木微叹道，“阿修罗，你到底在想什么。”
“对不起，父亲。”阿修罗低声道歉，“我会反省的。”
可他想要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从前是很清楚的。想要哥哥对他笑，想要村民无恙，想要大家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人与人之间简单一些，不要有那么多的龃龉。可是现实残忍地打破了他的天真。因陀罗不再对他笑，神树出了问题，人们因为利益产生了争吵。曾经美好的世界一下产生了裂痕，就差支离破碎。如今他还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外乡人，产生了嫉恨。
阿修罗，自己都心惊肉跳。
残月如钩，虫声鸣鸣，木制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声响。因陀罗转过弯，见到弟弟站在那里，他微微一愣，便像没看见一样，擦身过去。袖子却教人拽住了。
因陀罗：“……”
他拽了一下，没有挣开。漂亮的眼睛就从袖子上，移到了阿修罗的脸上。声音像古井一样，波澜无痕。“阿修罗，你在挑衅我吗？”
“兄长。”阿修罗抬起头，目光微动，“为什么你我之间，只剩下互相伤害？”
互相伤害？
因陀罗笑了笑：“不是互相。而是我从小护到大的弟弟，终于长大到，会和我作对了。”
他的微笑很美，比月色更美，也很苍凉，比月色更苍凉。转瞬即逝。
“我要是早知道有今日……”
阿修罗抬眼看他。
“当年就不该要一个弟弟。”
他冷淡地说完，就毫无留恋地将袖子用力抽出，消失在走廊尽头。
阿修罗老时，牵着子孙的手，干枯的生命与鲜嫩的生机形成了鲜明对比。
“爷爷，什么是一生最遗憾的事？”
稚嫩的童声，还不知人间悲苦。
阿修罗脑中想起一个背影，月色之下，十分决绝。他当年不懂，现在想来，才知道离开的人有多寂寞。他背后尚有一群人相互支撑。可是独自离去的人，是不是只有一弯残月。
“遗憾就是。”老人徐徐说道，“我以为他不爱我。”
失去，是为不曾得到。
而错过，则是，你以为你不曾得到。
晚上的床铺是因陀罗亲自铺的。还带着他的气息。他的气息当然很好认。佐助在那张整齐的床铺前，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着装整齐，腰间佩着剑，戴上了兜帽，便要转身。
门口有人正在等他。
容貌昳丽，神情冷淡。
“你要走。”
“我要走。”
“你走不了。”
佐助脑袋略歪了一歪：“留下来成为你们吵架的理由？”
因陀罗道：“你为了这个走？”
“不。”佐助说，“我走，因为有人在等我。”
“在木叶？”
听到这个词，佐助神色松动一些。不知是月色温柔的错觉，还是他本就温柔。
“或许不在木叶。”只要是他在的地方。
因陀罗沉默了一下：“你不像是为他人驻足的人。”
佐助反驳：“你也不像是会为他人难过的人。”
难过？因陀罗笑了：“确实不像。”
可是佐助毫不留情扎了他的心：“但你确实难过了。因为你的爱没有得到回应。你以为的亲情，背叛了你。你心中的正义，也背叛了你。你保护的人，与你持戈对立。”
就像是被人戳中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刺地鲜血淋漓，因陀罗面上却毫不动容，只是一双眼睛，越发明亮。明亮，且阴狠。
“我没有。”他一字一句道。
换作别人，即便是阿修罗，恐怕都不敢在这个时候继续惹怒因陀罗。可他面前站的人是佐助。佐助怕过谁吗？没有。他肆无忌惮，毫无惶恐。他走到因陀罗面前，近到能听到对方胸腔中因为愤怒而用力昭示着存在的心跳。
“因陀罗。”
“是人都会难过的。”
“你也是人。你也有心。”佐助抚上他的心口，他身体里的查克拉欢快地涌动起来，与本源亲密地打着招呼，恨不得能破体而出，好好地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去。在那个瞬间，佐助与因陀罗两个人，同时感到了一股战栗。佐助闭闭眼，压下这种奇妙的感受。
因陀罗听着眼前这位与他生来亲近的年轻人道：“我都会伤心，何况你呢。”
乌云遮住了残月。只给大地留下了浅浅的光晕。
万籁俱寂中，人走过草地留下的声音，就极其明显。
那是一个穿着宽大衣袍的年轻人，留着一头短发，两颊扎着小辫子。露出小半边脸的残月偷偷从云中看了他一眼，照亮了年轻人俊朗的脸孔，也照亮了他眼中的忧愁。
他独自站了一会儿，蹲下身，手掌轻轻抚上这片大地。
这是神树孕育着的土地。而土地孕育了人与动物。
“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这位未来的英雄，轻声呢喃，尚不知晓会来的宿命。
遥远的时空外，闭目冥思的鸣人忽然一震。他猛地睁开双目，锐利地目光定在远远一处，自言自语道：“有人在喊我。是佐助？”他肯定道，“是佐助。”
说着，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整个人就从原地消失了。
连嘴也没来得及开的鹿丸：“……”
被惊醒的水月：“……”
他看了看火影的辅佐：“你不是说他成熟了很多？”
辅佐：“……除了佐助的事。”
哦。水月扛着刀歪了歪脑袋，愉快地想，这还差不多。
与此同时。
因陀罗与佐助同时转头。
“阿修罗？”
是鸣人。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往那查克拉波动的地方赶去。
阿修罗闭目叹息了一会儿，察觉风声起，缓缓睁开双眼，就被站立在前的兄长吓了一跳。
“哥？”他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因陀罗皱着眉头，四下看了一圈：“这话该我问你。你在这干什么。”
佐助没有理会两人，他只是仰起头，望着这枝干虬错的粗壮大树。他刚才，似乎确实感受到了鸣人的气息。佐助走上前，伸手摸上树干，就在那一刹那，忽然间脑中有灵光闪过。
鸣人遁着心中所感，却发现自己到了一处空地。这里大概是木叶哪个不知名的角落，空空荡荡，连棵树也无，只有一条河流，细细碎碎闪着光，静静地流敞着。他拧起眉头，看了会自己的手掌，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将手抬起。
眼前明明是虚空。
他却不知为何，触摸了上去。
两手相触的瞬间。
一种悸动直击灵魂。
两人同时开口。
“佐助？”
“鸣人？”
TBC
阿修罗：我哥有了别的小棉袄，不开心。
佐助：因陀罗。
因陀罗：？
佐助：要不要弟弟，不是你决定的。得问你父亲。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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